胤禛捧着弘昀的脑袋仔细看,额头上的伤已经痊愈,结痂脱落,只留下一道浅浅的嫩粉色,想是?翻过年去就能完全看不出来,必不会?留疤。
放下了心?,他沉声问李氏:“你?已是?侧福晋,府里的中馈也尽皆交到你?手里,你?这话竟是?要攀诬福晋不成?还不快说实话!”
李氏赶忙喊冤,扭着窈窕的腰身往前倾,纤细的手指紧紧攥着帕子抵在心?口,神色一片凄楚,泪眼朦胧,居然显得格外动人。
“福晋那般端庄贤惠,妾身如何能说一句不是??实在是?钮祜禄氏养了一只极刁钻古怪的鹦哥儿,先是?在趁妾身用膳时对着粥碗放肆,前几日变本加厉,竟然胆大包天伤了二阿哥!”
“是?以你?就敢封了落霞阁?爷把后院交给你?,你?就管成这样?连隔壁都能听到动静,你?当真?是?好大的威风!”
李氏且不知八阿哥这一节,一听四爷口气不对,马上哭起自己的慈母心?肠。
“妾身自知愚昧,得主子爷和福晋托付管家掌事,本就战战兢兢,但妾身自认也是?尽力?尽力?,不敢有分毫懈怠。这事一出,妾身就去找了钮祜禄氏,可她只一味推诿,随后更是?连门?都不开,妾身又?能如何?焉知不是钮祜禄氏刻意唆使在前,心?虚闭门?在后?!”
“或许是?妾身心?急,处置不当了一些,但满府只有这两个阿哥,可不是怎么紧张都不为过?万一那鹦哥儿的爪子再往下挪了那么一点点伤了眼睛呢?四爷千不看万不看,只求想想妾那可怜早去的弘昐,恕妾关心则乱罢!”
这一番话说的殷切,那拳拳爱子之心让人动容,很好的扭转了局势。
胤禛自然是?不信钮祜禄氏会?恶毒的指使鹦哥儿暗害二阿哥,但确实软化了态度,转头问弘昀:“你?怎么想的?”
弘昀本来平日里对阿玛有些畏惧,但第一次见额娘跪在地上呜呜咽咽哭的凄惨,便?滋生出一股冲动,大声说:“阿玛,本就是?那鹦哥儿该死?,孩儿当时就应该扒光它的毛!”
四爷一皱眉,朝外喊道:“苏培盛,把那只鹦哥儿带来!”
正值晌午,馨瑶躺在榻上午睡,白鹭在院子里摆弄一丛新移植的向日葵,等着结出瓜子好炒熟给格格当零食,抬头一看见苏培盛唬了一跳,赶紧过来屈身行礼。
“苏公公安,主子爷回来了?”
苏培盛快速往院子里扫了一眼,初夏的阳光热烈的洒在小院里,静谧而悠闲,似乎和外面?那些疾风骤雨一点也不相干,也丝毫看不出之前在这里起了怎样的波澜。
他在心?里暗自啧啧两声,笑道:“主子爷刚回来不久,现下正在东院,命咱家把鹦哥儿带去。”
白鹭一听心?里就咯噔一下,怕是?侧福晋抢先一步告状去了!她把陈起鹏叫出来奉承苏培盛,自己匆匆进?了主楼,也顾不上格格正睡得香甜,轻轻唤了两声,便?有些焦急的说:“格格,快醒醒,主子爷回来了。”
馨瑶迷迷糊糊醒了过来,不过还是?不想睁眼,就哑着嗓子回了一句:“知道了。”
“主子爷派苏公公来要把小葵花带走!”
这一下可让馨瑶清醒过来,问:“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