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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在与时钊寒成亲之前,他就一直都晓得那人的存在。

年少时的满腔欢喜,总也想不明白,为何时钊寒会越过自己先喜欢上他人呢?

他分明与时钊寒相知相伴,患难与共,事事体谅,却偏偏要落个这样的下场。

说不清一开始是不甘心更多一些,还是真的无法割舍。

起初他总是瞧不上韩辛移,想着不过韩家一个庶子,即便跟在时钊寒的身边还些恩情,又能有多大的本事。

那时的时钊寒对待他与旁人,并无差别。

直到又一年,他得偿所愿,与心爱之人完婚,对往后充满憧憬之时。

梦幻如泡影,破碎的太快,容不得人有所反应。

成婚之后时钊寒便很少回家了,他私下的宅子那么多,总有一个是萧河找不到的。

很多时候萧河想不明白,凌天都如此大,上万户人家,家家烛火通明,欢声笑语。

为何偏偏会是他,独坐空房,一赏无边寂寞。

萧河喝酒如喝茶,一杯接着一杯往下咽,却难掩苦涩。

他想起与时钊寒吵的最凶最狠的时候,宋净庭也曾来劝解过。

宋净庭告诉他,那人身份卑贱,本也就配不上王爷。

即便是跟在王爷身边许久,也未曾多瞧一眼。

但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又一年的秋天。

那一年时钊寒的羽翼逐渐丰满,而天武帝仍旧不愿听臣言,立温皇后的嫡长子为太子。

一时之间,朝廷上下风声四起。

皇子与皇子之间的争斗,也欲演欲烈。

时钊寒在东湖有一私人山庄,位置偏僻不怎么好找,是以他的亲信来往密谋。

当时他们并不知晓身边藏有内鬼。

事发的当晚,时钊寒与他的亲信临时改了地方在另一处商讨,并未在东湖。

而二殿下时寻夜的人却听到风声赶来,将东湖围了个水泄不通,抓了不少无关紧要的人。

按理来说他们应庆幸躲过一劫,却在得知抓去的人中有韩辛移时,都不太能坐得住了。

韩辛移知道不少关于他们的事,每每谈事之时时钊寒并不会刻意令其回避。

宋净庭本是建议先下手为强,在消息走漏之前将人处理掉的。

李怀慈却觉得过于残忍了些,所以两人争论不下,也未有法子。

但谁也没想到的是,韩辛移竟然在时寻夜的手里硬是熬过了碎骨之痛,也没有说出半个字。

宋净庭告诉他,韩辛移的整个右臂都被敲打碎了,即便是后来请了再好的医生,也是回天无力了。

他对王爷的衷心众人都看在眼里,王爷又何曾不知此情之重,莫不能还呢?

宋净庭劝慰萧河,王爷对那人并无此意,你又何必抓着不放,伤了彼此的感情。

他让萧河忍一忍,忍到满嘴是血也要接着往下咽。

两人成亲之后,便很少再有相处愉悦的时候了。

他常常怀念两人的以前,也大多是对方都还自由,未曾有所怨怼的时光。

思铭买了创伤的药,回来却没见自家主子老实待在马车上。

这边急的乱转,抬头恰好看见站在街对面的益惟,手里也捧着相似的药膏。

“你、你这是做甚?可有看见我家少爷?”

思铭心里惦记着萧河肩上的伤,急的一头的热汗。

益惟摇摇头,手里拿着的药本也就是要给萧公子的。

“殿下应该是去寻了……”

话还没说完,益惟忽然瞧见海渊的身影从不远处掠过,特意在两人的上空盘旋了两圈才飞走。

益惟拍拍思铭,说道:

“找着了!走走走,你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