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 不会有事的。”赵元承托起她的脸, 大拇指轻轻摩挲她脸颊, 低头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 柔声道:“有我在呢。”
姜扶笙怔怔望着他挺拔的背影,回想自己方才和陈婉茹的对话,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再想想赵元承的本事, 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
太?傅府。
陈婉茹身姿端庄地?走进?大门。与以往不同的是她没有面带微笑,而是皱着眉头似乎有什么心事。
“姑娘,老爷在书?房等您。”
门边的小厮瞧见她低头行礼,而后开口告知。
“知道了。”陈婉茹朝他点点头,快步向书?房方向行走。
书?房三面墙边都是书?架,陈太?傅坐在书?架下的书?案边,手里翻看着一本手札。
他年岁不小了, 鬓边已然有了点点斑白?。他身量瘦削, 长着一张狭长的脸, 神?色严肃。一眼望去像学堂里待学子极其严厉的夫子,让人望而却步。
“父亲。”陈婉茹走上前,端端正正朝他行礼:“女儿回来了。”
她低着头浑身绷紧, 保持行礼的姿势。
他们?一家兄弟姐妹都怕极了父亲。父亲不开口,她是不敢起身的。
陈太?傅掀起眼皮看她,眼底似有不喜:“怎么说?”
陈婉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犹豫着没有说话。
从?良都侯府出来时,她怀着满心的愤懑,恨不得插翅飞回来告诉父亲自己的发现?。
可马车沿着街道慢慢走回来,她又逐渐冷静下来。
赵元承和姜扶笙毕竟是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而她从?懂人事之后便悄悄爱慕赵元承,已然数年。
她恨姜扶笙和赵元承两人不知羞,做出那样的事。可也不至于要置他们?于死地?。
“砰!”
陈太?傅将手中的手札重重摔在书?案上,发出一声巨响。
陈婉茹吃了一惊,还保持着行礼姿势的身子吓得一颤,险些摔坐在地?上。
她赶忙站好身子,再次行礼。
“赵元承宁可收留那个和离了是姜扶笙,也不肯与你订下亲事。这件事传得上京尽人皆知,我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陈太?傅手撑着书?案,似乎随时都能站起身来命人取家法:“如今不过叫你去打探一点消息,你就对他起了恻隐之心。养出你这样的女儿真?是我陈承弼家门不幸。”
让女儿去打探姜守庚夫妇的事,自然不是这么简单的。只是亲事没有成,不至于让他这样费手脚。
其中的真?实缘故事关朝堂,女儿乃女流之辈,不必知晓。
陈婉茹本就怕极了他,见他怒了,又说出这么重的话来,一时间吓慌了神?。
“父亲,您别生气,女儿问过姜扶笙关于她爹娘的事了……”
来不及思考,害怕让她近乎本能地?说出实话。
“站直了好好说。”陈太?傅坐直身子。
陈婉茹这才得以不用继续保持行礼姿势。
“父亲,女儿和姜扶笙说她父母若是在上京,她就不用受苦。她只是稍微回应了一下。女儿又问她有没有收到家书?,知不知道她父母的消息,她都摇头,而后就转开话题了。女儿怕引起她的怀疑,不敢再问下去。”
陈婉茹将自己试探姜扶笙的情形大致说出。
陈太?傅闻言更?是不悦,本就严肃的脸色更?沉几分:“就只这些?那你这打听了和没有打听有什么分别?”
陈婉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