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有小吏好奇地攀上山头?, 往林子里望去, “那是不是靖阳侯府的马车?怎么回事。”
江泠稍稍抬了下头?,将想要去凑热闹的人都喊回来继续干活, 一直到傍晚,大家才收工,江泠收拾好自己的东西, 慢慢走?下山。
到了山脚,听到附近的香客闲谈,说起白天发生的事,江泠才知道,晌午过后,白鹿寺附近出现刺客,李夫人的车马受到惊吓,冲进山林中,李夫人原本就体弱多病,这一吓便昏迷不醒。
江泠一听,神情紧张起来,“刺客?”
“是,说是曹氏余孽,想报复薛家。”
晌午后,那时叶秋水刚上山前往白鹿寺,江泠有些慌乱,急忙赶回城中,先去铺子里寻了一圈,伙计们?告诉他,叶秋水并没有回来,江泠一颗心都紧紧提起,派人出去查问,今日在东山上,除了李夫人外,可还?有其他人受刺。
江泠甚至想深夜进宫去询问太子,叶秋水有没有去东宫,他都准备递牌子了,靖阳侯府的下人急匆匆地过来传话,“江大人,我?们?夫人受了惊吓,叶女使正在侯府为我?们?夫人看?诊,她差遣小的过来同大人说一声,以免大人担忧。”
江泠这才放下心来,叶秋水没事,只是宿在靖阳侯府,为昏迷的李夫人医治。
李夫人体弱多病,丧夫多年,忧思过度,被曹氏余孽一吓,竟昏迷多日,隐隐有中风之象,叶秋水开了方子,让下人煎好喂她喝下,为了防止李夫人真的中风瘫痪,叶秋水还?不停歇地帮李夫人按揉了几个时辰的穴位,手?都酸痛地抬不起来了。
后半夜,叶秋水才得空休息,在东山拦马车,拽缰绳时太过用力,虎口与掌心被磨得鲜血淋漓,叶秋水疼得直吸气,赶紧为自己上药包扎。
靖阳侯府传信给已经启程两日的薛琅,薛琅已经行至义阳,听到消息后,不待请示,便着急忙慌地打转回京,日夜赶路,第三天天亮时抵达京郊,靖阳侯府灯火通明?,薛琅急得出了一下颌的胡茬,大步跨过门槛,“母亲!”
侍女们?看?到他很是惊讶,先领他进去,屋中,李夫人躺在床上,双目紧闭,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虚弱。
叶秋水见闯进来的是薛琅,眉头?皱起,但也先退到一旁,让他到榻前来,薛琅跪下,查看?李夫人的情况,唤了两声,李夫人都没有回应。
薛琅眼睛有些红,抹了一把?脸,忽的站起身,咬牙切齿,一脸怒气,右手?紧紧按在腰侧刀鞘上,“铮”的一声,长刀拔出,寒光凛冽,薛琅从齿间?碾出声音,“曹氏余孽,我?非亲手?宰了他们?不可。”
说罢便握着刀要冲出去,屋里的下人们?都吓坏了,不敢上去阻拦,生怕惹怒侯爷,也挨上一刀。
叶秋水眼疾手?快,赶忙拉住薛琅,“侯爷,你等等,你先别冲动!”
她低声劝解,“你刚回京,还?没有进宫面?见过官家,逆党余孽已经下狱了,侯爷现在提着刀是要往哪儿去,你将刀放下,先进宫见过官家才是,别让夫人担心,松手?。”
薛琅个头?高大,舞刀弄枪的手?臂粗硕坚硬,寻常女子站在他身侧都会显得娇娇小小的,还?不及肩膀高,叶秋水艰难地拉着他的胳膊,薛琅回过神,回头?看?她一眼,怒极的心慢慢冷静下来。
他放下刀,收回鞘中,敛起一身戾气,“是我?冲动了……”
曹氏余孽,说不定都不一定是曹家的人,京师暗流涌动,谁知道是什么人在背后捣的鬼,就是要他冲动,无?令回京,他举着个刀是想干什么,对皇帝不敬吗?
薛琅冲动回京,就是着了这些人的道了。
他冷静下来,神情凝重?,赶紧去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