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琅,阿郎,听?着就像是在?唤情人。
江泠躺在?里间,隔着一扇屏风,虽然无法亲眼看到二人的脸,但倒映在?屏风上的影子,却是几乎重叠的,能想象得出,她低头为薛琅包扎时,秀长的发会落在?他的手心。
江泠锁骨被?穿伤的位置又开始隐隐地抽痛,他抬手,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叶秋水听?到声音,立刻抬起头,神情喜悦,将?薛琅的问?题扔到一边。
她火速将绷带的结打好?,忙不迭绕到屏风后去。
“兄长!”
榻上一直昏迷的人终于醒了?,睁着眼睛,乌黑的眸子看向她。
叶秋水步伐匆匆,扑到榻边,弯腰,“哥……兄长,你醒了?。”
她伸手下意识要为江泠把脉,卷起衣袖,指尖刚触碰到他的手腕时,又过电似的收回。
“王大夫,江大人醒了?!”
门被?拉开,另一名太医提着药箱进入,叶秋水退到一旁。
她伸手想要为他把脉,又突然收回的动作,江泠全都看在?眼底。
他眸光黑沉沉的,寂静无波,任刚过来的大夫为他诊治。
“江大人没事,不过有些虚弱,还要再休息几日。”
他叮嘱了?一些事情,叶秋水送他出去,两个人在?廊下交谈。
屋内,薛琅环视四周,与江泠目光相接时,他笑了?笑,但江泠面无表情,轻轻颔首示意。
薛琅知道,叶秋水的兄长是个不苟言笑的人,所?以面对江泠的冷淡,薛琅并不放在?心上。
门外,叶秋水同太医交谈完了?,她回到屋子,薛琅迎上去。
“芃芃。”
他说:“堤坝上还有事,我先过去了?。”
“嗯,好?。”叶秋水点头,“你去吧,别再那么?用力,不然伤口又会崩开。”
“知道了?。”
听?到她的关怀,薛琅眉眼弯弯。
他推门出去了?。
屋中又静下来,叶秋水关上门窗,雨声淅淅沥沥,她绕过屏风,江泠正看着她来的位置,视线一相触,他就挪开了?脸。
叶秋水走上前?,在?榻边坐下,轻声问?道:“兄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我方才出去的时候让人热了?粥,一会儿端过来兄长喝几口,你昏迷许久,得吃点东西。”
江泠低声道:“好?。”
他们之间,好?像从小时候的无话不谈,到如今,连在?一间屋子里都如坐针毡。
叶秋水起身,“兄长,我出去看看。”
江泠面朝着墙侧,“嗯”一声。
叶秋水转身离开。
安济院里住着东山脚下的百姓,这次朝廷反应很及时,并未发生?多少伤亡,农田虽然被?淹没了?,但官家发话,今年的税收会减免,还会给大家建新房子,百姓们脸上都是笑呵呵的,一点也不见房屋被?冲垮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