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紧紧攥住手,呼吸一瞬间?凝滞,胸腔里被一股无名的气堵满了。
姓薛,看衣服的品级也不低,他猜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乃靖阳侯薛琅,储君的堂兄。
为人风流倜傥,潇洒不羁,很?早就在军营历练了。
二人的模样,不像刚认识,有些亲昵,叶秋水还允许他叫自?己的小名。
江泠站了片刻,平度心情:“侯爷,久闻大?名。”
薛琅点头致意,“江大?人,也是久闻大?名啊,方才我有些糊涂,还以为是哪个贼人,大?人也真是,怎么只站着不说话,要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望你海涵。”
江泠目光沉沉,那种冷刻严肃的气质又在他身上蔓延开,他恢复了以往的不苟言笑,眉眼锋利,声音沉静,“无碍。”
薛琅热情熟络,询问起朝中的事情,江泠惜字如金,但?都一一答了。
“真没想到,你还有个兄长呢。”薛琅侧目朝叶秋水笑了一下,“从来没有听你说起过。”
江泠目光移向叶秋水,她眼睫低垂,总是避开他的视线,不爱笑,话也少?,薛琅问起,她便回答,“也没什?么好说的,就没提过。”
她尽量不去?想起江泠,更?不用说在朋友们面前提到与他有关的事。
听到这句话,江泠眸光黯了黯。
恰巧有将士过来叫人,大?将军为京师而来的钦差们准备了接风宴,叫他们过去?。
叶秋水转身,先?一步走?出营帐。
薛琅与她并?肩而立,他时而低头同她说话,叶秋水轻轻地笑出声,心里的那股别扭的情绪消散不少?,自?在许多。
江泠默默地走?在后面,凝视着二人的背影,薛琅个子高挑,乌发束以红绸带,塞北风大?,走?出营帐,发丝飞舞,并?肩而行的两人,束发的绸带几乎纠缠在一起。
她不肯接他的斗篷,后退,克制而疏离,笑意也是淡淡的,不达眼底,除了对兄长的敬畏外,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绪,江泠从小便知道察言观色,心思敏感,能感受得出,叶秋水面对他的时候,神?经一直是紧绷的,直到薛琅出现,这根弦才松开,她也松了口气。
江泠慢吞吞地走?着,大?病过后,腿脚越发不如从前了,心里犹如浇了一泼冷水,外面风很?大?,他拢紧了斗篷,沉默地走?向设宴的地方。
一抬头,发现叶秋水同薛琅说说笑,走?远一大?截。
江泠收回目光,心里很?闷。
“你兄长话真少?。”
薛琅随口道:“冷冰冰的,也不笑。”
叶秋水道:“兄长一直是这样的性子,他没有别的意思,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这样。”
“真的吗?”
薛琅挠了挠下巴,感觉那位江大?人看着不是很?待见自?己,虽然他本来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真的。”
叶秋水走?着走?着,突然停住。
方才只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