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泠问道:“哪里学的?”
“听人说的。”叶秋水说:“但我还有许多不懂的地方。”
“嗯。”江泠点头,“我教你。”
擦完药,他领着叶秋水到书架前,从上面翻出《九章算术》,书中包含栗米,衰分,均输等题目,江泠拿出一张纸,从最简单的数开始教她,个、拾、佰、仟、万……叶秋水站在一旁,听得聚精会神,频频点头。
“珠算就同你背的口诀一样,你记住它就好。”
江泠提笔,在纸上画出一个简单的算盘,他讲解时条理清晰,直击重点,少年嗓音清冷,江泠垂着眸子,修长削白的手指在纸上点点画画,讲片刻,停下来,侧目看向叶秋水,“能听懂吗?”
“嗯嗯。”
这些东西叶秋水学得很快,她在算学上似乎很有天赋,甚至可以举一反三。
很快,她已经可以解出九章算术上的几道题目。
但叶秋水不认字,所以题目都需要江泠读给她听。
深夜,江泠送她离开,还给她一本《九章算术》,看着她艰难地爬上墙,返回自己家中。
如今见面,确实很不方便,江泠看着高墙心想。
不久,他向母亲提出要搬回原来的院子,宋氏一听,先是惊诧,“如今的院子住着不好吗?”
江泠平静道:“南边的房屋朝向不好,入冬后屋里总是昏暗,看书久了眼睛疼。”
宋氏一听,顿时打起精神,寻思一番,从前江泠住在北边的院子,房屋坐北朝南,采光极好,江泠喜欢坐在窗户边看书,那时他们将要搬来这里,宋氏特地挑了那间房屋给江泠住,就是为了方便他看书。
后来要不是他与邻家小女交好,宋氏也不会让他搬到别的地方。
如今已经三个月过去,江泠第一次提出要换回去。
宋氏先是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她害怕江泠再重蹈覆辙,学坏。
但江泠面色如常,神态自若,只是在向她提建议。
她知道,自己的儿子不会说谎,不会逾矩。
对于学业上的事情,宋氏很看重,如果熬坏了眼睛,以后会影响仕途。
她沉思一番,点头,“就搬回原来的院子吧,叫下人将墙敲低些,不要挡到光。”
这几个月,那个姓叶的孩子老老实实的,没有再偷爬过江家的院子,她心中还算放心。
小雪时,江泠终于搬回原来的住处,那道矗立了三个月的高墙,轰然坍塌大半。
第19章 变故 “孙知州下狱了!”
秋末,江家老太爷病逝,各房的子子孙孙回家奔丧,又过了一段时间,腊月底老夫人七十大寿,子子孙孙又都齐聚在主宅,老人家喜欢热闹,疼爱晚辈,整个寿宴间笑语声不断。
孩子多的地方难免有比较,年关又将近,各个学舍书院都在考核评优,江泠江晖是堂兄弟,还是同龄,席上被比较最多的就是他们二人。
当然,好话都不是说给江晖听的。
“这次县学的考核,听说三郎又是第一呀,想必来年春就要去国子监了吧,我先提前恭喜二爷与嫂夫人了。”
按照大梁的人才选举制度,各州府督办的学校每
两年可以向京师举荐三名学生,学生进了国子监后,将由朝廷最出色的先生教导,可以选择继续求学,将来参加会试,入朝为官,也可以被派遣到地方的官办学校,教导别的学生。
基本上可以说,进了国子监,便是一只脚踏进仕途了。
而江泠每一次的考核都一骑绝尘,这名额不出意外他必然占一个,且如今江家水涨船高,家底丰厚,又与官员交好,江泠明年入国子监的事情似乎已经板上钉钉。
难怪众人都在恭维,席上宋氏与江二爷脸都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