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立刻提出送她?们走,尽管郁卿从没?要?求过。
但还不够。
郁卿曾想,这?不过是一种暂时的交易。
倘使有天他觉得风波过去,或者制衡世家的需求迫在眉睫,他会不会又?纳?
而直到此刻,郁卿才终于意识到。
不知不觉间,谢临渊的观念竟被她?同化了。
婚娶和权势断开链接,夫妻和爱人划了等号。只要?他还对她?有感情,这?辈子都不会立后纳妃了。
他这?个?偏执狂,认准她?就要?纠缠到死。除了她?无法选谁。
郁卿恐惧得躲开他的视线,她?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万一谢临渊一辈子不娶不立,大虞由谁继承?会不会出现历史上那种宗室夺位,世家互伐,天下大乱的局面,到时候她?要?如?何自保?
“你就不能喜欢别?人吗?”郁卿皱眉慌张道?。
话音一落,谢临渊眼中的痛苦迷惘愈发明显,好似被割伤。
郁卿也?意识到这?话太侮辱人了,低头抿唇道?:“是我口不择言,你快回去吧,我们还是别?讲话了。”
她?顶着包袱跑了,混入主街拥挤汹涌的人潮中。
郁卿数日没?来上工,堆积的活计很多,忙得想不起任何事,临近傍晚才走。
路上碰见几个?眼熟的商贩归家,一见她?就露出看热闹的嘴脸:“郁娘子,家门口杵着的俊俏郎君是谁呀?”
“没?谁。”郁卿怔愣道?,“他还在那里?”
“从早站到晚,像给你看门的。”
郁卿突然?冷下脸:“什么看门的,少胡说。他是我阿姐的东家,来找我取东西。”
几人见郁卿竟生气了,一时收敛不少,纷纷告辞。
她?回到家,果?真瞧见谢临渊还站在那里,见到她?就露出欲言又?止的复杂神情。
郁卿无语极了,赶快掏出钥匙打开锁:“你这?人,怎么像给我看门的。就不会翻墙进来么?你不是又?能翻窗,又?能上梁?”
谢临渊缓缓道?:“不及你爬议政殿顶,还用金乌瓦砸朕脑袋。”
郁卿想起自己的英勇事迹,突然?笑了:“你怎么还记得这?茬,那天不是你想杀我么,我还不得躲躲。”
“朕想不想杀你,你不是很清楚?”谢临渊跟着她?走入院中,走入屋内。
郁卿放下包袱,扭头道?:“你是没?想杀我,你能用金链子锁我。”
谢临渊低眸垂首看她?,沉默片刻,忽然?握住她?的手腕,拉近他:“你可以锁回来。朕对你做的所?有事,你都能对朕做一遍。”
郁卿愣住,顿时整张脸都烧了起来,脑中闪过一串他做过的事,恼火不已,把他往屋外推:“出去!”
“朕不是那个?意思!”
“这?不是以牙还牙的问题。”郁卿说,“对你做无数遍都无法让我幸福。”
谢临渊顿在屋门口。
如?今他只要?和郁卿说话就很幸福了,哪怕她?说一万句刺伤他的话也?好。郁卿的幸福却是永远不和他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