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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临渊淡淡嗯了声。

这都日晒三竿头了才?起, 她真?是他见过?最?懒的人, 明明睡得很早,偏爱赖床到最?后?一刻。

后?面两日连着政务缠身?,他命柳承德再召薛夫人进宫, 柳承德却委婉劝他:“陛下,宫中没?有女眷相请,于礼教不合。”

谢临渊顿了顿,放下手中笔,去了一趟太后?的避尘堂。

他出来时面无表情, 额发飘出来一丝,额角也划出一道血痕,深深擦进鬓发,似是被物件差点砸中太阳穴。

柳承德早就习惯装看不见,低下头接过?太后?玺印,心道一声何苦,他只是暗示陛下不该单独请薛夫人,没?想他竟为此去见太后?。

然而将薛夫人请来后?,谢临渊只看了一眼,便叫人将他于庭前打得浑身?是血。他俯视着这个冒牌货,淡淡道:“听过?北凉王的下场么?”

少年似是想到什么,浑身?发颤,差点恐惧到吐出来,立即招供了薛廷逸与平恩侯。

内侍传唤来二人。薛廷逸跪来阶下,脊梁挺得笔直:“陛下息怒,夫人宫宴后?出京上香,疑遭歹人掳走,臣二人正在京畿道内暗寻。顾及夫人名声,寻来此少年作替身?,作权宜之计而已!”

一旁的平恩侯亦言之凿凿,为他作证。

谢临渊的视线在两人间逡巡,忽然露出鄙夷神?色:“卢颂安,你原说非易家女不娶,如今怎么有了断袖之癖?”

此话一出,议政殿陷入诡异的寂静。

平恩侯面色僵硬,薛廷逸目瞪神?呆,一时二人谁也不看谁,氛围异常古怪。

谢临渊没?再说什么,指尖轻轻敲着案牍,片刻后?忽然嗤笑:“薛夫人不是还躲在城南?薛郎怎骗朕出了京呢?”

薛廷逸和?平恩侯愕然发现,他们还是低估了天子,不过?眨眼间他就推测到郁卿藏身?之处。

但城南多贫贱九流,除非天子终日无所事事,挨个辨别,想捞一个易了容的人,何其困难。

日头一点点挪去,谢临渊似笑非笑看着二人。

最?后?,薛廷逸实在扛不住压力,恨然道:“臣愿以死谢罪,只求陛下开恩!”

谢临渊深深看他一眼。

他起身?走下金阶,缓缓道:“薛郎且听朕一言。朕的天下虽看上去稳固,实则外有蛮夷,内有六姓七望。朕今日收到奏表,黔中道南洪疫所及,以万万计。百姓易子相食,京都氏族却夜夜宴饮,欢庆不休。朕看中你为生民?立命的壮志,让你协助少卿去户部?彻查前朝亏银,是因为满朝勋贵都馋户部?的银子,而朕要逼他们吐出来。大?虞需要薛郎这般刚正不阿的清流。可薛郎你,就宁愿要一个女人,也舍得弃天下黎民?于水深火热中?”

谢临渊停在他面前,俯视着他:“你可以带她走,朕也可以再觅良才?。但你出了京,路过?每一个吃人饮血的百姓,都要记得,你本?可以一己之力挽救他们性命,但你为一个女人放弃了。”

薛廷逸在寥寥几句攻心之言下瞬间溃败,颤声道:“陛下何苦逼臣……”

谢临渊冷笑,这就是郁卿眷爱的人,好像也没?多爱郁卿。她眼光真?是越来越差,现是建宁王,后?是薛廷逸。建宁王好歹死也要留给她密令,如今她居然爱一个连前途都不敢为她付出的人。若薛郎坚持只要郁卿,他还会高看薛郎一眼,并立刻杀了他。

“朕治你办事不利之罪,可有异议?”

薛廷逸颓唐道:“臣无异议。”

侍卫将薛郎带走后?,平恩侯再也压抑不住心头怒火,上前劝谏:“陛下请三思,古有阎职为夺妻之恨,刺杀齐懿公。今薛郎身?负天下寒门众望,夺妻或恐激起天下庶民?沸怨。如今各氏族迫于君威,明面和?睦,实际各怀鬼胎。陛下何苦为一女人将多年经营毁于一旦,令他们抓到把柄,显出丑恶嘴脸!天命陛下生为定国安邦,岂能?为儿女私情牵肠挂肚,为一妇人失了人心!”

他从未如此直言劝谏,说完,竟生出悔意。

然半响,只听谢临渊淡淡道:“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