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是三进院子,陈拙夫妇住在正房,陈墨则住在东厢的主卧。
沈知夏作为陈墨的未婚妻,贺雨芝在隔壁给她留了房间,等到正式成亲之后,就可以和陈墨一起搬到跨院去。
不过由于还没过门,沈知夏不曾在陈府留宿,所以房间一直都是空着的。
正好这两天凌凝脂来了,便让她暂时在此小憩。
「临时躺会,也没留意——」
「哦,好吧,清璇道长呢?你有看到她吗?」
「没看到。」
「奇怪,道长又跑哪去了——..」」
沈知夏倒也没纠结,走过来坐在陈墨身边。
她刚刚沐浴完,发丝上还带着香药皂角的清香,水汪汪的眸子望向陈墨,红润唇瓣轻启:「陈墨哥哥——」」
眸中满是绵绵情意,仿若藏着一汪敛滟春水。
当初在去东华州之前,她还给陈墨留了封信,担心自己不在的这段时间,他和厉总旗乱来。
结果没想到,陈墨竟然奔赴千里,隐姓埋名进入秘境,一路上默默守护着她,甚至还在第二境中救了她的命—
心中感动无以复加。
相比之下,自己似乎太小肚鸡肠了·
「哥哥,我知道你和厉总旗关系匪浅,你放心,我是不会介意的。」沈知夏轻声说道。
陈墨笑了笑,「真的?」
「嗯!」
沈知夏用力点点头。
要说一点都不介意,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拿出大妇的胸怀,
一脸认真的说道:
「只要陈墨哥哥心里有我的位置,哪怕丶哪怕和厉总旗亲嘴儿,我也不会吃醋!」
你说的是哪个嘴?
陈墨想问,但是忍住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秀发,柔声道:「不管将来发生任何事情,虫儿妹妹,永远都是我的虫儿妹妹。」
「哥哥·—.·
沈知夏痴痴的望着他。
其实在回京之前,她心中还有些志志。
十年能发生太多事情,或许对方早就不记得自己了。
然而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陈墨强势而霸道的闯入她的心房,年幼时懵懂的情感逐渐变得具象化,她内心也被这个男人填满,没有一丝缝隙。
「真的好喜欢陈墨哥哥—
沈知夏鼓起勇气,抬起臻首,双眼微阖,睫毛微微颤动。
陈墨看着面前翘首以盼丶既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的姑娘,并未过多犹豫,伸手揽住了纤细腰肢,低头印在了她的双唇上。
「唔.·
沈知夏身子绷紧,纤指抓着衣摆,有些笨拙的回应着。
在陈墨的耐心引导下,她逐渐体会到了个中滋味,大脑一片空白,浑身变得酥软,骨头好像都被抽走了似的。
良久唇分。
沈知夏靠在陈墨怀里,呼吸有些急促,湿漉漉的眸子仿佛能拧出水来。
上次只是个意外,这次才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初吻。
「之前还以为话本描述的太过夸张,原来和喜欢的人亲亲,真的会双腿发软,嗯,还有点想上厕所———.—」
陈墨并未作怪,只是静静的拥着她,
两人似乎能听到彼此的心跳,房间里荡漾着旖旎,丝丝缕缕地渗透进每一寸空气。
这时,一道细微的传音进入耳中:
「陈大人,别亲了,衣柜里太挤,贫道快坚持不住了,再说等会夫人来了可怎麽办?」
刚才太过投入,差点忘了柜子里还有三个大活人呢!
陈墨清清嗓子,说道:「咳咳,知夏,等会我还要去司衙·——」」
「嗯,我去找找道长,也不知道她到底跑哪去了。」
沈知夏正好想上厕所,在他脸上啄了一口,红着脸跑出了房间。
确定沈知夏走远后,陈墨出声道:「行了,都出来吧。」
柜门打开,三道身影陆续走了出来。
这衣柜和林惊竹闺房里的那具尺寸相差不大,上次陈墨和皇后两人都只能勉强挤下,这次三个人挤在里面,几乎脚不沾地,只能叠在对方身上。
顾蔓枝微微喘息,燮眉道:「你这道姑,明知道里面有人还要硬挤,胸脯还那麽大,差点没把我活活闷死。」
凌凝脂神色略显窘迫,方才情况紧急失了分寸,如今想来确实有些尴尬,颂了声道号:「无量天尊,贫道也是迫不得已—————-不过二位躲在柜子里作甚?」
顾蔓枝没好气道:「跟你一样,见不得光呗。」
凌凝脂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大概是搅了陈墨的「好事」。
大白天的,这家伙居然同时和两个姑娘-·-当真是荒唐至极!
而且还旁若无人的与知夏亲热,也不知该说他是心理素质太好,还是脸皮太厚——
「陈大人还真是风流成性,潇洒得很。」
凌凝脂语气冷了几分,有些为闺蜜鸣不平。
本身陈墨在她眼里就是登徒子形象,如今算是彻底坐实了。
陈墨警了她一眼,淡淡道:「道长要不先把衣服穿好?」
凌凝脂低头看去,脸蛋雾时一红。
只见自己道袍半敞着,
她急忙整理好道袍,也不好意思再质问陈墨,低声道:「贫道已经按大人的要求去做了,那天元灵果——.」
陈墨摇头道:「契约还有一年的时间,到时果子差不多也长出来了,道长若是表现的好,我未必不能一并给你。」
凌凝脂闻言心中有些无奈。
这才刚过了一天,便已经如此狼狈,还有整整一年,她得被这人折腾成什麽样子?
不过事已至此,即便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
「希望大人能信守诺言。」
月白道袍翻飞,飘然离开房间。
望着她的背影,顾蔓枝有些好奇道:「官人,这道姑是谁?实力似乎很强,
我完全看不透。」
「天枢阁的清璇,四品道修。」陈墨说道。
「清璇?」
顾蔓枝愣了愣神,随即发出一声低呼,不敢置信道:「你说她是天枢阁的首席弟子,青云榜第三,胭脂榜第一的清璇道长?!」
陈墨点点头,「现在应该是青云榜第四了。」
紫练极被他击败,自然应该向下顺位,不过那场战斗只有寥寥几人知晓,未必能得到天枢阁认可。
顾蔓枝嗓子动了动,眼中满是错。
作为月煌宗圣女,她自然听说过凌凝脂的大名。
先天道体,千百年来难得一见的天才,未来成就可能不在那位道尊之下!
传闻中清冷出尘丶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竟然在陈墨面前露出那般模样-
简直刷新了她的认知!
突然,顾蔓枝心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师尊为了报仇,不惜和蛊神教为伍,但此举无异于与虎谋皮,终究会遭到反噬!
而且以蛊神教的实力,就算全力相帮,也绝不是玉贵妃的对手。
但是天枢阁不一样!
作为三圣宗之一,地位超然,是能真正能影响九州格局的庞然大物!
如果能得到天枢阁的帮助,无论报仇还是复宗,都大有可为!
「官人,你和清璇道长是什麽关系?她为何会对你言听计从?」顾蔓枝询问道。
陈墨说道:「她有求于我,目前的话———算是主仆关系吧。
顾蔓枝暗暗思索。
看清璇道长露着大灯的模样,估计早晚有一天会沦陷,若是能和她成为姐妹,没准还真能搭上天枢阁这条线!
一旁的玉儿眨了眨眼睛。
虽然听得云里雾里,但还是捕捉到了关键词。
主仆关系?
有人要跟我抢主人了?
不行,主人最喜欢的小狗狗只能是我!
玉儿悄悄跪下身去,趁着两人聊天的功夫,埋头吃起了贵人鸟。
陈墨:?
养心宫。
皇后趴在床榻上,身上宫裙半褪,露出白皙光洁的脊背。
孙尚宫手上涂着膏油,正力道轻柔的按摩着,肌肤染上油脂,阳光下反射着美玉般的光泽。
本来皇后对孙尚宫的手法还是挺满意的,但是曾经沧海难为水,自从上次被陈墨隔空「按摩」之后,如今已经没有太大的感觉了。
「本宫的令旨传下去了吧?」皇后问道。
孙尚宫答道:「白千户一早便去了丁火司,已将殿下的旨意带到。」
说到这,她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殿下,您这般处置,影响恐怕不太好+
斩杀朝廷命官可是重罪,如此明目张胆的偏,且不说朝中大臣会有质疑,
还可能会引起各种流言。
陈墨深得殿下宠幸,多次出入皇宫,再加上长相俊美,很容易让人产生联想,届时流言语漫天,可能会损了殿下的清誉。
「你的意思是,别人会觉得陈墨是本宫的面首?」皇后冷冷道。
孙尚宫打了个冷战,急忙道:「殿下坦坦荡荡,日月可鉴,奴婢只是担心宫人们乱嚼舌根,添油加醋—————
「清者自能守其清,浊者才会惧声。」
「本宫于心无愧,岂会将那些虚妄之词放在心上——
说这话的时候,皇后莫名有些心虚,
想起那天的狼狐模样,双腿不自觉的夹紧,眼底掠过一丝羞恼。
她也不确定自己现在还算不算清白···
「可恶的小贼—.」
「本宫对他已是仁至义尽,希望他心里有数,知道该如何站队——--若是敢辜负本宫,本宫就把他去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