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方易一直说,陈粥是她的福星。
她回来后,他从前布局的那些房产项目都传来了好消息,那曾经先从泡沫开始被戳破的一幢幢楼房市又得到了转圜的空间,那意味着多年“抄底”成功,这才是他轻而易举地就能拿出空余资金来给她买什么楼的原因。
只是他自己搞事业就搞事业,弄来的东西偏偏喜欢去她那儿卖好,今天跟她说买了哪块地,明天又跟他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的做空机构又倒腾了一笔,恨不得把自己账户上到底有多少钱都交代个明明白白的。
起先陈粥还带着“掌管家庭财富”的郑重使命,声势浩大地要拿个账簿来记,她穿了一条简单的白色短袖,金鸡独立地在那儿摇着嘴唇一笔一划,皱着眉头,很是有东山再起的决心。
沈方易洗完澡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的就是她站在外头就是花园长廊的玻璃门上,咬着笔头很是忧愁。
他们最近这段时间在酒店落脚,是陈粥说既然买了这个酒店,就得来得暖暖房,生活要有仪式感。
她身后的玻璃房里,林林总总的植物长得郁郁葱葱,刚从日暮里搬进来的太阳花还未闭合,依旧在那儿开的争奇斗艳的。
这些小生命还挺顽强的,跟成了精似的想把脑袋探进来看看里头的姑娘到底是在苦恼些什么,可偏偏又看不懂,于是就在她身后会说话似的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争论不休,好像完全就忘了天黑了,太阳花是不是该去休息了。
沈方易不由地觉得陈粥那皱着眉头的样子有些好笑。其实他当时做买下这个楼的决定的时候,说周边要开发,那简直是天方夜谭。但很多事情好像就是冥冥之中上苍已经安排好了。那段时光,他想到她从前那段日子里买了许多的太阳花种子来,就种在外头这些个土土罐罐的花盆里。在她不在的日子里,他偶尔来这里小坐,就对着外头那些太阳花发呆。那些太阳花,才不管浮屠人世沧海桑田,跟她从前在的时候一样,照样开的轰轰烈烈,凋谢了之后依旧落下种子,等下一年的花期。
他在那段时间里鬼使神差的就不想要让别人住进来,不想要别人看到这热烈的光景,所以他才在那儿点了一盏灯等着,也更愿意在酒店想要割腕转让的时候才动了预付定金的心思。
如今想来,得是多亏了她。
当初无意义的支出最后竟然没有浪费,却成了转圜的一个机会。
r />于是他放下擦头发的浴巾,坐到她身边的沙发上,伸手,把靠着窗的姑娘一搂,她就能轻飘飘地跌入她的怀里。
她明显觉得他打扰到她了,皱着眉头眼睛依旧看着手里的东西, "沈方易,我干正事呢。"
他轻巧地把她的脚抬离地面,驾到自己的膝盖上,整个人抱着她,低头凑上自己的鼻尖: “什么正事,嗯?"
“我在算账。”陈粥抬头, "买酒店花了不少钱,我在算,你还有多少钱。"
她眸子水盈盈的,说起话来带着些作为职场上“陈老师”的严肃和认真,带她不带妆容的脸又跟从前一样显得幼态,那对酒窝要好努力才能忍住不传递出她可爱娇憨的样子来,他还是心里觉得忍俊不禁。
也就是在她面前,她才跟从前一样。
他只得笑意盈盈地问她: “那你算出来了吗,我还有多少钱?”
“我发现一个问题。”她依旧很严肃转过头来。
“嗯哼。”他漫不经心地摆弄她的头发。
“你名下那些资产加起来看的话,你赚钱的速度比花钱的速度要快。”
他的手跟从前一样伸进她的发梢里,薅着她的脖颈,轻笑一声: “那陈老师是怎么判断我的呢。"
陈粥把笔放下来,乜着眼把他扫一圈, "你是在用男色干扰一个咨询师给出专业的判断吗?"
“陈老师刚正不阿,一定不会因为我周到的服务对我的商业价值进行加分。”
陈粥挑挑眉, “也不一定,沈老板,你先把你的刷子亮出来我看看。”
"行。"他也学她挑眉,而后大手握过她的腿,让她分开朝向他,手掌上的力道加重了些,她就被迫往他身上狠狠一撞。
这一撞,她明显就感觉到了不对劲。
"沈方易,你……你干嘛。"
“陈老师不是说要看看我的……”
“你这个登徒子。”她连忙红着脸打断他接下去要说的少儿不宜的东西, “你就欺负我会脸红而已,哪有你这样的人。"
“嗯、我色胚转世,无药可救。”他手肘支着脑袋浅浅说到,好一副淡漠君子的
样子,可偏偏他明明已经.….
她要下去。
他抓住她的手。
“我瘾头上来了,粥粥。”她听到他有些干燥的声音在夏夜里响起, "你要不要跟我做点闺房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