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粥转移着话题,问沈方易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他扣住她的手固定在座椅背上的时候,依旧能腾出空来说,蒋契说的。
“你这人怎么这样呀,回来也不早说。”陈粥在狭窄的空间里,缩成一张饼似地埋怨他。
“是我打扰你的好事了是吗。”他揩着她汗渍渍的脸,感受着她胸膛下年轻的心跳,“原来我们小粥,这么招人喜欢。"
她摆摆头,眼角湿漉漉的,还带着刚刚被他欺负的不满,“什么嘛,我不过是跟他说了几句话,我往常不也跟蒋契这么说话,也没见你这么醋。"
“那不一样。”
“那里不一样。”
沈方易眉头一皱,觉得与她纠缠下去辩论起来,自己不一定赢,索性加重了吻她的力道。
即便是在僻静的小道上,也偶尔有零星的人走过,陈粥一度担心车窗的透明度,她怕外头的人一回头,就看到车子里的人影跃动,因此她克制着没让他再往深。
这点拒绝落在沈方易眼里像是能引燃枯草的星火。
他起身,扣好她的安全带,二话不说的,一脚油门,到了酒店。他牵她入门后,揽起她的腰。
陈粥明显感觉到他这次的手劲大了很多,他拦腰抱她的时候,她的上半个身子在应付他的褫夺,下半个身子艰难且勉强地还用脚尖抵着地面,但这种上下不一的割裂感让她透不上气来。
分开多日后,她一下子有些适应不了他如涨潮般凶猛的占有欲。
旖旎又多情的夜色里,她透过反光的蓝黑色落地窗玻璃,看到自己半跪坐在柔软的羊毛地毯上,听到融进黑夜里的他的隐忍地一声"嘶"——
他说,"小粥,轻点。"
她那刻空洞的眼神染上顶楼花园的灯火,也染上他眼神里在深幽中释放的烟火。他终于是把那些占有释放在那些个教会她如何了解他的夜里。于是他们依旧做那些边缘的慰藉行为。
她倒在如发烧般汗涔涔的夜里,落地灯的光柔软的像是儿时姥姥生的炕火,她在迷糊的舒服间听到沈方易说,"小粥,今年,跟我去拉斯维加斯跨年吧。"
她累的睁不开眼:"好啊。&#3
4;
他加了一句:“是农历新年。”
如果是公历新年,那不到一个月了,如果是农历新年,那则还有长久的两个多月月。
“好啊。”她依旧回答到。
陈学闵很早的时候就给她打电话了说过年接陈粥去广东。她不想去的,她正愁没地方去。
“拉斯维加斯有什么?”陈粥拖着长长的绵羊音,转过头来问沈方易。"不夜赌/场。”沈方易拢过她的发丝,带点笑意:“去不去玩?"“我不擅长。”陈粥摇摇头,“我会输光的沈方易。”
“也不指望你嬴钱。”沈方易用手臂撑住自己,另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鼻尖,“最重要的,那是我的长假,我想要你,待在我身边。"
一个长假,听上去极具有诱惑力。
陈粥从来没有出过国,自那晚与沈方易约定以后,她开始搜索这个城市,她知道它在沙漠的不毛之地,却凭借人造的极多光鲜每年吸引着大量的游客,她听说那儿的灯光夜色美到让人炫目,她也听到那儿的一场赌注让人输得倾家荡产,她开始期待,期待在那种异国他乡的街头,他陪她过的第一年。
只不过在那儿之前,沈方易迎来了他在商场上的一个重要的转折点。
沈方易的父亲在那年的十二月退居二线,很多事情不再那么敏感。原先管着沈家的大多数产业主要管理人——沈方易的叔叔,也在当月让出了第一把座椅,上一代全权出线后,下一个交接棒,就真正地落到了他的手上。
陈粥时常觉得她困在自己坐井观天的世界里里,有时候她会在上课的时候,突然从证券投资的老师口中,听到他说起沈家叔叔的名字,也听到他说起,伴随着资本世界里那些数以亿计的交易而来的还有让人津津乐道的野趣传闻中的,这家公司背后,讳莫如深的关系。
但肉眼可见的是,沈方易更忙了。
陈粥贪恋着期末考试未到来之前唯一的松散日子。
她还时常跟阿茵他们混在一起,大多数时候,祁沅沅也会来,但不知道最近怎么了,陈粥很明显感觉到来,祁沅沅的心不在焉。
她不知道缘故,听场子里的其他姑娘说,苏家那位,对祁沅沅也还不错的,就说他给她在外头租的那套公寓,每个月的房租就挺高的,再加上二十四小时
都有保姆照看,楼下就是购物的大型商超,在加上苏家那位去的也比较勤快,照理来说,也没什么变动啊。
陈粥于是好奇地问了问阿茵,阿茵只是抿着酒,笑而不语,一副看破不说破的样子。祁沅沅也没多说什么,陈粥也不是个好管闲事的人,也就没有再追问。倒是那个大眼睛小学妹,后来也来过几次他们圈子里。
陈粥后来才知道,那小学妹学习很好,还在他们院的当青志,经常跟着院里的学姐学长们去福利院、小动物收留中心做义工的。
陈粥看到她的时候,恍然会有点理解她当时来到这个圈子的时候,阿茵劝诫她时的心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