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契见陈粥还愣愣地站在原地,这才考量到一下这种场面是不是吓到小姑娘了。
也是哦,小姑娘平日也不曾跟他们见过这种,真给她吓出点阴影来,易哥准怪他。于是蒋契掏了掏口袋,还真掏出个剩余的口香糖来,他递给陈粥,“放一百个心,没有什么是易哥搞不定的。你要觉得不自在,就嚼口香糖。"
"有用吗?"陈粥迟疑地接过,捏着那口香糖边角,问他,"会自如一点?"“我觉得有。”蒋契点头,“反正我打人的时候,爱嚼口香糖。”陈粥:...她接过,拆了,塞进嘴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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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方易听到动静,转身过来,看到陈粥,伸手,带着笑意看她,"小粥,过来
。"陈粥往前两步,走到他身前。
沈方易:“他是不是欺负你了。”陈粥紧张的忘记嚼口香糖,点点头,而后又摇摇头。
沈方易挑眉,转过去面对成业,“那就是有。”
“沈方易—”陈粥抓过沈方易衣角,她看到那些人都在看她,甚至他们眼神里跟她接触的时候竟然带些恐惧,她不想把事情闹大,摇摇他的手臂,我也没事。"
沈方易拍了拍她的手臂,示意她放宽心。
“成先生——”沈方易朝向成业,"人来了,你说点什么吧?"
成业看到来人,抬起头,发出了苦涩的声音,"对不起,我出言不逊,目中无人,打扰了你。"沈方易坐在那儿,“诚意是不是不太够。”
成业瘫坐在那儿,这么多人看着的情况下,沈方易还敢明目张胆地欺辱他,他原先那点骄傲全没了,脑海里不断回响的就是刚刚将契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想必成大公子初来乍到,想探探昌京的水有多深、咱也不懂你们原先大上海的繁华,但在这儿,是易哥说了算的。"
他只得在那儿带着哭腔说到,"沈老板、不、易哥,易哥,我刚刚就是喝了酒,得意忘形了,对不起,对不起。"
他连连哀求,窗下的人还没有动静。
成业见沈方易不松口,知道他这个程度做得还不够,一狠心,眼神瞟过散落在地上的酒瓶子,捞起一个就往自己头上砸去。
伴随着一阵哐当的声音,不知是头骨碎了发出的,还是玻璃碎了发出的,一时间红酒迸射,碎片乱飞。
陈粥望着那如血色一般的红酒汁渗入地从成业头上流下来,她微微侧头,躲避这种画面,余光看到沈方易,他却眼睛都不眨。
成业还直挺挺地站在那儿,见沈方易依旧没有说话,他又低下身子抓过一个酒柜上放的酒瓶,朝着自己的头顶又要砸去。
站在天光之下的人这才冷悠悠地说到:
"您这是做什么?"
"您这番作为,让别人看去了,到让人觉得,我沈方易,是什么会吃人的黑/恶/势力了。"
他轻飘飘的两句
把自己择的一干二净。
成业见沈方易松了口,忙上前说到,"不,不,我是诚心的,我是诚心道歉的。"
沈方易站在那儿,慢条斯理地整理着手臂上原先掀起的衣袖:
“那您说说,谁的高楼起,谁的高楼又塌?”“您的高楼起,我的高楼塌。”
“三十年谁在河东,三十年谁又在河西?”"您永远在河东,我永远在河西。"
成业答得非快,毫不犹豫。
他答完之后,依旧惊恐不安地看着身边的人,却迟迟不见他有反应。
过了许久之后,那头的人才整理好了衣袖,站起来,牵过身边姑娘的手,笑意盈盈,绅士温柔,"饿了吧?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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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暖和的别墅出来后,陈粥站在沈方易的侧边,看着此刻他依旧如平时一样温和的眉眼。
经过今晚,她才知道,为什么有人畏他。他从来温和,那是他良好的教养,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自己狠戾的手段。
沈方易发现她的走神,晃了晃牵着她的手,“想什么?”
"沈方易——”陈粥转过来,有点点担心的样子,“他会不会报复。""你拉黑人家的时候,怎么就没担心人家会报复。"
陈粥被反问了,嗲嗲地扯开话题,“那不是有人保护我嘛。”"这会知道有我保护你了,被他欺负的时候,为什么不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陈粥自觉心里有愧,支支吾吾:“呃……也不是大事,被他说两句,我也不会掉块肉不是,而且,你不是说,往后生意场上,还得让成家照拂,往后要合作,我以为得罪不起……"
“有我在,昌京没有你得罪不起的人。”陈粥听到沈方易这样说,“给他点面子,算是要合作,不给他面子-_____"
陈粥这会扬着脑袋递上头抢答到:“不给他面子,他屁也不是。”
“嗯。”他像是很受用,指尖轻轻地弹了弹她的脑袋,"把你派去西伯利亚养马好了,""嗯?"
“马/屁拍的这么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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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那一刻,突然就不害怕他们的圈子了。
即便那些人再如何脏污。
即便沈方易也并不例外。
他说昌京就没有她得罪不起的人。在那一刻,她短暂地把自己称作玛丽苏小说里的“男主逆鳞”,享受着那点他因为她做的反常举动。
她望着冬夜里他们两个长长的交织在一起的影子默默地想,她是不是,把自己在沈方易心里的位
置,想的太低了。
或许,他们能有以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