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反正下辈子我是不要学医了，这辈子就很够了。”周玄想起他想当健身教练的梦想，陷入沉默。

周玄说：“看出来你当健身教练的梦想了，不过为什么?”

“爱好。”于轻舟说："你看我们这一行这么卷，没有个爱好很容易得精神出问题的……"

于轻舟补充了一句："师老师除外，她不是人她是神。"

师百衣好像确实没有什么爱好，周玄想。

与此同时，于轻舟也说：“我严重怀疑师老师的爱好就是做实验，我们之前举行过一个比赛，统计每个人待在实验室的时长，给前三名发奖品……师老师就跟住在实验室一样，刚来那几个月没有几天回家的。"

周玄评价：“你们这个活动还挺特别的。”

"害，别提了，开心的只有领导，我们还在想今年年会要表演什么节目。"

"年会?现在不是夏天吗?"

于轻舟自顾自地说道：“我总不能上台表演举杠铃?”

"师老师也会表演节目吗?"

“那倒不会，她是看节目的人……你知道吧这种年会可以带家属，所以有时候会有小孩子出现，我是真的很烦小孩子。"于轻舟说：“因为我的硕士生导师让我帮他带了三年的娃，教了三年的小学生奥数题。"

于轻舟吐槽了半天，又把话题绕回来："所以人还是要有个爱好，否则会发疯。"

"我有个问题。"周玄冷不丁地问道：“你发的朋友圈不怕被老师看到吗?"一半健身照一半求神拜佛。

于轻舟说：“哦，那个啊，你知道微信有个功能叫做分组屏蔽吗?”

周玄还真没用过这个功能，现在明白了，原来是让朋友圈对特定的人显示和不显示的功能。于轻舟得意一笑：“老师们能看到的朋友圈都是我在为实验室熬夜奋斗的鸡血!”

懂了，原来师百衣看不到。

周玄没忘记自己是在跟着于轻舟做实验，他也

问几句，比如这个过程是在干什么，这一步又是为了什么结果，还有这个实验会不会成功。

"嘘!”于轻舟说：“禁止问这种话，不吉利!"

也不知道于轻舟是看到了什么预兆，他突然大惊失色：“完了，又白干了。”周玄自觉地觉得自己打扰了他，闭嘴不言。

到了晚上六七点的时候，于轻舟让他去吃晚饭：“差不多了，你走吧，走之前问问师老师那边有没有什么事情，没有的话你就走。"

于轻舟为了这个可能失败的结果愁眉苦脸了一下午，中途叹的气比周玄的呼吸次数还要多。

周玄看他如此痛苦，出于礼貌说了两句：“其实我觉得结果不一定不好，有时候峰回路转柳暗花

明……"

于轻舟说：“你不懂。”

好吧，那他下班了。周玄迅速地跑去了师百衣那里，他计划再找借口和师百衣待一会儿，然后再回家。

正好他今天下午从于轻舟那里搜罗到了很多问题，可以拿来请教她。

然而周玄找到师百衣的时候，她正关上办公室的门，准备去医院，周玄再晚来一步，就要与她错过了。

师百衣看他找过来，说：“我没什么事了，你下班吧。”

"你去哪里吗?"出于这些天的习惯，周玄下意识地扶住她。

“去医院。”

“那我送你去。”周玄的声音紧接着师百衣话音落下，就像抢答一样。

师百衣犹豫了一下还是拒绝，"不用了，谢谢。"

她并没有理由在工作时间之外麻烦他，她不喜欢依赖别人，骨折这件事虽然是个意外，但她可以处理意外。

于是周玄的手停在半空中，他看着她礼貌地向他点头，然后拄着拐杖走远。

她虽行得慢，却很稳，短短的时间内她已经习惯了自己受伤的腿，借用工具的力量重新站起来行走。

她的背影像沉默的拒绝，也像一记重锤，敲在周玄的心里。

在那一刻，周玄突然挫败地发现，他和她之间确实有一道不可跨越的鸿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