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最近因为私心有些纵容藻藻,他原本心里定的目标是比颜席玉还高的2300名。
程清之开始自我反思,决定下个月要收心,认真监督夏银学习。
以后的周六晚上还是得补课。
夏银有些没精神,还是应了程清之一声,“好噢。”
她跟程清之想的不一样,夏银觉得自己这个月已经非常努力了,白瑶小厨房的咖啡都不知道喝了几吨,周一到周五都是学习学习学习,只有周六晚上才可以抽空歇会。
她夏海藻,这辈子就没有为什么东西这么拼过!
然而却得到了这样一个结果,她有些不太能接受,觉得自己的付出没有得到相应的回报,很难过。
还有一丝不安。
这种不安在下午颜席玉回复她的消息后,呱呱坠地砸了下来。
好玫瑰:先不评论,等我看过再说。
呜呜呜玫瑰没有直接怪她,夏银有些感动,半委屈半为自己开脱地回复过去。
无敌海藻:QAQ学长,我这个月真的很努力了,可能就是天赋问题。
好玫瑰:下午放学把成绩单、各科试卷和各科补习进度表带上,在校门口等我。
好玫瑰:记得跟家里说一声,晚饭在外面吃。
无敌海藻:噢!
看玫瑰花这么讲道理的样子,夏银安下心来。
区区157名,其实按照圣莱斯高一部的人口算,也就一道选择题或者小段问答而已吧?
其实问题不大的,是自己太大惊小怪而已,没错,只要下次努力就好。
再说,玫瑰花也不是小气的人!
......
以上这个想法,在夏银被颜席玉安在他办公室待客椅上面壁思过一小时不准讲话后,倏然破碎。
她怎么会天真地以为玫瑰花不小气?!
“平时讨了这么多赏,现在有赏有罚,这才公平。”颜席玉慢悠悠地从夏银书包中取出相关试卷,“我看试卷,你先好好想一想,到底是天赋问题,还是不够努力。”
他定的已经是对她的最低标准,有能力达到但没完成,只能说明有悄悄偷懒。
“我......”夏银扭过头来要为自己辩解,想起颜席玉说的要禁言,又把嘴闭上,开始不甘示弱地哼哼唧唧,“唔,嗯嗯,嗯唔腻嗯。”
翻译过来大概就是:我,真的,很努力了。
“转过去。”颜席玉淡淡道,“说话重新计时。”
夏银飞快把头扭回去,面向墙壁。
这还是玫瑰花第一次对她使用冷淡语气,夏银终于安分地坐在椅子上不闹腾。
但眼神还是老想往颜席玉方向瞄去,有点静不下心。
颜席玉抬眸注意到,指尖轻敲两下桌沿略一思考,从抽屉拿出自己午睡时的遮光眼罩,过去给夏银戴上,“看来这种墙壁比较适合你。”
办公室静悄悄的,夏银的扑腾劲在眼罩笼盖的黑暗中安静下来。
能听到颜席玉翻动她试卷和补习课本的声音,鼻尖嗅入眼罩上极淡的冷香,是偶尔在颜席玉衣服上闻到过的味道。
像被雪覆盖的依旧傲然的玫瑰,带着一种金戈铁马的冷意,又不失馥郁。
是玫瑰花贴身戴的眼罩唉!
夏银脑中突然钻出一堆什么“用你的眼睛看世界”之类的浪漫语录,脸颊浮现两朵小红云。
颜席玉看完卷子,对比了补习进度,敲敲桌沿,问道:“现在还觉得自己是天赋问题,不是不够努力?”
夏银用力点点头。
开始有些小委屈,学长怎么不信她呢。
“嗯,”颜席玉看了会时间,漫不经心道,“还有17分钟,继续面着吧。”
他说完,竟然是自顾自打开门好像走了出去。
夏银愣了会,又等了几分钟,确定颜席玉是真的出去,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面壁思过。
夏海藻心中的委屈劲顿时升到顶点。
玫瑰花不仅今天对她很冷漠,还把她一个人丢在这?!
夏银犟着脾气,不仅没把眼罩摘下来,反而坐姿越发端正,大有一种“你要我做我就做!”的抗议感,眼眸蓄起汹涌水汽,不一会儿就把眼罩浸透,洇湿成片。
颜席玉提了外卖回来,看见绿毛团子犟在那抽鼻子又死命不哭出声的样子,好气又好笑。
把外卖放好,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分钟,索性洗了手,擦干净,走过去慢慢看着她哭。
夏银一听玫瑰花回来了还不理她,眼泪哗哗流得更凶。
“还委屈上了?”时间一到,颜席玉掀开眼罩,抬起倔驴子的下巴瞧了瞧,调笑道,“错了三个补习时正确率80%以上的同类型选择题,才掉出2500名。还觉得自己是天赋问题?”
“......啊?”夏银懵圈地收住眼泪,打了个哭嗝,偷偷瞄颜席玉一眼,理不直气不壮地瘪瘪嘴,“就三个选择题而已......那你今天这么对我......”
“让你面壁是让你反省,找原因,你反省了么?”
“现在知道了,”夏银可怜巴巴地求饶,“是我考试时候粗心......”
“不对。”颜席玉桃花眼弯了弯。
抬着下巴的手掌抚上脸颊,温柔摩挲,带着小小的挑弄和警示性轻拍两下,声音低缓又勾人:“是最近心玩野了。”
夏银小脸“唰”一下蹿红,心脏怦怦跳了几下,很可疑地咽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