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懵,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
他的眼神太炙热了,安芜有些紧张,她说:“你数那边的。”
江朔弯弯唇,嗯了声:“我想数哪边就数哪边啊,帮你数还不好。”
“不好。”安芜眼神很正经。
“为什么不好?”
她诚实说:“我会紧张的。”
江朔笑了下,说:“别人数你不紧张,我数你就紧张啊,我这么特别?”
“……”
安芜真的不想解释,他好像特别会蹬鼻子上脸,让人面红耳赤的话随口就来。
周围人太多了,她怕他又说出什么更加让人臆想连篇的话,索性就任由他吧。
“那你不要看我。”
江朔眉眼一挑,“不看你我怎么数?”
安芜弱弱说:“你看我脚尖吧。”
江朔冷笑:“想的美。”
安芜知道他不可能听话,没有办法,她只能让自己不要去看他。
裁判吹了口哨,安芜甩起了长绳。
空气被绳索刮过,发出震动的声响。
安芜强迫自己不看他,那道视线太过灼热了,非常影响她的发辉。
于是她索性闭起了双眼。
江朔一直盯着她看,小姑娘节奏把握的很好,一下一下的跳得轻盈灵动。她闭起了眼睛,额前的刘海被风刮得歪了些,露出洁白的额头和弯弯的细眉。
没有刘海的她看起来清秀亮丽,小家碧玉。
她闭着眼睛,因为用力脸有些白,唇紧紧抿着,有些病态的羸弱感。
这种羸弱感太致命了,江朔感觉自己心跳都在加快,他耳骨红着,视线不敢下移,因为他知道,再往下看有多犯罪。
他闭了下眼睛,还真的听话去盯着她的脚。
她的脚腕也很细,穿着白色的帆布鞋配着藕粉色的袜子,脚小的不够他半只大。
江朔心里咒骂一声,他真的是坏,看她的脚都能心术不正。
两分钟很快过去,安芜停下脚步,艰难的喘着气。脖颈浮起细密的汗水,刘海都湿了。
裁判问了一圈成绩,她听见江朔报了310个,身后的裁判报了301,裁判取了中间值。
程白卉中途跳断了好几次,她只有240个。本来她一点都不在意成绩的,报个跳绳就是偷懒玩一玩,可当知道自己和安芜相差这么多的时候,她脸色极其不好看。
江朔不知道哪里来的水,他拧开瓶盖,递到她面前。
安芜用手肘擦了擦汗,没有要。
“江朔,我好渴啊,你的水给我喝一口呗。”
程白卉忽然就走了过来,笑盈盈的看着他。
安芜侧了下脸,没有什么表情。
江朔冷笑,没有应,反而是问安芜:“给她吗?”
他似乎是在等她的答案,脸上依然是漫不经心的笑,好像她只要点头就马上给了。
安芜抿了下干咳的唇,轻声说:“随便你。”
江朔笑容淡了几分,往前一步忽然拽住了她的手。安芜被他拉的弯了弯腰,他强硬的掰开她的手把水塞了进去。
“你还真不帮我解围啊,好在老子脸皮厚不讲什么人情世故。”
他抬眸看她,“给你的就是给你的,你丢了也好随便怎么折腾,我给出的东西不转赠,记住没有?”
他说话好凶啊。
安芜浅浅的勾了勾唇,然后怔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笑了。
程白卉脸都白了,江朔无视她,她现在好丢脸。
她捏紧手,用笑容把尴尬压下去。
“原来是安芜的水呀,我还以为是你的。”
程白卉自己给自己找台阶下,她走近安芜身边说:“你跳绳好厉害啊,我们都是随便玩玩的,没想到你这么较真,恭喜你拿第一了。”
她说话很不好听,安芜也不想和她过多交涉,只是浅浅的说了声谢谢。
程白卉觉得她很无趣,转过身去看江朔。
江朔还在看安芜,不,应该说他一整天都在看她。
程白卉眼神很复杂,江朔居然看上她了,看上她什么了呢?
安芜才转学来岱安多久,她比她早认识江朔一年,不,或者说不止一年,父辈有生意来往,没来岱安前两人就见过。她花了一年都没有拿下他 ,他居然看上了安芜。
程白卉有些不甘心,自诩自己哪里比不上安芜啊。
“江朔。”她故作轻松的喊他,“下周是我的生日,你会来吗?”
江朔淡淡看她一眼,说:“不来。”
他回绝的干脆,程白卉笑容僵了下。
“你怎么这样啊,还是不是朋友了,爹地这次给我办了个大宴会,我打算把朋友们都邀请去,钱铎鑫刘昊他们都会去啊。”她想了想又说:“安芜也会去啊。”
听到这,江朔脸色变了变,偏头看了眼安芜。
她正和程攸宁在说话,跳完绳后汗水浸湿了刘海,她扯唇在笑,手里抱着他的水,倒是很乖的喝了一半。
他把视线收回,笑了声说:“再说吧。”
他说再说的时候程白卉宁愿听他说不去,按照他的脾性,应该回一句:“她要去关我屁事。”
可是他居然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程白卉咬了下唇,没有表情的说好。
安芜的跳绳是第一名,她本来没觉得自己会拿第一,但是这个项目的选手好像都普遍在划水。她和程攸宁一个拿了第一,一个拿了第三。
两人在领奖台那下来,她手里攥着一块小金牌。出乎意料的是,第一名居然有八百块钱。
岱安八中是真的有钱,以前在南桥,第一名只有88块钱。
程攸宁拉着安芜在领奖台那拍了张照片,她稍稍修图后发到了班级群里。
“芜芜,你是不是不在我们群啊?”她找了找说:“好像真的没有哎,我给你拉进去。”
程攸宁把照片发进八班群里以后,里面都炸了,表情包乱飞。
“我去,牛逼啊。”
“金牌啊,666,这是超过一班了吧?”
“本来以为今年江朔不参加,咱们班得被一班超了,没想到班花就给赢回来了啊。”
“班草丢掉的,班花负责赢回来,是谁感动了?”
“阿朔呢,这不得进来给人磕个头。”
安芜刚刚进群,就看见一群人满屏的调侃,她小脸红红的问程攸宁:"什么班花啊?”
“你呀。”程攸宁见她不解,弯唇说:“你来我们班那天晚上就被封班花了。”
只不过那时候安芜并不在群里,不知道这些。
安芜垂眸看消息,忽然见界面里一堆人刷666。
她拧了下眉头,往前一翻。
就在钱铎鑫那句话下面,出现了一个熟悉的头像。
江朔:“小事儿,棒棒的。”
这句话下面,是一个跪下的表情包。
江朔:@安芜
安芜:……
群里人都疯了,江朔几乎不回群消息,就根本没有在群里见他冒过泡。
反常太明显,八班的人都是人精,他那点心思大家早就心照不宣了。
钱铎鑫看见消息的时候正在准备检录,他跳起来给江朔发语音。
“操,骚还是你骚,这个表情包的跪,是求婚的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