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楼画往旁边靠了靠,一把抱住他,像小猫撒娇一样蹭蹭他的脸颊:
“又不是没做过,那么介意作甚?”
听见这话,秦东意微一挑眉,问:
“什么时候?”
类似的话楼画并不是第一次说,他记得在楼画刚被押入山牢的那天,他也是提过两人曾经有过肌肤之亲。
但秦东意并没有印象,当时听过,也只当他在胡闹。
“在东荒遗迹的时候啊。”楼画的目光从他的眼睛挪到唇瓣,忽地冷笑一声:
“你忘了?”
“对,我忘了。”秦东意顺着他的话接下去,他推开楼画,顺势问:
“所以,你告诉我,东荒遗迹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些天,秦东意一点一点回想过当时的细节,却发现他的记忆有很多缺口。
当时是由楼画师尊,也就是上任掌门崇桦带队,十几人一起进入的东荒遗迹。
再后来,他们走散了,接着的记忆便开始模糊起来,秦东意甚至连自己如何融合的应龙息都想不起来。到最后,十几人的队伍里,就他一个人安然无恙回了清阳山。
剩下的人,除了叛逃的楼画,无一生还。
秦东意直勾勾望着楼画的眼睛。
楼画听着他的话,突然皱了眉。
“发生了什么?”
他小声重复了一遍秦东意的问题,下意识回忆起当年的情况,却发现记忆中的东荒遗迹只是几个破碎的画面。
他有些恍惚。
“崇桦掌门怎么死的,又为什么要杀他?”
秦东意握着他手腕的手微微用力。
听他这样问,楼画心里无端生出些烦躁来。
他无意识地攥紧了自己的袖子,喃喃自语一般在说些不着边际的话,眸子的颜色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楼画眼前闪过些破碎的画面,随之而来的是脑海中几乎撕裂开来的痛。
他攥紧手指,看见一摊血迹:
“别死……”
“救命啊!!!”
楼画眼瞳浮上一层猩红,却被远处一声尖叫打断。
同时,有丝显然不属于这里的浓郁怨气蓦然出现,转瞬即逝。
他回过神,往声音来源处望了一眼,等反应过来时,身边一袭烟青的人已经持剑掠了出去。
楼画愣了一下,也起身跟了过去。
同时,他在识海中问道:
“老长虫,你能看见我的记忆是不是?”
应龙随叫随到:“确实。”
“东荒遗迹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我想不起来?”
应龙顿了顿,只说:
“有个人怕你说漏嘴,给你封起来了。”
“谁?”
“这,他嘱咐过,不能说。”
说罢,应龙察觉到楼画的精神状态不太好,立马话锋一转,语速飞快地补充道:
“这个不能说,但我可以用别的秘密补偿你!你冷静,劝一下自己,我就把小秦的秘密告诉你!!”
听见秦东意的名字,楼画果真停止了钻牛角尖。
他深吸一口气,眼底浮上来的猩红缓缓消散,甚至还弯唇笑了一下,以证明自己很好:
“你说。”
应龙在心里高呼三遍“对不起了小秦”,而后义正辞严地说:
“小秦根本没生你的气!你那天受龙髓寒息影响,像块捂不热的冰,是他一直抱着你暖着你,他还牵了你的手。只是你当时不清醒,想不起来了。”
每当这种时候,应龙总会感慨自然界食物链的奇妙之处。
一物降一物,不是盖的。
“当真?”
“我哪敢骗你。”
楼画的情绪果然被安抚了个七七八八。
应龙松了口气。
这家伙疯归疯,但其实好哄得很。给他说点高兴的事,不愉快的那些就瞬间忘去脑后了,有时候比谁都单纯。
正如此时,他似乎已经完全忘记了自己刚刚在生什么气,高高兴兴找秦东意去了。
这片幻境是一片荒原,看似什么生物都没有,但作为清阳山的入门考核,又哪里有看起来那么简单。
荒原往南几百米开外有一座低矮的石头山,中央被人破开了一个洞,刚才周野望去的就是这个方向,燎鸯最后那声尖叫也来自这里。
等走到石头洞口,楼画没有多犹豫,直接跳了进去。
这石头山看着不高,但内部却深,似是还往下挖了个百十来米。
由于四周封闭且光源过高,等到了石头山的最底部,四周几乎是伸手不见五指。
楼画一双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泛着浅淡的红光,落地后,他像是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触感跟地面有些不同。
他微一挑眉,用力踢了一脚,底下的东西却是闷哼一声。
随后,少年尴尬地干咳两声:
“魔尊大人,你……踩到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