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员拿着菜单端着饮品游走在仅有的几个客人中,似乎和其他咖啡店没什么不同。
不过他们看似悠闲,实则时刻注意周边环境的举动还是暴露了他们的真实身份。
立花和泉没忍住吐槽道:“……倒是也不用这么夸张,明明直接包下一家店,暂停营业将一般民众阻拦在外就可以的事,何必还演这么一出?一、二……八、九,有必要出动那么多人看着我吗?”
松风良也没想到自己这群手下居然一个照面就被人识破了,在心里暗骂了一声这群人的不靠谱,同时想着回去就抓人训练演技。嘴上却还是试图努力挽回了一下公安的形象:“毕竟我们没办法确保不会有意外发生,该有的伪装还是要有的。你只要做你想做的事就行,不用管我们。”
立花和泉见状,不由得送了耸肩。行吧,你们开心就好。随即也配合着点了一杯自己喜欢的卡布奇诺。
喝了一口之后,他没忍住多看了那位扮演店员的公安小哥一眼。不得不说,这位警官的演技虽然不过关,但这手做咖啡的手艺倒是在合格线以上。
不久之后,技术员到位。
他将自己的电脑在桌子上打开,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到咖啡厅办公的普通人一样。同时他将另一台电脑遮遮掩掩地从桌子下面递了过去,机子已经设置好了桌面投屏,方便他随时掌控立花和泉的操作过程,并且在发现不对时即时补救。
此外,还有另一名技术员透过安装在立花和泉身侧的摄像头监视着屏幕上的情况,防止立花和泉在投屏连接上做什么手脚。可以说防备十分严密了。
立花和泉倒是并不在意这些,他稍微活动了一下手指,双手放上键盘。在和松风良也交换了一个眼神,确认可以开始后,一连串代码便在他快到出现残影的手速下显示在屏幕上。
时刻观察着他动向的技术员眼睛逐渐睁大,甚至连喝着的咖啡没进嘴而是倒了自己一身都没察觉到。
那些在他们看来颇具难度,即使只是在外围溜达一圈都需要时刻警惕的防护装置,在立花和泉手下就如气泡一般,一戳就破。
三下五除二,立花和泉就卷走了他想要的信息,像进入时那般悄悄地退走,丝毫没人发现系统已经被进攻过的事实。
“星轨事务所,主营摄影、广告设计等,让我看看所有人信息……FukayaSeian?谁啊这是?”
立花和泉还在迷惑,坐在他对面几排桌子外的松风良也却露出了一副“怎么会这样”等表情。
反正这店里都是警察,立花和泉直接开口问道:“松风警官认识这个人?”
“算是吧……”如果真的是他,那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是不可能。“走了,收队!”
“诶,等等,松风警官你是不是该告诉我一下这个Fukaya是谁啊?”立花和泉在后面追问。
松风良也停下脚步,一言难尽地看着他,说道:“我现在真的相信你是失忆了。你母亲要是知道了,估计会想揍你的。”
“哈?”
……
依然还是之前那间问询室,不过里面的人员配置有所更换。
“山村先生请坐吧,关于您之前举报的事情我们有了一些进展想和您确认一下。”松风良也此时的态度算得上温和。
山村英士见状,心理升起了一阵期待,赶忙道:“证据都已经找齐了是吗?那是不是可以将那小子定罪了?”
松风良也依然维持着之前的表情,将一份文件推到了山村英士面前。“麻烦您签一下这份文件,签完就可以定罪了。”
山村英士此时的激动已经无需表述,他赶忙拿过一旁的笔,翻开文件准备签字。
然而在他看清内容时,整个人瞬间僵在了原地。
松风良也此时的笑容里已经隐隐带上了威胁,“怎么,您还不签字吗?”
报假警、提供虚假信息诬陷公民、私自盗用他人印鉴、违法侵吞他人财产等等罪名列示纸上,足以毁掉他接下来的人生。
山村英士额头上渗出一层冷汗,脸色苍白无比。“不……这不可能……”
他这个计划筹备了很多年,应当会成功的才对。为什么会被发现?
松风良也看着对面之人的表现,心里只觉得既是讽刺又是可怜,过分沉浸于过去而被时代抛弃的悲哀的家伙,将虚妄的仇恨强加于无辜之人身上,以为通过这样的行为就能够得到心灵的平静。
他只有两个字可以送给对方——愚蠢。
松风良也不打算继续和对方纠缠,直接说道:“山村先生如果不愿意签的话,那也没什么。反正也不过是走个形式。以我们现在找到的确凿证据,已经足够您牢底坐穿了。”
山村英士听完这话,仿佛一瞬间老了几十岁。沉默许久之后,他缓慢地开口:“如果我签了有什么好处?”
“大概能让您接下来的生活稍微舒服一些吧。”
中年教官颓然地伸出手,颤抖地在认罪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松风良也满意地点点头,将文件收了起来,准备起身离开。
山村英士叫住了他:“可以让我知道你们究竟是怎么查出这些信息来的吗?”
既然犯人已经认罪,松风良也也没必要隐瞒,解释道:“很简单,只需要查到几个基础信息就能推翻你的指控了。”
他将立花和泉和在原直江查到的信息摊开在桌上。
“我们查到了账户开户人的指纹,经过比对之后发现,那并非属于印鉴主人立花哲辉,而是属于你,山村英士。身为立花哲辉曾经挚友的你,拿到他的印鉴应该并不难。而且经过这件事之后,我们调查了立花家所有人名下的账户,包括已经注销掉的。巧合的是,其中一个账户的注销时间,正好和这个账户的开户时间吻合,而且汇款金额和时间也是一致的。”松风良也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山村英士的表情。
不出所料,对方先是紧张地冒冷汗,不过随即又像想通了什么似的,放松下来。“是啊,是我做的……”
他的目光涣散,回忆起了之前的情况,“十年前,也就是那个叛徒背叛之前,曾委托我帮忙给幼子办理一个账户。说是身为父亲,要给每个孩子攒下一笔钱。不过他当时还在卧底,不方便自己出面,就把印鉴交给我了。”
“可谁知道他后来会做出那样的事?!”情绪逐渐激动的山村英士紧紧握拳,用力地锤在桌子上。
吓得早见征明还以为他要袭击他们,差点上去把人按倒。
松风良也对他的愤慨不为所动,淡淡道:“即使是这样,也不是你侵吞一个父亲留给孩子的钱财的理由。根据调查结果来看,那笔钱都被取走了,取钱人使用的同样是立花哲辉的印鉴。”
“哼,是我做的。那些钱被我寄给牺牲同事的家属了。那个叛徒的家人凭什么心安理得地使用着沾染了大家鲜血的钱?他们不配!”山村英士理直气壮地说着,丝毫没有察觉他的愤怒已经使他背离了自己的公义与职责。
“他以为他假惺惺地提前通知我我的身份暴露了,我就会看在这点恩惠的份上帮他照顾家人吗?做梦!他打来的钱,永远都不可能用在那家子身上。”
松风良也打断他,“你既然知道立花哲辉的信息,为什么不上报呢?”
山村英士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说道:“我比你们更清楚那个叛徒的谨慎程度。在他背叛之后,汇款人就变成了一个叫Fukaya的个人账户,到后来更是用上了难以追踪的公司账户。你们即使知道了这一信息,也做不了什么。人在日本都查不到,更何况他已经跑去了国外。还不如让他付钱为其他人多做点贡献。”
“……”愚蠢却又自视甚高,松风良也甚至怀疑,立花哲辉留着这个家伙是不是专门用来拖后腿的。
要不是背叛这件事还存有疑点,因此当年卧底唯一的幸存者在考核之后也被上级决定不予重用,这才没能祸害到他们公安系统。
看着对方自以为做的很对的样子,松风良也没忍住开口:“你就不觉得深谷清安这个名字有点眼熟吗?”
“Fukaya……深谷……”山村英士愣了几秒,随即倒吸一口冷气。“这不可能!深谷清安……他和深谷加奈是什么关系?”
公安先生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说道:“他和深谷加奈,或者说立花加奈,正是姐弟关系。也就是说,你所认为的立花哲辉给予家人的财富,其实是一个弟弟给自己姐姐一家的援助。”
山村英士还在挣扎,“就算是这样,他又为什么要拐弯抹角地借用自己姐夫为孩子开设的账户呢?直接寄给立花加奈不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