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离开了一周,房子和之前没有多少差别,只是客厅的茶几上放着解石的机器和一个大的纸盒子。
纸盒没有阖上,能够看清里面堆满的石屑,而原本简元白临走前为了不让卫枕戈察觉到异样,故意放上去的一堆毛料已经不见了。
简元白看着满满当当装满碎屑的纸盒,不知为何心里划过一丝异样,他是知道卫枕戈觉醒了透视的,卫枕戈应该能够清楚的看到那些毛料只有一颗有翡翠,其他的就只是石头。
为什么还要费工夫把只是石头的毛料解开,还解得这么细,完全没有必要。
这一刻,看似是简元白一个人在看纸盒,实则是三个,他脑海里的系统盯着那个装满石屑的纸盒,板着一张小猫批脸,不知在想些什么。
简元白的视线在那个纸盒上停留的几秒中内,顺着他的视线,卫枕戈也看到了那个纸盒,自然而然的走过来,抬手扣上了纸盒的盖子,“对了简哥,你留下的这些毛料里面,我开出了一块翡翠。”
说着,卫枕戈就抱着纸盒往他房间走,再出来时,拿着一块漂亮的没有打磨雕琢的翡翠,“这个给你。”
简元白心里微妙的异样被他一打岔顿时烟消云散,他摆了摆手道:“既然是你从送你的那堆毛料里面开出来的,那就是你的了。”
卫枕戈抿了抿唇,“不行,太贵重了,还有这个房子,我也不能要。”
简元白正色道:“我送你的就是一堆破石头,你自己开出了翡翠,那就是你的。”
他见卫枕戈丝毫没有收下的念头,很光棍的坦白了毛料的由来,“这是我以前从一个仓库花两百块买的,你实在过意不去,给我两百块就行。”
废弃的破仓库改建,里面的东西在别人看来就是一堆破石头,事实其实也差不多,本就是最次的毛料,卖都卖不出去的。
原身花两百块捡漏,漏当真被他捡到了,可惜人品不行,无福消受。
卫枕戈张了张嘴刚要说话,就看见简元白夸张的打了个哈欠,道:“我这一周跑出去到外地出差了,今天刚把事情谈下来,我先去洗澡睡觉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根本没给卫枕戈再说话的机会,转身就走。
淋浴间内热气沸腾,弥漫的白色雾气中若隐若现的透着几分肉色,正在洗澡的男人头发湿漉漉的,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拢着前端的发丝将整个头发外后压去,露出带着水汽的英挺相貌。
晶莹的水珠成串成线的打在他块块分明线条流畅的腹肌上,又混着水流,流向更下方。
这无疑是男人女人都喜欢的身材,肌肉既不瘦弱又不过分虬结,在淋浴的水流和烟雾的冲刷遮掩下,又透着几分唤醒人欲|念的若有似无的情|色。
突然,男人猛地停下了自己的动作,狐疑的张嘴说了一句话,“你怎么看我洗澡啊!我的身体只能给我老婆看的。”
因为太过震惊,他甚至忘了可以在心里和系统交谈。
系统被他的话反震的都忘了自己下一句要说什么,颇为无语的说道:“我不是变态,谢谢。”
简元白的语气疑信参半:“是吗?你在我洗澡的时候说话,还说不是看我洗澡?”
“你不是变态谁是?”
系统:“我们尊重宿主隐私,我跟你说话不代表我就在看你。”
它呵呵一笑:“我不是变态,但在对面楼装上望远镜偷看别人整整一周的人可就不一定了。”
简元白理直气壮的反驳道:“看自家崽的事情,怎么能叫变态。”
“找我有什么事吗?”
系统本来是想找他说离开这个世界的这件事的,在客厅的时候,看到那满满一盒的石屑,它心里就感觉不妙。
没有人比它更了解卫枕戈,它看着那满满一纸盒的石屑,几乎都能想到画面。
拥有透视能力的卫枕戈明知道桌上的毛料就是一块块彻彻底底的石头,却还是会在结束了一天的学习以后,坐到解石的机器面前来。
开着一盏小夜灯,一点点的解着没有任何解开的意义的毛料,他握着那一块块石头切割的时候,认真的神色下面,心里在想什么系统可能比谁都清楚。
简元白留下的石头并不多,那细碎的石屑无声的说明着卫枕戈切割得有多慢,有多认真。
在简元白和卫枕戈说话的那片刻时间,系统将两个人之间发生的事情仔细的回忆了一次。
才惊觉简元白帮了卫枕戈这么多次,其他的都不说,就单说在卫枕戈被诬陷的时候,老师打电话给卫父,卫父想都没想就让学习开除,而打给简元白,简元白却大晚上赶来,坚定的相信着卫枕戈。
没有谁会忘记朝泥潭中的自己伸手的那个人,更何况那个人还会笑着送你一颗不起眼但专门留给你的小礼物,希望你忘掉所有的不开心。
如果说有谁是世界上最了解卫枕戈的人,那一定是系统。
若是只是卫枕戈单方面的苗头还好,简元白这个不省心的宿主一看到卫枕戈流下一滴泪就决定留下来,这简直让系统忧心忡忡。
都说旁观者清,作为彻彻底底的旁观者,它简直不能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