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块钱我赔给你,现在,给我闭嘴。”
他怎么可能把那个大喇叭带回来,卫枕戈没有把它扔进垃圾桶就已经用尽了所有涵养了。
简元白再怎么一根筋,也看得出来他在生气,顿时弱了气势,“我怎么会怪小枕头呢。”
“不就一个大喇叭吗?你饿不饿啊?要不要吃点东西?”
卫枕戈沉默的摇了摇头,越过他往前走,走到简元白的屋门前,门口的垃圾袋已经被简元白扔了。
简元白掏出钥匙开门,在他钥匙插|入锁芯时,卫枕戈低声道:“抱歉,我不应该对你撒气。”
谁知简元白转过头,笑着看向他,“没事啊,你是小枕头嘛,就算生气也是软软白白的,很可爱。”
被他直白的夸奖弄得有些不自在的卫枕戈抬脚走进了房间,此时的他不会想到,很多年后他都还记得今晚,记得周遭昏暗老旧的居民楼内,简元白站在暖色的光下对他说话。
比起他头顶的光,简元白本身更像透入卫枕戈世界的光,明亮而热忱。
只是偶尔,这束光会漏电。
......
因为卫枕戈生了一次病,周末简元白没有要求他解石,而是仅仅带着他学了一些关于赌石的东西,而幸运的是,简元白的车也没有丢,零件也没有少。
在周一被简元白送到校门口的卫枕戈目送着骑着机车离去的简元白,站在校门口迟迟不愿意踏进校门。
卫枕戈幽幽叹了一口气,心一沉走了进去,面色如常的走进教室,看似一切都没有异样,只是在选择上楼梯的道路时,绕了远路从高三二十八班那里走上楼梯。
原因则是因为,另一边的楼梯靠近高三五班,符朋义三人的班级。
陈冀看着提着豆浆油条坐在座位上的卫枕戈,兴冲冲的打了声招呼后说道:“你怎么又带着豆浆油条来了,我记得你不是不喜欢早上吃油炸的东西吗?”
卫枕戈摇摇头,“偶尔一两次,还好。”
他已经发现了,简元白很习惯包揽一切,从不问他想吃什么,有没有忌口,只按照自己的习惯去买饭。
但是早上却再也没有吃过米粉了,卫枕戈不知道是不是第一次吃米粉时简元白留意到了他的不喜,所以再也没买过。
毕竟是住在别人家里,卫枕戈不希望麻烦别人,也不想简元白处处迁就自己,所以也没提过自己并不早上吃油炸的东西,简元白买什么,他就吃什么。
早读刚过,童乐容又找到了卫枕戈,她先是看向陈冀,“同学,可以麻烦你到其他地方去待一会吗?”
陈冀厚脸皮,直接道:“什么话啊,我也可以听听看嘛。”
“不可以。”童乐容冷了脸,“别人家事你也要听?”
陈冀撇撇嘴,倒也没有再争,利落的离开了。
童乐容坐下来,靠近卫枕戈小声的说道:“你知不知道卫家最近在找大师驱鬼啊?”
卫枕戈不习惯离别人太近,微不做声的稍微后退了点,才道:“驱鬼?”
“是啊,听说是半夜突然闹鬼,你爸好几天没有出门,急得焦头烂额。”
卫枕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谢谢你跟我说这些。”
自己家的家事,却需要别人转述,何其讽刺,不过他也隐约知道,为什么卫承业挨了一巴掌以后没有立刻来找简元白麻烦,约莫是分身乏术没空关注这个了。
童乐容很认真的说不用谢,又对卫枕戈说了另一件事,“你真的不考虑跟我一起进出吗,你是不是对符朋义说了什么。”
卫枕戈身体顿时僵住了,九月初秋,他在这个微凉的早上背后冒汗,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故作镇定的说道:“是,怎么了。”
童乐容忧心忡忡的:“符朋义对他那些狐朋狗友说你故意把他叫到医院就是为了狠狠下他的面子,给他难堪,这个亏他咽不下去,一定要找你讨回来。”
在童乐容担忧的眼神下,她诧异的发现卫枕戈竟然露出了一点很浅的笑意。
他语气放松的说道:“他是这样想的?那真是太好了。”
没有社死,真是太好了。
至于符朋义,他什么都不做符朋义也会找他麻烦,卫枕戈早已习惯。
童乐容:?
童乐容:???
她幻听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