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崎爱丽丝被琴酒抱了起来。
在宽厚又温暖的怀抱中。她将自己的身体完全放松,任由思绪像是游鱼一般四处游动,最终又归于空白。
归家途中,那缓慢又规律的走动间,朝崎爱丽丝不禁越发感到疲倦。
血液顺着她的指尖一滴一滴地下落,从审讯室的大门一路延伸至楼梯的台阶处。
琴酒微微低头,看到她此刻已经闭上了眼睛。
朝崎爱丽丝的眼睫轻轻颤动着。像是瞬间就陷入了梦魇一般,连呼吸都仿佛在空气中消失了。
暗色的红痕交错在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皮肤上。半凝固的血液自她的伤口处,一直蜿蜒至微红的眼角。
缓慢的走动间。朝崎爱丽丝额角的血渍一点一点地蹭到了他的下颚。
琴酒的肩膀奇怪地颤抖了一瞬。不过下一秒,他立刻就恢复了正常。
他将她横抱着,背影逐渐消失在了楼梯的转角处。而就在琴酒带着朝崎爱丽丝离开的那一刻。
原本静候在审讯室旁,时刻准备为他服务的下属。忽然也长舒了一口气,从刚才那窒息到诡异的氛围中摆脱。
下属擦了擦自己额角的冷汗。扶着墙壁,拖着自己软掉的双腿缓慢地往回走。
还没到达他的目的地。另外几个同为下属的人就围了上来,语调幽幽地朝他问道,
"喂,你小子竟然活着回来了啊?"
下属又擦了一下自己额头的汗水, “幸好幸好,最后琴酒大人和波本大人好像都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
“真是命大啊你……”其中一个人啧啧称奇。
有个完全不了解状况的人问,"话说今天被审问的人究竟是谁啊,怎么她被带进审讯室后,整个氛围就变得这么诡异?"
下属这时也恢复了一点神智,只语调颤抖地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据说应该是波本先生手下的人……”
"波本手下的人?!"
问话的人有些惊讶, "那为什么最后,会是琴酒大人把她带走了?"
下属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
>"你是没看到那个女人被带进审讯室时,琴酒大人的表情,啧啧啧。"下属回忆道, “我当时都差点以为自己回不来了。”
问话的人有些无语: “既然那么在意,琴酒大人为什么不直接说一声,不让她被审不就行了?”"又不是警视厅那些铁脑袋在办事,琴酒大人如果想拦下来的话,还有谁能反对吗?"
下属: “思路打开点,说不定是波本大人想反对呢……”
下属回忆起,自己进审讯室给波本递吐真剂时的情形——
朝崎爱丽丝的手被反绑在椅子上。
在昏暗的光线下,她的皮肤看起来薄到仿佛一碰就碎。又因为表情冷淡,完全就是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
而波本大人则靠在一旁,双腿交叠,领口微微敞开。似乎是在思索着该怎么好好地“惩罚”她。
那场面.
一般如果按规矩,接下来就该上演限制级的一幕了。不过下属也没敢再多看,只低着头把东西递过去就匆匆离开了。
他继续回忆道, "你们是没看到啊,那个女人可真漂亮!"
“特别是反抗起来的表情……波本大人会兴奋也是情理之中。”另一个人想到那些血迹, "所以波本大人真的在审讯时用刑了?"下属的肩膀抖了一下: “那还有假。”
那人疑惑道, “可是……波本大人他平时不是不喜欢用暴力手段,还说那些都是废物才会采取的行径吗?"
下属扇了一下他的头: “笨!又不是为了审讯才用刑的。”
“你是说?!”
下属啧啧道: "能从琴酒大人手下把人抢过来的机会可不多,他总得抓紧时间玩点花的。""……之前没看出来他有这爱好啊。"
下属: "万一就是最近才觉醒的也说不定呢?"
“琴酒大人就舍得让他的女人被——”那人把话吞了一半回去,
“我看她出来的时候身上全是血,远看起来都已经不成样子了。”
下属叹了一口气: “你忘了?那可是琴酒!”
"你觉得他会因为自己的情绪,就影响到任
务吗?"
下属补充道: “他没亲自动手都很意思了,怎么可能会舍不得?”
另一个人眉心紧皱: "所以那个女人被他带回去之后,会不会还要继续受罚啊?"下属: “你问我,我怎么会知道?”
另一个人: “我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她好像和波本——”
下属又扇了一下他的脑袋,打断道: "屁话这么多,你不要命了?"另一个人抱着头喊道: “那是因为这几个高层太乱了,你刚刚不是也在和我一起八卦吗!”
朝崎爱丽丝当然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继续受惩罚。
她现在窝在“黑泽阵”的怀里。脑子持续放空,但满足得都快要冒泡了。
身上莫名其妙出现的血迹,也只是单纯让她觉得有点不舒服而已。但她已经蹭了一半到阵酱身上了。
一会儿让他放好洗澡水,再好好洗一洗就没事了!
虽然是被人抱着,迷迷糊糊地在打瞌睡。
然而听到耳边已经传来了开门的声音。朝崎爱丽丝就知道自己已经到家了。
她满足地叹息一声,把黑泽阵的脖颈搂住问,"今天你来接我的时候,为什么没有亲我啊?"
抱着她的人思索半晌,伸手缓慢地抬高她的后颈。
朝崎爱丽丝虽然也没想躲。却在他动作的时候偏了一下头,让他只轻轻蹭了一下。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地舔了舔自己的嘴角,"好奇怪……你平时都是亲我的额头,今天怎么换位置了?"
琴酒: "……
另一个世界的蠢货都和她结婚了,平时还只亲额头?
他以为这是在玩小孩子过家家吗?
这些破事他果然不在行。
然而看朝崎爱丽丝现在浑身都是血迹。明明很是不屑。琴酒却不耐烦地啧了一声,又把她的前额抬起,敷衍地蹭了一下。
朝崎爱丽丝高兴地凑过去和她的阵酱贴贴,"有你来接我下班真是太好了,我和你说啊——"
"今天上班的时候有奇葩客户欺负我,他烦死了!"
正当琴酒以
为她要像往常骂他一样,开始骂波本的时候。
朝崎爱丽丝直接拽了一下他的长发,小声骂道:
"那个叫琴酒的混蛋还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可恶极了,我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
琴酒:"…………"
朝崎爱丽丝还自顾自地骂道, "他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
"也不过就是仗着自己武力值高点罢了,业务往来结束后,看我直接把他干翻。"琴酒低头看她: "……你想怎么把他干翻?"朝崎爱丽丝思索半晌,忽然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琴酒:"?"
朝崎爱丽丝面色格外凝重道, “我本是上市公司的总裁,却被诡计多端的奸人所害。下属弃我,股东逐我。重来一次,我要夺回我的一切!"
"现在只差一个你,助我复仇,我就能东山再起!"
琴奸人·酒:
琴酒微微低头,看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在这里和他讲她的复仇计划。
他伸手按了一下她的头顶。
朝崎爱丽丝痛呼了一声。接着她忽然低下头,像是陷入了思索一般不再言语。
过了几秒。朝崎爱丽丝忽然拽过他的手,张嘴一口咬上了他的手腕。
平时她的力气就不算大。然而朝崎爱丽丝今天故意用犬齿磨了磨,非把他的手腕咬破出血。
琴酒把自己的手递了过去,让她咬的位置不用那么别扭。
感受到口腔中逐渐蔓延开的血腥味。
朝崎爱丽丝这才确认般松嘴,小声道:"唔……果然是你,我还以为有坏人在骗我呢。"
琴酒仿佛没听到般偏过头,也没把自己带血的手腕抽回来。
"还咬吗?"
朝崎爱丽丝松开他的手道, "不要了,我想洗澡,你去帮我放洗澡水吧。"
琴酒:
".…
他只是想在药效消失前,暂时安抚她一下而已。没想去给她当保姆。
然而就在琴酒想拒绝时。
朝崎爱丽丝忽然往前一扑,埋在他的颈间小声道: “算了,今天你帮我洗吧,我好累了。”
琴酒都还没出声。
朝崎爱丽丝直接就把他拉着,带到了洗浴室的位置。她像是在梦游一般,眼神朦胧地望着洗浴室的大门。
似乎是在思考,为什么和原来的装饰有点不同。
不过也就是一瞬,她就迷迷糊糊地拉着琴酒,推开门走了进去。洗浴室里干净得就像是新的一样。
朝崎爱丽丝习惯性地夸奖道:“每天打扫房间辛苦你了。”
琴酒皱眉: "这就叫辛苦?"
朝崎爱丽丝点头: “嗯,我知道做家务很累的,哦对了——上次给你的钱用完了吗,还要不要?"
感觉自己在被当废物对待。琴酒眉心紧皱道: "不需要。"
朝崎爱丽丝却很习惯地扑过去蹭了他一下:"你每次都说不要,但是就算是找外面的钟点工也是要钱的啊!"
琴酒: "……"
听起来。
另一个世界的他究竟是个什么冤种?
不仅不拿钱,每天还倒贴钱去给朝崎爱丽丝当家庭煮夫?这蠢货的脑子大概率是被门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