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波本怎么想。朝崎爱丽丝其实从头到尾,都对所谓的“审讯”没什么特别的敬畏之心。
她对这玩意的理解,过去都只来源于电视剧或者电影里。一般在这些片子的剧情中。
如果被审讯的是坏人。那他一般就会被正义的警察感化,最后开始忏悔加抱头痛哭。
而如果被审讯的是好人嘛——
那导演大概就只是为了刻画一下这个好人的宁死不屈。
或者更单纯一点.…
就只是单纯想展现这个好人战损后美好的□口。这种用来卖肉的剧情实在是典中典。
以至于朝崎爱丽丝以前窝在沙发里,和黑泽阵一起看电影的时候,看到这种剧情出现时都有点想笑。
但经典为什么是经典?
就是因为好看才经典。
战损的美好肉/体谁不喜欢?
朝崎爱丽丝:好看,爱看。
不过那些什么审问啊,刑讯啊之类的东西。隔着屏幕,朝崎爱丽丝都能感觉到画面中的血肉横飞。
要是真的作用在人身上的话,那肯定痛得要死吧?
为了避免自己晚上睡觉时做噩梦。每次看这种情节,朝崎爱丽丝都必须要躲在黑泽阵怀里。
如果导演开始卖男主角的肉了。就让黑泽阵立刻提醒她再看两眼。
要是还没开始玩战损,那就让黑泽阵先帮她监督着剧情。等开始卖了就继续看。
朝崎爱丽丝还记得,有一次,大概是在看超级英雄电影的时候。
男主角被邪恶反派抓住,马上就要开始审讯他了。结果反派在用刑前忽然就掏出了一条皮鞭。
朝崎爱丽丝: "……"这大概就是要开始卖的前兆了。
她立刻就提起精神,开始乖巧坐等男主被反派狠狠鞭打。
而当时在背后抱着她的阵酱。
不仅对这种剧情毫无兴趣,还十分看不惯这男主在鞭打下叫得格外涩情。他望着屏幕中喊得无比欢畅的男主角,狠狠吐槽道,"这种程度的伤……啧,的确是个废物。"
朝崎爱丽丝却看得很是起劲: “身材比例还是不错的,带点血就更好看了。”
黑泽阵还问她: "你喜欢这种?"
朝崎爱丽丝点头: "还行,其实这样的play还挺有意思的。"
听到她的回答,黑泽阵当时沉默了许久。
而大概是一直没听到人说话。朝崎爱丽丝抬起头去看他,却忽然又被黑泽阵蒙住了眼睛。
“你不会觉得有意思的。”
耳边传来他一声轻浅的叹息。朝崎爱丽丝至今都还记得,黑泽阵说这句话时,语调低沉到都不太像平时的他。
然而也就只有这样一句话。
之后,他就立刻恢复了往日的样子。
黑泽阵又开始帮她监控起什么时候,男主的衣服被反派撕开了。而什么时候画面又太血腥了一点,提醒她暂时不要看。
这样的快乐时光其实并没有过去多久。
然而朝崎爱丽丝却忽然觉得,这记忆似乎已经离她很遥远了。
她一边回忆着,一边跟随波本来到了一处偏僻的楼房里。
琴酒并没有与他们两人同行。朝崎爱丽丝和波本走进这栋楼房理时,周围的光线很是昏暗。
她被波本带到了二楼。
在这个地方,即便是偶尔经过他们的人都行色匆匆地低着头。不敢说话,连脚步都放得很轻。
这样的氛围让朝崎爱丽丝感到有些不适应。
见她忽然皱起了眉。波本轻笑一声问:“现在开始害怕了?”
朝崎爱丽丝: “还行。
波本思索半晌, "进审讯室之前,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朝崎爱丽丝: “你们的灯该换了。”
波本: "?"
朝崎爱丽丝看了一眼头顶,这黑压压的光线让她觉得自己可能马上就要睡着了。本来经过了那么多事,她就已经有些累。
如今被这要灭不灭的灯一催。朝崎爱丽丝更觉得自己的上下眼睫要开始打群架了。
波本无言地望了她几秒。紧接着就把她带到了二楼角落的一个房间里。
朝崎爱丽丝跟随着他走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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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拐角处。琴酒靠在一旁,安静地点燃了一只烟。
他的侧脸浸在朦胧又湿润的烟雾中。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他只是安静地等待在这里。
过了几分钟。一个下属殷勤地走过来,为他递上了一只耳麦。
下属禀告道:“琴酒大人……波本先生已经把那个女人带进去了,一会儿审讯就要开始了。”"他说如果您想的话,可以用这个耳麦旁听。"
琴酒余光瞥了他一眼。
下属低着头,继续道: “按规矩来说,受审时其实应该有人在里面监督——”
"但波本先生说,您也同意了这就是走个过场,让我们不用安排其他人进去。您看这……"
谨慎地禀告完情况。下属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望了一眼面无表情的琴酒。
琴酒呼出一口烟雾,冷声道: "不用管他。"
他说是要按规矩来。但其实最初,琴酒就没有想让朝崎爱丽丝进审讯室。
她只需要求他一句。
琴酒有一百种办法可以让她不用受审也能洗清嫌疑。
但现在…既然她不愿意低头,那朝崎爱丽丝也的确需要吃点苦头来长记性。
波本下手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没轻没重。
不过也足够了。
想到这里,琴酒这才接过下属递来的耳麦。
他动作轻缓地将耳麦戴上,开始作为审讯的旁听。
然而就在他戴上的一瞬。一声格外痛苦的惨叫声立刻就从耳麦中传了出来。
"啊——呜……"惨叫声在止住后,又接上了小声的啜泣。
听到朝崎爱丽丝的呼救声。
琴酒的眉心紧紧皱起。
又过了几秒,审讯中又传来了一声更凄厉的惨叫。
"啊,不要!"
琴酒立刻把耳麦取了下来,直接丢到一边。这声音听着就让人心烦。他面色黑沉地把烟掐灭,从角落走到审讯室门口。
而就在审讯室内部。
惨叫声落下的一瞬间。
r />波本就格外无语地望着朝崎爱丽丝说: “我还没动手,你又叫什么?”
朝崎爱丽丝愣了一下: "啊,还没开始吗?"
波本: "?"
他也是第一次遇到连东西都还没拿出来,就这么配合地开始哭的犯人。波本将原本准备用来吓唬她的刑具,放到朝崎爱丽丝的眼前晃了晃,“开关都还没打开,你是从哪里觉得开始了?”朝崎爱丽丝撇了撇嘴:"看起来有点可怕,就先产生了点幻痛。"
波本: "……"
波本: "算了,你别叫了。我把这东西拿远点。"上刑原本就只是为了让受审者说实话。
但看朝崎爱丽丝这样子,她根本就没想在审讯时搞点什么宁死不屈。这家伙外表看起来很倔。但给她点压力,她根本就不会弹起来,而是立刻就躺下去了。
既然这样的话,他也没必要白费功夫。
波本望向朝崎爱丽丝道: “我已经把东西拿开了,现在可以不哭了吗?”朝崎爱丽丝眨了一下眼睛: “嗯,你想做什么就继续吧。”波本把一旁的录音笔打开,开始记录起这场审讯的全过程。
见他表情格外郑重。
朝崎爱丽丝有些疑惑道: "你和琴酒不都知道犯人是谁了吗,还需要审我审得这么认真?"朝崎爱丽丝在进来前,一直觉得自己就是来走个过场。
而听到她的话。波本却嗤笑道: "你是这么认为的吗?"
朝崎爱丽丝点点头。
波本又笑了一声: “那你可想错了,我有很多想要从你这里得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