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锁链入手寒冷如冰,甚至有种铁如尸骨的感觉,令人心中冷意顿生,只觉得阴气森森。路好修心中一悸,本能地松开了手。
那是什么?
真的只是锁链吗?
他转头刚想和楼延说一下,但余光却捕捉到了天边一道金色的流星正飞速地划过夜空。
“卧槽,”路好修瞬间忘记刚刚的事,“楼哥,看流星!”
楼延跟着看去,确定真的是流星之后,他立即闭上了眼睛,非常虔诚地双手合十对着流星开始许愿。这是楼延小时候就有的习惯,他根本就不信什么教,但是每次遇到什么佛祖菩萨、道家雕像等能许愿的场合,他都会非常认真地拜一拜。别说流星,小时候他还扒拉了好几个四叶草、平安果跟着许愿,然后咔咔把苹果吞进肚子里。
楼延才不管这些有没有用灵不灵,他霸道地觉得只要我许愿了那这个愿望就必须被你们接收到,别管少爷我许了什么,这个愿望老子一定是要实现的。他许愿的目的与其说是寄托给别人实现,更像是一种嚣张的通知:告诉你们,老子有心愿了,这个心愿老子早晚会把它变成现实,你们都给我记住了啊。
“保佑我成功杀死傅雪舟吧。”
楼延熟练地将这句话在心中反复念叨了三遍后才睁开了眼睛。
天边的流星早已消失不见,城市夜晚的灯光盖住了天上的星辰月亮,遥远的天幕上再次恢复了一片灰蒙蒙的黑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可能会以为刚刚那一抹金光只是错觉。
楼延的心情却好了一些,他转头问路好修:“怎么样,成功了吗?”
“没有哎,”路好修唉声叹气地道,“我本来想摸个铁锤的,但是摸到了一把锁链。那锁链拽不动,我就松手了。”
楼延说了句正常,“天赋本来就是这样,多使用几次就熟悉了。”
路好修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见一道轿车直直往他们这里奔来。车灯刺目,晃得人眼瞎。
“楼延?!”一道男人的声音在车灯之后响起。
楼延眯着眼睛看向车灯的方向,伸手在眼前挡了挡,迈步就往轿车走去,“李三新?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家里的吗?”
一个穿着白衬衫西装裤,个子很高长相帅气的男人沉着脸下了车,“你给我打那么一通电话来我怎么还能待得住?我要是不来看你一眼,我都怕你做傻事。”
他走到楼延身边,确定楼延没事之后表情才好看了一些,“我刚刚去你们小区,结果看到小区被警察给围了起来,还搞了黄线不让人靠近,发生什么事了?还有你的那通电话,到底怎么回事?”
“警察这么快就赶到了?”路好修大为震惊,“楼哥打完那通电话到现在还没十分钟吧。”
李三新看向路好修,“你是?哦,对了,你是楼延楼下的邻居吧。”
路好修受宠若惊道:“你认识我?”
“在延子楼底下见过你几次,”李三新坏笑着朝路好修伸出手,“那几次你都蹲在墙角着急忙慌地抱着书包补作业。”
路好修:“……”
沃日。
但没等他解释自己手臂脱臼了,李三新就收回了手看向了路好修的手臂,“小兄弟,你的手臂看起来有点不自然,是脱臼了?”
路好修尴尬得想挠挠脸蛋,但是抬不起手,“嗯,是脱臼了。”
李三新摸摸下巴,忽然露出一抹热情的笑,“来,我给你看看,我可是个专业的医生。”
路好修“哇”了一声,顿时对李三新肃然起敬,老实地让李三新帮忙看看手臂。
楼延没告诉路好修李三新是个兽医,他问这个专业的兽医道:“怎么样?”
李三新道:“得尽快送医院了,关节都已经开始肿胀。接好后需要休息半个月,不是什么大问题。”
路好修松了口气。
“那你带他去医院,”楼延道,“你的车给我用,我还有事要做。我给他打的车快要到了,你们坐出租车去。等看完医生之后,你直接把他带回你家休息。”
李三新皱眉,不赞同的目光盯在楼延身上,“大晚上的你还准备去哪?”
楼延不说,直接朝他伸出手指弯了弯。
李三新无奈地把车钥匙交给了他,叹口气道:“早点回来。”
路好修也知道楼延是铁了心不带自己了,自己这会跟上也只会成为拖累。也不再强求,听话乖巧地道:“楼哥,一路小心。”
出租车到了,楼延点点头道:“知道了,车来了,你们走吧。”
目送两个人坐车远去,楼延原地站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到李三新的车旁,却没有坐上驾驶座,而是打开了后备箱的门。
李三新是个强迫症加完美主义者,后备箱里非常干净,楼延直接拉开了后备箱的底板。
车辆后备箱的底板下基本备有车辆配置的应急维修工具,李三新的车也并不意外。楼延在工具箱中找出了最适手的扳手,往空中甩了一甩,沉重的手感让他眉头微扬。
“找到工具了,接下来……”
楼延眼睛里含着恶劣笑意,他将口袋里的夺命手机拿了出来,对着夺命手机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
“就是毁掉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