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林淮竹陪他练剑从未用过这招,沈遂也没想到他竟能只靠剑意就能弄出这么大的阵仗。
更别说林淮竹还没祭出霜降,这就相当于连个参考物都没有,就来了一场精妙绝伦的无实物表演。
不愧是爽文男主,一招惊艳全场。
林淮竹倒是淡然,将一众人打击得怀疑人生后,从容不迫地走到沈遂身旁。
沈遂伸出拇指,悄悄朝林淮竹探过去。
厉害。
林淮竹眸底这才掠起一抹笑,伸手将沈遂那根手指轻轻压下。
“沈少侠。”走过来一个青衣小童,一双眼眸乌溜溜的圆,他看着林淮竹稚声稚气地问,“你现在有事么?”
沈遂一眼就认出了他,他是道晏身边的小童子。
林淮竹略微摇头,“无事。”
小童子一本正经地说,“那你与我走,尊上找你。”
林淮竹侧眸朝沈遂看去。
看出他的犹疑,沈遂拍了拍他的肩,“你去罢,我回流云峰等你。”
林淮竹没有走,反而问沈遂,“你现在就回去?”
沈遂给他一个‘不然呢’的眼神,除了回流云峰他还能去哪儿。
林淮竹这才颔首,温声嘱咐道:“好,那你早些回去,别在外面逗留太久。”
沈遂嫌他啰嗦似的催道:“知道了,快去罢。”
小童子颇为认同,“沈少侠,尊上还在等你呢,我们莫要他等久了。”
林淮竹只好跟青衣小童走了,临走时余光瞥了一眼角落里的银术,眸色沉了沉。
俩人离开后,沈遂正要御剑回流云峰,看到失神落魄的银术改了主意,折身走过去。
“师兄。”
听到沈遂的声音,银术回过神,抬眸时敛走了面上所有情绪。
抿了一下唇,银术低声道:“你弟弟很厉害。”
沈遂认同地点点头,“没错,他是很厉害。”
他这个坦荡,毫无芥蒂的样子,让银术不由深深看了他一眼。
银术对林淮竹的称赞是真,被打击到也是真,他一直是同辈中的佼佼者,哪怕遇上容朔、凌道卿也能一战。
这是第一次被全方面的吊打,说不低落那必定是假话。
上次银术问过沈遂有没有嫉妒过林淮竹,对于他当时的回答,银术多少有些不理解。
因为沈遂说,这世上总有人比你厉害,也总有人不如你。
这话在银术看来多少有些不思进取,经过今日这一遭,他才知道沈遂这难能可贵的胸襟。
银术真心实意道:“你日日待在沈怀身边,还从不被他影响,这点你要比我厉害许多。”
林淮竹让银术感受到天赋带来的差距,真如天堑那样难以跨越。
若他是沈遂,未必能这样豁达的面对。
沈遂之所以这么坦然,是因为他早知道林淮竹的实力,没穿进来之前就知道,所以不会起什么与他争锋的心思,想的只是一块联手搞事业。
他的想法很简单,打不过就合作。
最重要的是,林淮竹从来不会像今日打击银术这样打击他。
平日他俩练剑,林淮竹只当自己是一个陪练,走的是润物细无声的路线,不会上来就祭出杀招。
当然这种实话不能告诉银术,不然更打击他。
沈遂压低声音,小声道:“我告诉你,其实他私下很刻苦,来流云峰后还好点,以前在药王谷一天十二个时辰,他十个时辰都用来修炼。”
林淮竹修炼勤勉是真,但每日十个时辰有点夸张了。
但如果能让银术好受点,沈遂不介意用这个善意的谎言安慰他。
银术愕然,“他天赋这样高,居然还这样刻苦。”
沈遂叹息一声,“你看着他在试炼台好似很轻松,实际他私下很勤奋,没少用功。”
银术喝了沈遂这碗鸡汤,眉头渐渐皱起,“这么一说,跟你弟弟相比,看来我平日的确疏于修炼。”
沈遂一听这话苗头不对,赶忙说,“但最近他没这么刻苦了,一天十个时辰未免太苦了。”
银术神色肃然,“修行之人若是这点苦都吃不了,那还修什么道?”
沈遂险些咬到自己舌尖,心道坏菜了。
他看着银术,小心翼翼询问,“师兄,你该不会每日也要修炼十个时辰罢?”
银术垂下眸,言辞透露着纠结与遗憾,“我还得代师父督促师弟师妹们练剑,怕是不能。”
沈遂闻言松一口气。
秉承少说少错原则,他也不敢跟银术满嘴跑火车,找了一个借口便溜之大吉。
果然该听林淮竹的,早些回去不在外面逗留,差点误人子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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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流云峰,沈遂一人待着实在无聊,拖着伤病之躯修炼。
他虽不嫉妒林淮竹,但也不想与林淮竹的差距拉太远,做不了玄天宗第一,做个第二第三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