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遂准备软硬两手抓,他刚才正跟银术打听外门弟子的情况,以备不时之需,谁知道落下了一个大活人。
其实就算落下林淮竹,他也可以御剑追上来,林淮竹却偏偏没有。
沈遂怀疑他生气了,但好感值一分没扣。
等银术停下,沈遂从剑上跳下来,走到林淮竹身旁,“你怎么没跟上来?”
林淮竹敛着眉目,“正要上去,哥哥跟师兄却走了。”
沈遂问的是他为什么不御剑跟上来,林淮竹答的却是沈遂跟银术不等他直接走了。
不过林淮竹口气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指责,因此银术也未多想,“那便走罢,我带你们去流云峰。”
林淮竹应了一声‘好’,越过沈遂上了银术的剑。
等他站稳,回头看向沈遂,用眼神提醒沈遂上来,还朝他伸出一只手。
看林淮竹这样也不像生气,沈遂稀里糊涂握住那只手,借着对方的力跳上剑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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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宗有不少外门弟子,因此流云峰并不小,仅次灵霄峰。
只是这里地处偏僻,灵力稀薄,实在不是修炼的好地方。
外门弟子资质很差,还有好多没有灵根的凡人。
有些是无父无母的孤儿,被玄天宗收做外门弟子,在宗中做些杂活。
有些则是为了强健体魄,好活个大岁数。
内门弟子需要通过考核才能入山门,但外门弟子不需要,他们直接拜入了流云峰。
沈遂与林淮竹的事已经传遍整个宗门,哪怕是消息一向不灵通的流云峰都不例外。
银术将他俩引荐到流云峰的掌教面前。
此人名叫官陨,他有一侄儿叫官代君。
没错就是岳临城那个官代君,也是原主的死敌。
官陨一身黑金色长袍,留着修剪整齐的络腮胡,眉长目深,鼻梁挺直,鼻尖如鹰一般钩下,轮廓英朗深刻。
他笑容和煦如春风,“原来是世侄,你父亲还好么?”
官陨跟沈远膳是旧识,但关系却不怎么好,管家与沈家一向不和睦。
沈遂一早就知道落入官陨手中,此刻丝毫不慌,笑着回道:“我父亲还留在岳临城,身子十分健朗,让掌教挂念了。”
官陨深深看了一眼沈遂,然后让人带他俩去房间。
“知道世侄你们要来,我早备好房间,特意给你们俩人准备了单间,旁人可都是好几人住一间。”
沈遂:“谢谢掌教。”
官陨:“世侄不必这么生疏,叫我官叔就好。”
沈遂从善如流,“官叔。”
官陨:“去休息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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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陨还真给他们备了一间南北通透的豪华单间,房内家具一应俱全,像是费了些心思。
官陨是只老狐狸,知道沈遂跟林淮竹凭着过人的天赋,日后肯定一飞冲天,现在只不过是游龙困浅滩罢了。
所以他不准备惹他俩,但心里多少有些嫉妒。
沈家竟一下子出了两条游龙,想起他扶不起的侄儿,官陨便牙根痒痒。
原本沈远膳就处处压他们官家一头,本来想指望小一辈,没想到自家的不争气,对家倒是好的石破天惊。
可恨!
沈遂进门后便直奔大床而去,一头栽进柔软的被褥中也不想动弹。
他恨恨道:“此生我再也不爬一座山,超过十个台阶的我就御剑。”
沈遂嘟嘟囔囔了一通,忽然惊觉房内安静得有些过分,抬头朝林淮竹瞅去。
林淮竹端坐在梨花椅上,手中持着一本纸张泛黄的书册。
察觉到沈遂的视线,林淮竹这才从书中移开,面上带着询问之意。
沈遂被他看得倒是不知要说什么了,只得摇摇头,“没事,我没事,你继续看罢。”
说完便重新躺回到床上,心里始终觉得怪异。
要不是林淮竹一而再再而三的坚持,在阵法中沈遂肯定撑不下来。
今日林淮竹种种表现,任谁不说一句情深义重,偏偏他对他的好感值是零,搞得沈遂不上不下的。
到底是不是系统出问题了?
倘若那玩意儿真坏了,那他还能不能回家,要不要继续任务?
沈遂生出几分烦躁,其实他心里有一个法子试探有问题的到底是林淮竹,还是系统。
只是招数有点阴损,一着不慎就有可能崩盘。
但他又实在好奇,林淮竹是怎么顶着零分做这些事?
他甚至都开始怀疑林淮竹也绑定了什么攻略系统,所以反过来在套路他。
这两年林淮竹脾气好得不像话,对沈遂的态度可以称之为百依百顺,这太不符合他的人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