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从破碎的哭腔里挤出来的回答。
直到挂断电话,祁千雪才稍稍从那种情绪里走了出来,房间被人从外面敲响。
“夫人,吃饭了。”是佣人来敲的门。
因为谁也不能说服谁,那群男人安分地坐在了餐桌前,等着漂亮的小人夫下来。
一下楼就发现了他的不同,眼睛都哭肿了,不难看,只是稍微有点浮肿,精神状态好差,像被主人抛弃了的小金丝雀。
不能得到主人的爱抚、照顾,看着可怜兮兮的,羽毛都被打湿了。却还是很漂亮,一眼望过去就摄人心魄的漂亮,目光无法从他身上移开。
“哭得像个刚死了丈夫的小寡妇。”不知道谁说了一句。
餐桌的气氛忽然安静。
祁千雪坐在了唯一的一把空椅子上,旁边挨着曲向晚。
曲向晚是这群人里年龄最大的,和牧鹤差不多,说是合伙人应该也参与了公司的事务,但现在却没有一点紧张、焦急感。
……简直就像是事不关己一样。
祁千雪往嘴里喂了一口饭,对面的夏京墨突然伸出筷子在他碗里放了一个剥好的虾。
他见过男人把祁千雪抱在腿上,乐在其中地给他剥虾、喂饭。
放在碗里的虾被拨到餐桌上了,祁千雪低敛眉目,头也不抬地只夹着挨着面前的菜。
夏京墨脸色瞬间黑得能滴墨。
一直到吃完饭,佣人收拾碗筷时,曲向晚才慢条斯理地说:“今天让燕朗陪你睡。”
他们似乎经过了某种协商,公平地选定了人选,以至于萧迁和夏京墨听到这句话时,脸上有微妙的不爽,却没有出声打破规则。
毕竟未来那么多天里,总有一天是属于他们的,谁也不希望轮到自己时被别人打断。
祁千雪惊恐地睁大眼,嘴唇微微张开,眼睫毛轻轻颤着去看其他人,手指攥在一起:“我,我不用人陪。”
他的抗拒之色浮于表面,燕朗脸上的笑淡了淡。
但与其说是抗拒,不如说是恐惧,自己都摸不清弄不明白的恐惧,像是答应了发打破什么,发生不好的事情似的。
修长白皙的脖颈上覆着了一层薄薄的冷汗,灯光下白皙脖颈像彩釉一样是粉色的,湿嗒嗒的汗水看着都让人想上舔一口。
燕朗笑意吟吟地说:“没有人陪着睡小嫂子身体会不舒服的。”
祁千雪想要反驳才不会,他一个人睡觉身体好得很,但是隐约觉得燕朗说的不舒服,和他理解的不舒服好像有点偏差。
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手指虚虚握拢,懊恼地捶了自己大腿一下。
庄园很大,有很多空房间,除了其中一间堆放了杂物,不能进去外,所有房间都是空置的。
夏京墨选了正对着主卧的一间,萧迁还是在自己的房间,曲向晚在隔壁。进房间的时候,夏京墨锋利的视线落在燕朗身上,意有所指地说:“我会盯着你的。”
曲向晚也抬起眼眸看过来。
燕朗满脸笑意地,当着他们的面缓缓地关上了门。
主卧很大,一般都是主人家的隐私房间,不会邀请客人进来参观,装修风格也是按照自己的喜好。
进门就能看见一扇占据了很宽面积的落地窗,在屋子里能看见外面新鲜娇艳的花。
祁千雪感觉自己的隐私正在敞开被人一点点参观,莫名地局促,看见燕朗看着落地窗的视线,也跟着看过去。
“牧鹤是不是喜欢在落地窗前?”
突然出声,惊得祁千雪小小地“啊”了一声,茫然地抬起眼。
燕朗短促地笑了声:“可能还骗过你,会被外面的人看到?
“然后心里和身体都紧张得要命。”
祁千雪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浮现出了一些破碎的、令人羞耻的画面,脸瞬间从脸红到脖子,粉扑扑的,弧形姣好的眼睛不敢看他。
“没有……”
毫无底气的反驳,更像是间接肯定了他的猜测。
祁千雪意识到这一点后,整个人都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还不如不说话。
他尴尬地想要转身,细瘦的腕骨被拽住,燕朗低头握着他的手,轻轻地笑:“男人的恶趣味,谁都会有。”
“比起这个,我更在意其他的事。”
他微微抬眸,看着祁千雪弯起唇角,笑得很无害:“小嫂子为什么没有去找我?”
“明明提前告诉过小嫂子,牧鹤的状况,可能连小嫂子都会沦落到被坏人欺负的地步。”
燕朗握着的手指很软,没有骨头似的,看着很细,艺术品一样漂亮,摸上去才发现是温热的,软绵绵的。
口吻也柔和了下来,嘴角笑着,眼睛却执着地盯着他:“现在来了这么多人。”
“我真的很担心。”
小嫂子这里装得下吗?”
手指在祁千雪肚子上轻轻按了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