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像被困在笼子里的鸟。
湿润的眼睛蒙上一层雾,晶莹剔透的眼泪从那双眼睛里流下来,不一会儿整张脸都被泅湿了。
柔弱漂亮得简直就像个专门精心娇养出来的。
离了精心准备好的鸟笼就活不下去,一点点风吹都能折断它的翅膀。
他微微附身,手臂上攀附着的纤细手指立刻攥紧了他的衣袖。
脸上懵懂无知,像是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又像是——在刻意的逃避。
呼吸都紊乱了,怕惊扰到什么一般,不敢用力呼吸,嫣红的嘴唇微张,胸膛轻微起伏。
夏京墨将祁千雪逼到床头,伸进被子里的手沿着小腿一路朝着睡衣里面摸索。
祁千雪的皮肤细腻光滑得超出想象,很难形容是什么触感,夏京墨才一接触,动作就不由得放轻了。
有一种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化掉的感觉。
夏京墨几乎是怀着最恶意的心思去揣测牧鹤,怎么忍得住,还能让他下床,而不是弄死在床上。
他稍微低下头就闻到祁千雪身上的味道,很淡的香味,却比他闻过的任何香水味都还特别。
手掌碰到的肌肤地方着了火似的,好像患了皮肤饥渴症,怎么都摸不够。
饮鸩止渴般,心里莫名的痒,想要做点什么。
夏京墨的目光落在祁千雪的脸上,无力地半躺在床头,身上穿了一件丝绸质感的睡衣,脖颈上半遮半掩的地方还有吻痕。
任谁来看都能知道他们昨晚在做什么。
而就在牧鹤走后,他将人逼到逼仄的床头,用牧鹤的公司胁迫他。
看他在他手掌下瑟瑟发抖,想挣扎又不敢挣扎。
某种阴暗的、变态一般的想法得到了满足。
“回答我。”夏京墨的手掌在被子里摩挲了一圈,轻轻捏了捏他的脚踝。
祁千雪睫毛抖得很厉害,眼睛包不住泪水,他的挣扎在夏京墨面前显得那么无力,唇瓣被泪水泅湿,说话都带着一股水雾:“……不要。”
在牧鹤面前充满依赖、眷念雏鸟似的眼神,即便在知道了他即将被害得背上一辈子也无法偿还的债务,眼泪都快流干了还是摇头拒绝了他。
他的声音轻轻的,带着哭腔没有一点威慑力,夏京墨的手指不停地在祁千雪脚踝上摩挲,克制着什么。
祁千雪走在人群里是最耀眼的,从在婚礼上见第一面时,就清晰地知道了这个事实。
但夏京墨固执地认为这样纯粹的漂亮,一举一动都带着无与伦比的诱惑的人,是会利用自己身上的优势的。
他面上冷嘲热讽,却又无法自拔地被吸引。
像命运为他贴身制作的礼物,每一个地方都长在了他会喜欢的点上。
“我不想听这个,你只有回答是或者让我逼你回答是的权利。”
夏京墨知道,牧鹤和青年的认识,也只是源于一场巧合,咖啡店的员工与客人,几乎只是抬头的一眼,青年就让牧鹤对他一见钟情了。
穷追不舍的猛烈追求,无所不用其极,再到确定关系后就迫不及待地结婚,将人捆在身边。
他现在在做的事和牧鹤没差。
祁千雪脸色煞白,脚趾在床单上蹭着,想要蜷缩成一团,脚踝被握住,没办法用身体团在一起来保护自己,漂亮的脸上全是泪水,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嘴唇微张,脑袋激烈地摇动:“不可以……”
仅有的廉耻心告诉他,这样是不对的,就算牧鹤真的会和他离婚,这样也是不对的。
宛如受惊的鸟,惊恐地抱住自己的手臂,眼眸中流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和深深的困惑,似是在迷茫为什么是他经历这些事。
夏京墨低头,看清他眼里的茫然:“我和牧鹤是一样的,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柔弱可欺的人就躺在他身下,脚踝被拽住,连逃离都办不到,努力想要保持镇定,颤抖的身体却出卖了他,睁着茫然的视线看过来。
“锦衣玉食的生活,成群结队的佣人伺候,从此脱离阶级成为上流社会的人。”
祁千雪的胸口起伏得更厉害了,那双眼睛倏地睁大,直到听完了夏京墨的话,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
攥着衣袖的手一点点松开,想要为自己辩解,张了张口:“我没有,没有想要这些……”
他的手指攥着床单,指甲泛白,牙齿咬着嘴唇,唇瓣被咬得血迹斑斑。
“我知道。”
坚硬的发丝落在他耳鬓,轻轻蹭着他的侧脸:“但是如果遇到其他人,你甚至不会有这些待遇。”
“对你心怀觊觎的人,不止我一个。”
即便现在没有,但只要风声放了出去,不管是谁都会想要凑过来分一杯羹的。
毕竟失去了庇护的貌美柔软小人夫,路边的狗看到了都馋得想要上来舔一口。
祁千雪睫毛和眼皮快黏在一起了,眼睫湿润,手指绞在一起:“一定,一定要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