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了连忙对它做了个“嘘”的手势,它竟然也能听懂似的,伏在地上趴好了,吐着舌头继续摇尾巴。
虞了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拿着纸飞机,悠哉等待着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好时机。
风停了,安叔低头写字,虞了趁机冲飞机头哈了两口气,找准角度往外一扔。
咻~
小鱼0-01号起飞。
纸飞机展着机翼乘着气流,晃晃悠悠向下滑翔,在院子上空打了个漩,看得虞了心都悬起了,也意外引起了“飞机目标人”的注意。
余光里白色物体晃动,陆邀一抬头,飞机飘飘荡荡冲他而来,在即将从他头顶滑过撞向树干时,他一抬手臂,成功阻止了一场“坠机惨案”。
哎,差一点。
虞了不禁扼腕,差一点就可以扎在他脑门了。
陆邀抬头望过来,虞了懒洋洋歪着脑袋,手肘撑着阑干笑眯眯冲他双手比了个形状不太标准的爱心。
安叔不知道这一楼上一楼下的暗度陈仓,签完字抬头就见陆邀手里莫名其妙多了个纸飞机:“这是......”
“小孩儿贪玩儿。”陆邀笑了笑,动作自然地将纸飞机放在旁边干净的石头上。
安叔了然:“哦,小松他们是吧。”
陆邀不置可否。
安叔笑道:“也难怪,咱们镇上小孩儿都喜欢你,只要你回来了就总见天的往你这里跑,你都快成孩子王了。”
陆邀:“挺好的,他们多来玩玩也热闹。”
“小孩儿闹腾,能不热闹嘛。”安叔道:“不过话说回来,小陆啊,你也老大不小啦,打算什么养个自己的小孩儿呀?”
老一辈习惯了这种关心和寒暄的方式,问事业,问家庭,问终生大事。
安叔也是嘴快了,问完才想起来陆邀曾经说过他不喜欢姑娘,连忙抱歉地拍拍自己脑袋,刚想要道歉,却听陆邀温声道:“嗯,在养了。”
安叔结清了帐的很快离开,小院安静下来,只有树梢摆动的细碎声音尤在荡漾。
虞了对他做了个打开的动作,陆邀旋即拆开纸飞机,也看见了上面的文字:
【试用期阶段综合评价表:外貌——,性格——,才华——,学习力——,男友力——,可塑性——......
请唯一评选人为你的男朋友打分吧!】
他不禁一笑,将满是折痕的纸叠好,带着上楼了。
虞了坐在走廊吹着风在等他,等他走到自己面前了,仰头递给他一支笔:“喏,让我看看我有没有到及格线。”
陆邀接过笔,对着这份评价开始认真思索了起来。
虞了本来都没什么感觉的,但见陆邀这么正经,他忽然就觉得紧张了:“用得着要考虑这么久?”
“当然。”陆邀考虑好了,动笔开始打分。
虞姓考生试图从他笔头的行动轨迹判断出他的打分情况,但是观望一阵实在诡异,他什么也看不出来,心嗖地悬空了。
不会吧?
不会不及格吧?
他开始飞快回忆自己这几天的表现成果,越回忆越心虚,好像真的拎不出什么得分项。
“要不今天还是算了。”他试图耍赖:“老板,再给我两天表现机会怎么样?”
陆邀盖上笔帽:“已经打完了。”
“你怎么这么快?”
虞了急忙站起来凑过去看,想说要是分真的太低,他就干脆把这份评价表吃了算了。
结果刚看到第一项,傻住,眼珠子差点儿没瞪出来:“两百分?哥哥,总分一共才一百分!”
陆邀挑眉:“才一百吗?”
虞了:“不然呢?”
陆邀哦了一声,气定神闲:“那不够用,溢出的就当是附加分吧。”
虞了:“......”
谁家附加分还能比总分高十几倍?
他想为自己刚刚的杞人忧天自罚三杯,看着这份过于离谱的打分表,很无语,嘴角却又抑制不住地老想往上翘。
“陆老板,要是照你这么打,我今晚就能结束实习期转正了。”
陆邀反问:“谁说你在实习期?”
虞了被他问住:“难道不是?”
陆邀:“聘礼定金都收了,有人还想反悔?”
他靠着柱子,用笔头敲了敲他脑袋:“那天晚上我就想说了,虞了了小朋友,关于你将喜欢我这件事定义为你没有定性,我表示有很大意见。”
虞了没懂:“什么意见?”
陆邀:“喜欢从来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更不没有谁的比谁的不值钱一说,没有规定喜欢一个人必须死心塌地多久才算对感情忠诚,从来都是因人而异。”
“你不是移情别恋,毕竟再多再赤诚的热情,也会因为禁不起另一个人视若无睹的挥霍而消耗殆尽。”
“你没有错,是你那位师哥懦弱无能留不住你,不值得惋惜,也不值得你为他自省,你只需要知道,我跟他不一样。”
“你在我这里从来没有实习期,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脑门被敲的一下不痛不痒,虞了看着陆邀,很难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酸,软,涩,又像被浇了满满的西瓜汁,清的,甜的,五味陈杂,让他鼻腔有些发胀。
不知道该拿什么表情应对才算自然,他干脆撇开脸:“那你不早说?”
陆邀:“看你好像觉得很好玩,就想着陪你过过瘾。”
虞了睨他,开始翻着记仇小本本:“是吗?可你没有主动牵我,也不主动亲我,光是下午让你陪我睡一会儿,你还一副很勉强的样子。”
陆邀表示很冤枉:“没有勉强,我只是得依着你的节奏来,你允许了,我才能做。”
......嗯?
他的节奏?
他的什么节奏?
虞了满头问号,明明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节奏在哪儿:“为什么不依着你的来?”
陆邀将笔夹在手指间随意转了一圈,好言道:“我的节奏可能太快,怕你受不了。”
虞了默了一瞬:“你在小看我吗?”
陆邀:“实事求是。”
“你说了不算。”虞了奇怪的好胜心上来,不信这个邪:“除非你让我试试。”
陆邀挑眉:“确定?”
虞了:“确定。”
“好。”陆邀点点头,将纸笔随手放在阑干上。
虞了目光不自觉跟着他的手走。
看见“评价表”在被放下的下一秒就要被风吹走,他哎了一声慌忙伸出手想去抓,不想反倒突然被扣住手腕,踉跄跌在陆邀身上。
铁环似的手腕捆上他的腰身,下颌叫人钳住被迫抬头,炽热滚烫的吻紧随其后,将他的呼吸堵得严丝合缝,密不透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