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巴巴的风衣被丢在地上, 旁边的钢笔滚出去了很远才停下。
时偏星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时还在不停地挣扎,他像是陷入了一个长长的梦魇,在甜美与痛苦中反复拉扯, 最后越陷越深。
医生来看过,检查完之后却给出了一个糟糕的答案:“他没有高热,但似乎大脑中的意识被某种药物所干扰,陷入了无法摆脱的幻觉之中。这种药物我从未接触过,或许你可以等他清醒以后问问清楚。”
白落锦的视线落在青年滚烫的脸颊上,问:“怎么脱离幻觉?”
“我试着给他开药看看,但不一定有效。”
不多时,医生拿来一盒西药, “喂给他吃,两粒。”
精巧的白色药片摊在画家的掌心,他定定的看了一会, 对着身边的下属吩咐道:“拿一杯水……不,一杯桃汁过来。”
下属一愣, 有些摸不到头脑, 但还是照办,不多时一个身形高大腰间配枪的黑衣大汉,端着一杯小巧粉嫩的桃汁小心翼翼的走了进来。
医生连忙阻拦:“最好是用白开水冲服。”
“他不听话的时候只喝桃汁。”
医生的表情瞬间有些古怪,虽然少爷的表情很冷淡,但不知为何, 他竟然从他的态度中感觉到了一丝微妙的宠溺?错觉吧。
白落锦端着桃汁站在床边,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蜷缩在床上说胡话的青年, 声音淡淡:““……陆耐意, 起来吃药。”
出现幻觉的病人怎么会理会他的话呢。只会趴在床上胡乱嘟囔。
画家皱了皱眉。
或许是从遇到这个麻烦精开始, 他皱眉的频率都在增加。
白落锦冰冷修长的手指强迫性的抬起了小说家的下颌, 青年的神情迷惘中有些呆滞,画家却像是一尊不会动容的雕像般,直接将药片怼进时偏星的唇齿间,不等对方反应过来,桃汁已经灌了进去。
“唔……”
时偏星本能的全部喝下去,水杯空了,他像个孩子般懵懂,意犹未尽的四处寻找,最后在画家的掌心轻轻地舔舐着最后一丝甘甜。
医生看在眼里,不由得在内心“嘶”了一声,暗道这人真是烧糊涂了,要不然怎么敢对着那位祖宗做出这种事?怕不是真的活不耐烦了!
这位少爷……不,这位即将继承整个菲利克斯的掌权者,可是因为严重的洁癖和高傲的性格,甚至连与人握手都不屑的。
更不要说,这种程度的冒犯。
白落锦握住空杯的手一紧,酥酥麻麻的掌心传递到全身,甚至连指尖都是僵硬的,他浅灰色的瞳孔一瞬间便暗沉了下来。
“陆耐意。”
画家的声音含着浓重的危险气息,他将水杯放在床头,并未擦拭自己的掌心,而是直接扼住了青年的脸,冷冷的注视着青年动弹不得的委屈模样,,拇指探进那张不安稳的唇齿之中,霎时间指腹被滚烫粘稠的气息所包裹,似乎还能嗅到甘甜的桃香。
白落锦惩罚般的用两根手指戏弄着青年的唇齿,直到青年不再胡乱挣扎,画家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问:“知道你自己刚才在做什么吗?”
“你太凶了。”
时偏星的声音沙哑,含糊不清,他突然咬了一下男人的食指指腹,抬眼,氤氲着水汽的眼眸不知何时已经一片清明,他说:“对待病人,别这么凶。”药片还是有效的,他的大脑得到了短暂的清醒。
画家抽回手指,接过下属递上来的湿巾擦了擦,语气平静:“醒了就收拾好你自己,讲正事。”
“只是短暂的清醒,我能感觉到,那种药还在我的大脑中不断地作祟,我不确定我能清醒多久。“
时偏星冷静的分析着自己的情况,他提出要求:“我...
需要冰块,很多很多的冰,来维持大脑的清醒。”
-
一桶又一桶的冰块被倒进浴缸里。
时偏星扯开衬衫的领口,雪白的肌理上泛着一层滚烫的薄红,他的长裤松松垮垮的搭在腰间,整个人看起来像一个浪荡不羁的花花公子。
艳且荡。
可偏偏那张姣好的脸蛋,却没有半点表情,像是被工匠刻上去的雕像,与身体的性感成一种鲜明的反差。
他面无表情的躺下去,滚烫的肌肤被寒冷的冰冷包裹着其中,强烈的刺激让他的身体在一瞬间绷直,手指用力的抓住了浴缸的一侧,指尖都在泛白,整个人慢慢的才瘫软下来。
又冷又痛,但大脑确实更加清晰了。
时偏星舔了舔被自己咬破的唇角,深呼一口气,再抬头,对上的是画家暗沉的目光,他一挑眉,竟还有心情调侃:“你如果喜欢的话,可以就地取材画下来,我是你的模特,不会拒绝你的。”
白落锦移开视线,淡淡的嗓音带着命令的强势:“说正事。”
“我来的时候带了一支笔,是简柏数给我的,你的手下检测过确定没有定位器,你可以把它拿走提取上面的指纹。 简柏数可以轻松的粉碎萨安塔岛来成全他的游戏,就说明他肯定还有别的隐藏身份,狡兔三窟,要想对付他,就得从细微处入手。”
时偏星沙哑的嗓音冷静的分析,提起正事,他像一个精密的机器:“我的脚上有一条锁链,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简老狗给我戴上的,据说是萨安塔岛过去的奴隶标志,从我离到开始,里面的药物就会让我神志不清。”
“你要尽快想办法,帮我把链子去掉,或者把药的问题解决掉。”
白落锦微微颔首:“可以,这是合作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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