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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是第一次尝试,但司理做出来的成品非常完美。
香甜蓬松、软糯可口,最后点缀上奶油和水果,妥妥的高颜值,完全可以拿去店里卖了。
导致许绾柚在和粉丝们嘚瑟完之后成功地吃多了,这天晚上临近深夜都撑得睡不着。
司理用温热的掌心慢慢缓缓地给她揉肚子,无奈道:“所以你为什么非得趁着我去洗澡的时候,又去偷吃了一个?”
许绾柚嚼着健胃消食片哼哼唧唧,整个就是大写的后悔。
但嘴上还是歪理一堆:“越禁止就越诱惑啊,如果你没有说不准,我可能就也不会去偷摸吃了。”
话音刚落,司理搁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便震动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Prof.Wayne,但接通后说话的却是乐慕青。
“很抱歉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Luther。”她声线疲惫,但语速却十分急切:“Edith现在在首都西城区派出所,我和Wayne之前在飞机上没能接到电话,现在从机场过去最快也要一个半小时,而她已经在派出所待了两个多小时了,警察还说她受了点伤……我们听后实在着急,麻烦你先去接一下她可以吗?”
事情紧急,司理自然立即应下。
他挂断电话,十秒钟之前躺在身边的人已经下床在往衣帽间走了。
听到他说再见,许绾柚还回过头来催道:“你动作快点呀!”
两人压着超速线,在二十分钟之内赶到了派出所。
和大厅值班的民警说清来意,后者便起身带他们往里走,“青春期嘛,想法确实会多一些,但你们这些做家长的要跟孩子好好沟通嘛!大晚上的,还是一未成年,在外头喝得烂醉,这多危险啊!”
“是是是。”许绾柚连声应着,问:“我听说怎么还受伤了?”
“膝盖儿上蹭破点皮,不严重,已经给她消过毒了。”民警说完,才接着解释道:“小姑娘也是见义勇为……”
原来,乐心悠在酒吧门口看到一个年轻女孩被一个男的拽着走,踉踉跄跄地喊救命。
她自己喝多了上头,没多思考,抡着手里的包就冲上去了,把拉扯的那个男人脑袋都砸破了。
派出所接到报警过去将人带回一问,才知道那两人其实是情侣,喝多了酒在那儿闹分手。
“那俩呢,没过多久就醒了酒,知道是误会,见只是脑袋破了点皮,也不想追究,就先走了。你们家姑娘就不知道怎么回事,醒酒药也喂了,反倒是越来越迷糊。”
说着,民警抬手往前一指,道:“喏,还搁那儿发呆呢!谁说话都不理。”
许绾柚看过去,果然看到了抱着膝盖坐在矮沙发上,眼睛发直的乐心悠。
...
只见她衣服裤子都脏兮兮的,像是在地上打过几个滚,透过牛仔裤上的破洞,隐约能看到黄色的碘伏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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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绾柚刚走到近前,便闻到一股浓重的酒气,不由皱起眉,“乐心悠。”
乐心悠慢一拍地抬起头,目光茫然地看过来。
许绾柚这才发现对方眼睛红通通的,眼皮也有点肿,像是哭过。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起来自己还戴着口罩,正抬手要去摘。
不成想醉懵了的乐心悠居然直接将她认了出来。
“姐姐。”
小姑娘张开手环住了许绾柚的腰,脑袋轻轻贴在她腹部蹭了蹭,无比依赖地唤了一声。
许绾柚心一下子就软了。
顿在半空的手落下去,盖在乐心悠乱糟糟的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地给她顺毛……
办理好手续回到家,时间已经近凌晨一点,室外突然下起了雨,“噼噼啪啪”打在窗上。
乐心悠吐过一回后人清醒了许多,洗过澡穿上许绾柚的睡衣,又恢复了从前那副撒娇耍痴的样子。
抱着许绾柚的胳膊不撒手,缠着非要她晚上和自己一起睡,
司理得了许绾柚的命令,在厨房给胃里空荡荡的乐心悠煮面,见状简直气得牙根发痒。
面吃到一半的时候,乐慕青夫妇紧赶慢赶,终于也赶到了。
乐心悠见到父母,前一秒还笑嘻嘻的脸立刻冷了下去。
她把手里筷子一搁,起身就要回房去。
乐慕青厉声喝道:“你给我站住!”
乐心悠停住脚步,挑衅地回视她,讥诮一笑:“你去找你那个女儿就好了,还管我做什么?我是死是活,你真的关心吗?”
“啪!”
乐心悠的脸应声转向一旁,又不敢置信地回过头来。
她捂着脸恨声道:“我也并不想要你这个妈妈,你当初就应该按照计划不要把我给生下来!”
“你怎么知……”乐慕青瞳孔骤然一缩,嘴唇动了动还想再说什么,但却哑在了喉咙里。
乐心悠哭着转头跑回了房里,“砰”地将门甩上。
Wayne走过来揽住妻子的肩膀,正欲开口却先狠狠咳嗽了几声,才道:“亲爱的,爱的表现方式有很多种,我们不能偏偏去选择那个错误的。”
“抱歉。”乐慕青长长吐出一口气,用手背在他额头探了探,蹙眉道:“温度更高了。”
“我没事,我去看看Edi……”话没说完,Wayne又重重地咳起来。
许绾柚让司理先去取温度计,提议道:“还是我去吧,我想她现在应该还在气头上,或许不太想……”
乐慕青忧郁地垂下眼,显而易见的憔悴。
她想了想,点头低声道:“谢谢,那就麻烦你了,许小姐。”
许绾柚花了很大功夫,才从被窝里把哭得要断气的乐心悠给挖出来。
仔细检查过后,她发现乐慕青动手的时候应该是刻意收了力,乐心悠脸上只有一点点并不明显的指印。
但被娇宠长大的小丫头着实是被这一巴掌伤透了心,又抱着许绾柚哭了许久,最后才在醉酒和体力消耗殆尽的双重作用下睡过去。
许绾柚轻轻带上房门,走到客厅,发现司理和Wayne都不在,只有乐慕青一个人抱着手臂,寥落地站在落地窗边抽烟。
“Wayne高烧,司理开车送他去医院了。”
许绾柚点点头,往后指了指,轻声说:“哭累了,睡着了。”
乐慕青又哑着嗓和她道了一声谢。
许绾柚的视线落在她被雨淋湿的头发和外套上,掉转脚步去卫生...
间取来一块干净的毛巾,递过去:“要先去冲个澡吗?”
乐慕青用夹着烟的那只手去接,灰色的烟雾像浸入水中的墨一样,在她们中间散开。
她垂眸看到许绾柚右手手腕上那块浅淡的疤,仿佛又看到了二十几年前的画面,湿润的睫毛簌簌抖动。
“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母亲?”
乐慕青苦笑一声,接过毛巾时哑着嗓子问了句。
许绾柚想了想,最后道:“心悠她很爱你。”
因为才听乐心悠颠三倒四地痛哭一场,她内心里也难免对小丫头有所偏袒,这话说出来,语气便隐隐带上了一丝责怪。
乐慕青闻言很浅地笑了下,转眼看向雨痕斑驳窗户,说:“我也爱她,胜过自己的生命。”
许绾柚本就不喜欢交浅言深,更何况这还是别人的家事。
她不打算再发表其他看法,只说一楼客房里有干净的换洗衣物,便准备暂时离开,把这一隅留给这位情绪低落的母亲。
乐慕青将纤细的女士香烟送到唇边吸了一口,灰白色的烟便随着她说话而升腾起来。
她也不知为什么,胸腔里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倾诉欲。
她问:“或许你愿意听我讲个故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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