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执葵得意:“现在,你告诉我,为什么奶奶今天不搭理爷爷了。”
陆守倞怔了下,惊讶地看向自己哥哥。
陆执葵哈哈笑起来:“你看你不会了是吧!我知道,答案是,奶奶生爷爷的气了!”
陆殿卿和林望舒对视一眼,之后一起看向自己那没心眼的大儿子。
林望舒试探着说:“那你说,为什么奶奶生爷爷的气?”
陆执葵一脸神秘:“这个嘛,是个秘密!”
陆殿卿从旁:“秘密?你是不知道吧?”
陆执葵立即不服气了:“爸爸,我当然知道了!”
陆殿卿不动声色:“执葵
应该是不知道。”
陆执葵气鼓鼓的:“爸,我知道!爷爷奶奶生气,是因为两个人,一个年轻女人,一个年纪大的男人!”
这话一出,林望舒自然是惊讶,万万没想到,公婆竟然还有这种矛盾?
陆殿卿额角微抽,不动声色地道:“吃饭。”
陆执葵很得意地道:“爸,你刚才还说我不知道,你看,我说得对吧,我全都知道!”
陆殿卿面无表情:“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林望舒帮腔:“爸爸就是权威,爸爸就是家规,爸爸说了不要说话,你就闭嘴。”
陆执葵不服气地看了一眼爸爸妈妈,低声嘟哝道:“好吧……”
陆守倞从旁看着,很小大人地长叹了一声。
吃完饭后,打发两个孩子去看书,陆殿卿和林望舒私底下赶紧讨论起来这个事。
陆殿卿:“你觉得这是什么意思?”
林望舒很没办法地看了一眼陆殿卿:“我觉得对于父母的相处问题,你应该比我经验丰富吧?”
陆殿卿蹙眉:“我只知道菲尔德先生……”
林望舒眼睛顿时亮了:“菲尔德先生好像最近确实来中国了呢!你之前提过呢,我问,你又不告诉我,现在你可以说出来,我们一起分析分析情况。”
陆殿卿看她一眼,很不赞同地道:“你怎么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林望舒顿时严肃起来:“我这是关心公婆,这是努力想尽孝!”
陆殿卿:“有你这样尽孝的吗?”
林望舒:“关心父母的夫妻关系,也是尽孝啊!”
陆殿卿却不太想和她讨论的样子,起身过去书房。
林望舒眼巴巴地跟在后面:“我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你哪能藏着掖着,你得和我说明白是吧?不然万一出什么事呢?父母的事是大事啊!”
她苦口婆心。
陆殿卿陡然停住脚步:“你跟着我干嘛?”
林望舒理直气壮:“我在和你谈重要的事情啊!”
陆殿卿淡声道:“我要洗澡。”
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她:“要一起是吗?”
林望舒脸上微红,咬牙:“孩子在外面呢,别乱说。”
陆殿卿便笑了:“等我洗完澡,再慢慢谈。”
不过他这个“慢慢”就慢到了晚上时候。
躺在床上,林望舒撒娇卖乖,反正就是想知道,就是想知道,不说就是不行。
陆殿卿这才道:“年轻女人,我实在不知道这是从哪儿蹦出来的,不过执葵说的年纪大的男人,应该就是菲尔德先生了。”
林望舒叹息:“菲尔德先生一辈子没结婚,原来还有这个原因?原来父亲吃了一辈子的醋!我怎么没有这么一个爱慕者,让你吃一辈子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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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殿卿凉凉地看了她一眼:“林望舒,你还要继续听吗?”
林望舒马上讨好地趴过去,撒娇地揽住他的脖子:“听!”
陆殿卿看着她这撒娇卖乖的样子,也就和她继续说起来。
原来当年云菂在法国留学,陆崇礼在英国留学,几乎每周陆崇礼都要过去看云菂,两个人如胶似漆的,而在云菂生日的时候,陆崇礼便精心设计,准备了玫瑰花和蛋糕,要为云菂过生日。
林望舒听着,叹:“这得是四十多年前了吧?”
那个年代的公公就这么浪漫了……
陆殿卿:“结果半截杀出来一个菲尔德,菲尔德其实也没别的想法,他只是和我母亲关系不错,只是想给我母亲过生日而已,他没想那么多,而法国男人的浪漫是写在骨子里的,即使不是自己的女友,
他也觉得自己可以浪漫一些。”
林望舒听得有滋有味:“然后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一起过去给母亲过生日?然后打起来了?”
陆殿卿抬手,帮她顺了下有些乱了的额发,淡声道:“据说这堪称一场大戏,场面非常尴尬,父亲大为光火,差点和菲尔德打起来。菲尔德连声求饶拼命解释也无济于事。”
林望舒终于憋不出笑起来:“原来父亲和母亲年轻时候的故事这么精彩!”
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个公公看似温润和蔼,其实骨子里挺能折腾的,现在看来,果然不假!
陆殿卿:“虽然之后父亲知道菲尔德和母亲确实没什么,菲尔德也没别的想法,但是父亲一直对于这件事耿耿于怀,以至于我小时候,父亲提起菲尔德脸色还不太好。后来他们两地分居,具体什么情况我就不知道了。”
林望舒笑叹:“我想起来了,前些年菲尔德第一次来中国,菲尔德一直想见父亲的,但是父亲根本不理他,父亲还说他一把年纪了如此天真幼稚,很不屑的样子!”
陆殿卿眸中也泛起笑意,轻声道:“对,他想进入中国市场,想让父亲帮他。”
林望舒:“父亲当然不帮他!”
陆殿卿神情中泛着思索:“其实也不是不帮,我觉得父亲是知道那个时候时间窗口不合适,后来他能进入中国,其实父亲还是帮了的。”
林望舒有些意外:“是吗?那父亲现在又为了他闹不痛快,这是怎么回事?”
陆殿卿其实对此并不像林望舒那样有兴趣:“谁知道呢。”
林望舒却兴致勃勃:“不知道那个年轻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我觉得父亲这个年纪,不至于吧?”
陆殿卿看着林望舒那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无可奈何地道:“你能不能不要乱想了,那到底是父母的事情,我们不应该讨论。”
林望舒:“可是你现在不是在和我讨论吗?”
陆殿卿神情微窒:“那是因为你一直在问,我以前可从来不会讨论父母这种事。”
林望舒笑:“以前?以前你能和谁讨论?你之所以不讨论,那是因为没人和你讨论罢了!”
陆殿卿:“……”
竟然仿佛有一点道理。
林望舒含笑托着下巴,探究地看着陆殿卿:“如果我哪天和一个年轻男人共进晚餐,你看来不会想多?”
陆殿卿顿时神色不豫,放在她后腰的手用了几分力气:“别乱说。”
林望舒看着他那脸色,闷笑不已:“我发现男人无论多大年纪,都有一个特性,那就是容易想多!”
陆殿卿微怔了下,之后自己也笑了,边笑边吻了下她的耳朵:“别想了,父母的事,也不是我们能管的,他们两地分居十年这不是也挺好的,现在一把年纪了,还不至于让我们晚辈——”
他这话刚说到一半,就听到外面敲门声。
林望舒诧异:“这会儿能有谁来?该不会是找你的吧?”
陆殿卿空降机械工业部,主抓的又是眼下最要紧的大型工业机械引进项目,其中利益关系重大,别人又看出他必然是被重点栽培的,眼下不知道多少人想攀上这个关系。
陆殿卿心思缜密,又有之前的教训,自然不会让人轻易找上她或者孩子。
不过也不好说,总归有些人心存侥幸,以为可以让她吹这个耳边风。
陆殿卿握住她的肩膀:“让田姐去开门吧,不用管。”
等了一会,果然听到了田姐去开门的动静,门开了后,好像田姐在和对方说话,之后就听到田姐带着对方进来了。
那声音却是柔软得仿佛带着香:“这会儿过来,倒是怕惊扰了孩子们。”
陆殿卿抚着林望舒肩膀的
手便顿在那里。
林望舒也是傻了,抬眸,迎上了陆殿卿微妙的眼神。
陆殿卿面无表情地呆了一会,才放开她,火速套上裤子穿了衬衫下床。
林望舒也忙起身,准备迎接婆婆大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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