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南轻轻拍了下电风扇,不高兴地瘪了下嘴。
……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原状。
每天备课、上课,周末的时候带着留校不回家的孩子们去学校周围写生。没有系统学习过绘画的学生们没有任何技巧,但每一道稚嫩的笔触,都是灵动而富有朝气的。
这样忙碌的日子里,乔南学到了很多,对绘画又有了另一层理解。
每一天的生活都无比充实,甚至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思念某个人。
只有在夜深人静时躺在床上时,才会想起远在南江的人。
只要想到他,心...
就是满的。
时间进了六月份时,裴叙接到了周若的电话。
在工作上杀伐果断的大律师在电话里犹豫了很久,才终于开口:“南南的生日要到了,你去接他回来吧。”
她的声音很低,满是妥协的无奈。
电话背景音里依稀能听见乔世安不满的哼声,但他最后没有出言反对。
自裴叙去燕京拜访后的半个多月里,他们必定经历了诸多争吵、思虑和无奈妥协,才最终做下了决定。
即便从前的时光里他们缺席许久,但为人父母,到底还是不忍心孩子吃太多苦。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收紧,裴叙郑重应下:“上次我去东照,南南说要等支教结束才回来。今年的生日估计要在东照过了。你们放心,我会陪着他。”
周若「诶」了一声,之后又叮嘱了几句,才挂断电话。
裴叙看着结束的通话界面,忍不住勾起嘴角,给乔南发了微信:【爸妈同意了。】;
下课休息的乔南看到消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真的?】;
【真的。】
裴叙说:【今年生日就在坪石坝过?】
【嗯,之前年年办宴会,也没有什么好过的。】
裴叙看了半晌,缓缓打字:【那今年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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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南生日那天,正好是周日。
不用上早课,乔南难得睡个懒觉。
结果微信一大早就嗡嗡震动个不停,全是狐朋狗友还有同学们发来的祝福。
连对面床的罗新阳都被震醒,探头好奇道:“今天什么日子,业务这么繁忙?”
“一个普普通通的日子。”乔南一条一条回复消息,抿着唇轻轻笑。
裴叙的消息被新增的消息堆到了后面,乔南回了好几条才看见他的消息,只有简洁的几个字:【大概十二点到。】;
他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
乔南猛地蹦起来,急急忙忙换了衣服洗漱,就找门卫大爷借了自行车,往大巴经过的路口骑去。
十二点的太阳已经烈了起来,但他却不觉得热,目光盯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嘴角高高翘起来。
裴叙停车进学校找人,才发现人不在。
他拨了个电话过去:“去哪儿了?”
“你到了吗?”乔南四处张望:“我在大巴停车的那个路口,怎么没看见你?”
裴叙就明白了。
上次他是坐飞机然后转大巴过来,乔南便以为他这次也是一样,估计早早就去了大巴下客的路口等待。
“等等,我马上就来。”裴叙下了车,将副驾驶的乔嘘嘘也放出来,一手牵着乔嘘嘘,一手拿着手机继续和乔南说话:“等了多久?热不热?”
乔南趴在自行车的车龙头上,眯着眼寻找他的踪迹:“不热,我骑自行车来的。你在哪儿?我怎么没看见你?”
裴叙没答,找了个其他话题岔开。
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快十分钟,乔南忽然听见一声熟悉的狗叫声。
他握着手机回头,就看见裴叙牵着乔嘘嘘朝他走来。
乔嘘嘘许久没见他,迈着爪爪飞快朝他跑来,可惜狗绳另一端握在裴叙手里,它被限制了速度,只能疯狂朝着乔南摇尾巴。
乔南惊喜地睁大了眼。
裴叙大步上前抱住他。说:“生日快乐。”
乔嘘嘘后腿站起,试图挤进他们中间。
乔南不管不顾地回抱住他,小兽一样在他身上蹭来蹭去,高兴得不得了。
周围行人投来诧异又好奇的目光,但他们谁也顾不上了。
“你怎么来的?”...
“开车来的。”
裴叙亲了下他的发顶,才将人松开:“回学校,还是走走?”
乔南薅了把乔嘘嘘的狗头,眼睛亮晶晶:“不想回去。”
裴叙便推起一旁的自行车,长腿跨上去看向他:“上来。”
乔嘘嘘发出兴奋的汪汪声,试图往后座上爬,却被乔南挤开。他侧坐上去,一手牵着乔嘘嘘的狗绳,一手抱住裴叙的腰,兴奋地说:“GOGOGO!”
老式自行车发出吱扭吱扭的声响,裴叙载着他向前,将各种各样的视线甩在身后。
穿过水泥主路,自行车转进僻静无人的土路。
左边是高高低低的房屋,右边是辽阔的田野河流,炽热的阳光从树叶间隙洒落下来,夏日的风伴着狗吠声浮动。
乔南将脸贴在他背上:“这是我过得最开心的生日。”
裴叙说:“今年没有给你准备礼物,但你可以许一个愿望。”
乔南认真思索,却发现自己想不出什么愿望了。
很小的时候,他被噩梦吓醒时,曾对着星星许愿,希望有个哥哥来陪他。
后来裴叙就出现了。
他再也没有半夜被噩梦吓醒过。
他所渴望的亲情和爱情,裴叙都已经超额满足了他。
“我所有的愿望都已经实现了。”
乔南搂紧他的腰,在他绷紧的背脊上烙下一个滚烫的吻:“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天。”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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