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114(2 / 2)

没了这个孩子,以她的容貌身材,就算二婚,也能找到不错的男人。有了孩子,她就有了一辈子甩不掉的拖油瓶。

蒋兰舒拿出手机,在医院的APP上预约医生,“事不宜迟,趁着他这几天忙公司的事情,没心思管我,我先去把孩子打了,然后跟他离婚。”

蒋兰舒挂的当天下午的挂。

她到医院后,跟医生哭诉家庭不幸,要离婚等等,非要做人工流产。

医生劝不住只能给她开了单子,手术时间安排在次日上午。

回到龚家后,她一如往昔,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

她知道以龚瑞川的性格,知道她要打胎,肯定会阻拦她,她决定先斩后奏。

次日上午,蒋兰舒跟她妈妈和姐姐约好了时间,一起去医院。

龚瑞川回家一趟取东西,看到遗落在茶几上的一张医院的缴费单。

龚瑞川心下一跳,当即赶去医院。

龚瑞川带上随行的司机和秘书,车子往医院那边飞驰。

路上,龚瑞川给蒋兰舒打电话,问道:“你在哪儿?”

他心里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对方没做声,把电话挂了。

龚瑞川再次打过去,接通后,急切道:“你要引产吗?你不要乱来。”

“生还是不生,都是我姐的自由。”听筒里传来蒋兰心的声音,说完,她撂了电话。

龚瑞川赶到住院部,凭借产妇老公的身份,找到蒋兰舒的病房。

蒋兰舒刚从手术室出来,此时脸色苍白躺在床上休息,麻药让她整个人还有点晕乎。

蒋兰心在一旁照顾她,安慰道:“这个月要好好休息。”

蒋兰舒抬手抚上平坦的肚子,“就这么没了……”

蒋兰心道:“你以后有的是机会生孩子,打掉一个也不可惜,至少你又自由了。”

蒋兰舒心里空落落的,做决定的那一刻她很果决,她觉得不过是拿掉一块肉而已。但是从手术室出来,真切的感受到陪伴了她几个月的孩子没有了,又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龚瑞川呆呆的站在病房门口,难以置信的看着病床上的蒋兰舒。

他不敢相信,向来善良柔弱的她,居然做出这么狠心的事……

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一幕很荒唐很滑稽,以至于当他站在病房门口,都发不出声音。

蒋兰舒没看到龚瑞川,脑子里恍恍惚惚的装满了各种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一刻,她再也憋不住一直藏在心里的秘密,自我安慰道:“打了也好,以免为将来留下隐患……”

“嗯。”蒋兰心应了一声。

“这不是龚瑞川的孩子……”

蒋兰心端着茶杯的手颤了下,她扶稳杯子,定定的看着蒋兰舒。

蒋兰舒道:“这是我初恋的孩子……去年那次咱们去云南古镇旅游,有一天我一个人出去玩,就是跟他约会……我没想到会那么巧怀上孩子……”

蒋兰心倒吸一口凉气,“姐,你也太大胆了吧!”

“龚瑞川一把年纪了,我们做的很少,每次他都戴套,根本没机会要孩子……”蒋兰舒幽幽叹了一口气,“当时觉得这是天意,老天送了我一个孩子……”

“你不怕生下来,被发现吗?”

“男人都是愚蠢又自信。”蒋兰舒虚弱的轻哼一声,“他只会觉得自己厉害,根本不会怀疑。再说我平常对他千依百顺,他哪里会想到。”

龚瑞川站在病房门口,整个宛如雕塑般僵硬。

如果说前一刻他还带着心痛和不解,这一刻他就是愤怒又屈辱。

蒋兰舒和蒋兰心说着话,谁都没注意到站在病房门口的龚瑞川。

直到从护士站过来的蒋兰舒母亲王敏,看到龚瑞川,不安的叫了一声,“瑞川。”

这一声叫唤,让病房内的两人都转过头。

龚瑞川因为这段时间的劳碌奔波,整个人看起来憔悴了很多,鬓边斑白。

他铁青着脸,站在病房门口,一言不发。

蒋兰舒心下有些不安,虽然她已经打定主意离婚,但她不想跟龚瑞川闹僵。好说好散她有可能捞到最后一点好处,闹僵了就什么都没有。

龚瑞川缓步走入病房,眼神犹如看一个陌生人般看着蒋兰舒。

蒋兰舒才做完手术,身体虚弱,看到龚瑞川后,双眼含起泪水,道:“抱歉,没有事先通知你,我知道你会舍不得……”

龚瑞川一言不发看着她。

蒋兰舒道:“可是现在的条件,根本负担不起一个新生命的降临。”

龚瑞川走到蒋兰舒床头,猛地抬起手,却在即将挥下时犹豫了下。蒋兰舒穿着病号服,苍白憔悴的躺在病床上的模样,让他的良知本能的阻止他动手。

蒋兰心见状,赶忙挡在蒋兰舒跟前,厉声道:“你干什么!我姐才做完手术!”

龚瑞川手掌发颤,恨恨的看着蒋兰舒,“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

蒋兰心道:“是你这个当爹的不负责任!不顾我姐和孩子的死活!你不配有孩子!更不配有儿子!”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声响起,龚瑞川猛地扇了她一耳光。

“你凭什么打我!你女儿打我,你也打我!你们一家人当自己是老几……”蒋兰舒还在叫着,被龚瑞川抓住胳膊,猛地往一旁甩去。

王敏性格软弱,在一旁劝道:“瑞川,你们先渡过难关,孩子以后还能再生。”

蒋兰心毫不客气道:“你跟我妈看起来一样大,你好意思纠缠我姐吗?”

“行了,你少说两句。”王敏制止蒋兰心。

龚瑞川逼近蒋兰舒。

还没到树倒弥孙散的时候,第一个对他捅刀子的竟然是他娶进门的女人。

龚瑞川抓紧蒋兰舒胸口的衣襟,蒋兰舒惶恐的看着他。

巨大的屈辱涌上,龚瑞川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甚至觉得最蠢的最该死的是他自己!

他一个字还没说出口,眼前一黑,栽倒在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