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的一声。
酒瓶跟桌面儿碰撞,发出的清脆,如同晨钟暮鼓,惊醒痴儿的梦。
瑜瑶缓缓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在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贺千钰肩膀上拍了拍。
“谢谢你的好意,我有点困了,先上去睡觉了。”
贺千钰的目光一直落在那道纤细的身影上,不愿意挪开。
旁边的凳子突然被拉开,屠夫拎着四五瓶洋酒,往贺千钰面前一砸。
“今晚不醉不归,开喝!”
瑜瑶摇摇晃晃的上了楼,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变得浑身清爽,之后爬上了床。
她眸底清明透亮,哪还有刚才展露的半分醉态。
帮男人按完摩之后,她趴在夜靳深的胸口上,仰着小脑袋看他,依恋的蹭了蹭,然后又十分迅速的将两人的手腕用那个过期了的手链绑了起来。
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她又回到了老宅,只是这一次氛围却没有原先的那么祥和。
下班回来的夜老爷子夜枭达正一脸威严的坐在太师椅上。
小团子小小一只正站在底下垂着脑袋,每一根柔软蓬松的发丝似乎都在诉说着黯然。
瑜瑶还没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就先看到了小家伙鬓角上贴着的纱布。
刺眼之极。
难道这是在幼儿园受伤的当天。
小家伙都受伤了,难道不应该替他出头,或者好好抱着安慰一下吗?
为什么眼前的场景,如此严肃,如同三堂会审的训话?
夜枭达满是威严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里,“靳深,你作为夜家的长孙,担负着不可推卸的使命和责任,怎么能玩物丧志,又怎么能如此不成熟的,将你的宝贵时间浪费在跟同学上打架呢?”
夜家的男儿从生下来就跟普通的孩子不一样,从小就该军事化管理,在他的眼里,这种打架斗殴是非常不理智且没有丝毫用处的行为。
他觉得平时给这孩子的教导都白费了。
不管夜枭达有没有苦衷。
反正瑜瑶要气死了。
这个臭老头儿怕不是有点毛病吧!
他跟一个三岁的奶娃娃讲成熟,他的脑回路是浆糊做的吗?
小团子身板挺得直直的,抿紧了小嘴巴,像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幼兽。
有些时候,大人会从身高和体型上给幼小的孩子带来压迫,所以这种训话本身就是建立在不平等的基础上。
比如此时,夜枭达身上的威势根本没有任何的收敛,而且他直接在大厅里就用如此严肃的口吻开口训斥。
佣人来来往往,若有似无投过来的眼光,很容易给孩子幼小的心灵造成深刻的影响。
瑜瑶不相信他不懂,那他为何如此迫不及待?
除非是有人挑拨离间激怒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