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声凄厉,颓唐,又悲凉。
忽然,笑声戛然而止。
夜靳深表情一僵,艰难抽了张纸巾捂住嘴,压抑着咳嗽声。
几秒钟后,等那阵喉咙难耐的搔痒褪去,只剩下了心口灼烧般的疼痛。
他偏头看向窗外。
圆月当空,洒下凄白的冷光。
今天十四号了啊。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他将自己裹进被子里,嗅着她身上的冷香,闭上了疲惫不堪的黑眸。
卧室再次陷入寂静。
好几个洇湿着血迹的纸团躺在地板上。
沅浅几乎是屏住呼吸,逃也似的出了卧室。
恐怕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神情有多低落。
贺千钰的眼神不着痕迹从女孩衣摆的褶皱,领口的凌乱掠过,眸底一闪而过猩红,转瞬恢复平静。
“你让我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两人的关系回到了冰点,甚至可能更差。
夜靳深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觉得他太过心急了,贸然触动她心底的旧伤,进而触发她一系列自我保护机制。
然而沅浅根本没有给他机会解释。
夜靳深扫了眼空荡荡只有他一人的餐厅,眸底一暗,“她又跟贺千钰出去了?”
红栌原本以为这“男宠”是在吃贺千钰的醋,要争宠,谁知对方下一句话就是,“知道不吃早饭的危害有多大吗,你们也不知道劝着点?”
红栌一愣,没想到他还是真心关心将军,“以后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
“是。”
几秒钟后,摆饭的红栌迟钝的脑袋突然转过弯来。
他不过是个男宠,自己凭什么听他的命令?
不过,当听到他低沉语气的一刹那,她似乎下意识选择了服从。
真是奇了怪了。
中午,沅浅一回来,就被别墅里弥漫的浓烈气味熏的差点被过气去。
她在厨房找到罪魁祸首,“红栌……”
沅浅看着已经摆好盘的奇怪东西艰难问出口,“这是……医生给他开的补药?”
“当然了,”红栌语气轻快。
这还是她特意又去找了医生一趟,开的十全大补汤呢。
保证啊,让将军夜夜笙歌。
沅浅没有注意到红栌暗示的眼神,一直愣愣的盯着补药看,颇为紧张的咽了下口水。
这都啥啊,口味这么重,能吃得下去吗?
“诶,将军,”红栌急忙跟护崽的老母鸡似的,将补品盖起来,“这些都是给男子补肾增气的,您不能吃。要是实在想补,我给您炖别的。”
“额,补肾……增气?”
沅浅惊了。
难不成夜靳深身体已经损坏到肾功能衰竭了?
“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嘛?”红栌又想到了佣人们新的传言,看向沅浅的眼神就带了一点点不赞同,“您怎么老喜欢在外面胡来啊。”
沅浅:“???”
总觉得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发生了些奇奇怪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