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言万语,化作一声低沉言语,湮没在越发肆虐的冷风里。
“她是不是喝醉了不舒服?”
贺千钰方才走的方向,应该是去小区门口的便利店。
买醒酒药?
“她怎么样,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也配关心她!”
压抑许久的愤怒如同火山爆发。
贺千钰舞着虎虎生威的拳头,猛得朝着夜靳深那张让他恨到极点的淡漠脸打去。
夜靳深又怎么可能干站着被打。
他神情未变,后仰躲开,顺势抓住袭来的胳膊,一拖一拽,一推一赶,就化解了对方的攻势,将他制服住。
贺千钰如同一只愤怒的小兽,眸光凶狠,拼着自损一千也要杀敌八百,手腕以自杀式弧度扭转,攻向他的心口。
“我父亲的死是不是跟你有关!”
这话传播到耳朵里,夜靳深原本躲避的动作僵滞住,像木头一样动弹不得。
贺千钰趁机一脚将他踹后了三步,如雨点般的拳头落在他脸上。
别的地方他也不打,就独独打夜靳深的脸。
“我爸那么信任你,他那么欣赏你!还让我日后跟你学习以你为榜样,可你就是那么对他的!”
夜靳深挨了两拳,不闪不避。
等到挥过来第三拳的时候,他利落反击,将贺千钰拍到树干上。
夜靳深手背揩去嘴角血迹,声音冰冷似乌云压顶,“第一拳是我还贺振雄的信任之情,第二拳是因我还没替他沉冤昭雪。但是,仅也仅限于此。
我郑重的告诉你,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贺千钰大笑一声,刺骨寒风灌进嗓子眼,像有把刀子在喇,生疼,“那你说!到底是谁!”
“时候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这似是而非的话,一下子戳中了贺千钰的痛点。
他冷笑一声,“你说她要是相信你的话,还会喊你陌生人吗?”
这个她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看着夜靳深骤然苍白下来的脸色,贺千钰心里却没有丝毫的畅快,只剩下了无尽的悲凉。
终究还是活成了最讨厌的人。
贺千钰不再理会僵硬在原地的人,擦了擦嘴角,拐去了二十四小时便利店,去给沅浅买醒酒药。
几分钟后,他提着包装袋出来时,那个角落已经看不到任何人的身影。
头顶开始纷纷扬扬飘落雪花。
一片一片,带走了尚暖的地温。
贺千钰想起方才在便利店里看到的温度,零下二十五度,大晚上别说是行人了,连流浪猫都冻得找个角落藏了起来。
夜靳深肯定撑不住走了。
如是这般想着,贺千钰掏出钥匙打开门。
别看沅浅在朱雀国是大将军,风光无限,受到万人敬仰,但真实情况如何,只有他们才知道。
初初乍到,他们很难。
每天光迎接各方势力的暗杀,就有好几波,身边连个值得相信的人都没有。
所以到了后来,他索性住进了她附近,只要给他方寸之地,守着她,坐着也能睡一晚。
门打开,暖流扑面而来,猛的来到温暖室内,他无法抑制的打了个寒颤。
女孩窝在沙发里,抱着毛毯,小小一团。
听到开门声,半撩起眼皮,朝他看过来。
“你的脸被谁打了?”
在看清的瞬间,女孩声音冷得似三九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