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同为段立肖的亲信派,屠天力平时过于霸道,别说跟手下关系一般,就是跟同僚关系也一样紧张。
他死了,没有人为他讨说法。
只是在心里对这两个少年产生出一股恐惧
原本下方的将军们偶尔还会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经此一事,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生怕惹了上头那两个杀神,让自己脑袋搬家。
不安静也没办法,这么大一具尸体躺在地上,人都死了,脖颈处的伤口上还持续有血液缓缓流出。
这视觉震撼,简直到极点。
枪当出头鸟, 第一只出头的鸟已经死了,死在所有人面前。
偏偏人家的理由也很充分,以为这是过来刺杀的杀手。
没有人敢出来闹事,那个少年鬼魅般的身形,他们连他是怎样到屠天力的面前,怎样挥刀都没有看清。
自己这边的人多势众,可谁能保证,不会在自己刚伸出手的那一刻,他手里的刀刚好穿过自己的脖子。
即便是身后的兄弟替自己报仇了,可那时候自己都死了,就算是报仇又有什么用。
人都是惜命的。
甚至都不敢做出过多的动作,就怕被当做是刺客。
三十几个校尉中即便是有两个人因致人死亡,被判秋后问斩,也无人敢站出来闹事。
笑话,不闹事秋后问斩,闹事现在没命,又不是急着去阎王爷那里报道。
再说郑章在最初说过可以申诉,是留够了活扣的。
到时候把证据抹一下,实在不行让段大人法外开恩,这也不是不行。
在这之中可操作性空间很多,没必要现在送死。
到了三位左中右军将军那里,一个停止两个降级到校尉,但都没一个敢埋怨一句。
主要的中高级将领停职的停职,降职的降职。可军营部众几万人,领导层出现缺额,肯定要乱套。
郑章早就考虑到这一点,让以上官员停职降职也都在他的计划中的一环。把位置都短暂的空出来,才能把非段立肖亲信且有才能的人给填进去。
“在以上将军被降职以及停职期间,由以下将军暂管,左喜来暂任中军将军……”
左喜来素来冷静,听到这消息时眼里却是抑制不住的喜色,虽然这只是暂管,安知在未来暂字不能去掉。
“日后在诸位将军结束停职,以及空出的岗位选出合适的将军之前,皆由你们代管。”
暂管挑战与机遇并存。
原本那个职位上的将军不会愿意有人坐上自己的位置,万一他把我挤走了怎么办,万一他收服了我的手下,把我架空了怎么办?
停职的将军不会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坐以待毙,肯定憋着劲给后来者添乱。
下属也不可能像是对待老上司一样,偷奸耍滑搞事捣乱这种情况肯定会存在。
想要站稳脚跟只有依靠郑章,因为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
郑章想把军队握在手里,他们想把暂管的暂字去掉,双方存在共同的利益。
最后只剩下赵彪一人没有宣判,赵彪看郑章判刑并不严苛,一人做事一人承担,没有祸及家人。儿子杀人,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而且郑章已经提到了空缺职位由谁暂管的问题,这已经算是
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
结果听到郑章说,“将军赵彪,身为统帅,放纵子女,戕害百姓,影响恶略,降两级,归家反省两月。”
降两级,赵彪就只是一个校尉。
校尉虽然官职不低,可哪能比得上将军威风。
将军一人之下,在东大营内他俨然是一个土皇帝,没有人能跟他平起平坐,他一个人掌管所有人。
现在成了校尉,校尉是个什么位置,说低不低,说高也不算多高。
头上有左中右军将军还有一个大将军,同级有三十多个跟自己职位一样的。
这对于现在他的他来说,不可谓不严苛。
赵彪站起身,还未开口,郑章知道他想说什么,先他一步开口道,“赵彪,你猜段大人为什么好好地要把我叫出来。”
这句话让赵彪如坠冰窟,没有错,这个燕王出来,明明是会分走段大人的权力。
段大人并不是一个不追权逐利的所谓圣人,这一点作为下属的他很清楚。
既然如此为什么会准许他出来,那肯定是因为段立肖需要借他的手做一些他自己不方便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事情呢?
郑章落在赵彪身上的眼神冷冷的,“你要知道前些日子的风波因何而起。”
前些日子的风波跟自己有关系,不是因为自己挑起,自己也是受了无妄之灾。
可事件的引发,不能说跟他没关系,自己家里那个废物被人揪住小辫子。
最终能形成波澜,其中有他在暗中推手。
都怪元子仓那个失心疯,把他平白无故拉扯进去。
想到这里,赵彪一言不发坐下。
郑章有些赞赏地看了一眼那个传声的士兵,这小子倒是蛮机灵,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他跟这些将军们说的有些内容,他都是有选择地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