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瑾顺势道:“庭姑娘对京城很熟悉,不知过去是什么样的。”
顾庭思被他这话勾起了怀念,她长在京城,幼时也有很多美好回忆。
或许是相似的街景,顾庭思慢慢道起了从前。桓瑾不时附和,偶尔还会说起自己,末了再递话头。
两人不知不觉走了许久,路过一家花灯摊子时,顾庭思多看了一眼。
桓瑾驻足:“庭姑娘喜欢什么样的?”
顾庭思摇头:“我没有喜欢的。”
花灯摊子的老板从一盏灯后面探出半截身子,青衫方巾,典型的书生作扮:“二位可是要买灯?”
他笑道:“若是二位喜欢,猜出灯谜也可取走。有三次机会。”
顾庭思也笑:“我是俗人,不会猜。”
桓瑾:“不才勉力一试。”
顾庭思诧异,但到底没说什么。
桓瑾环视一圈,最后选中女将杀敌图的花灯。
他看了看谜面:画中人。【注】
这个谜面很有指向性,若换了旁人,肯定第一时间看花灯上画着的女将。
红袍飞舞,那女将是谁,谁不知?
顾庭思有些惊喜:“谜语是女帝。”
书生摇头。
顾庭思蹙眉:“女将军音?”
书生还是摇头。
顾庭思已经猜错两次,只剩最后一次机会。
桓瑾单手背后,莞尔道:“谜语是佃。可对?”
书生微怔,随后笑着取下花灯递给桓瑾。
顾庭思瞪着花灯:“怎么是佃呢。”
桓瑾提灯,灯火映照他俊美的面庞,“画中人,庭姑娘想想画字的中间部分。”
顾庭思思索,随后反应过来,啼笑皆非:“原来是这般的画中人。”没有什么歧义,就是字面意思的画中人。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
画的中间,是田。加人字旁,不就是佃了吗。
既然是桓瑾猜中的,两人便拿着灯离开了。
桓瑾忽然哎呀一声,“劳烦庭姑娘拿一下花灯,我好像脚崴了。”
顾庭思接过花灯,对桓瑾的文弱印象更添一层,平地也能崴脚。
顾庭思:“我扶你上马吧。”
桓瑾:“此地闹市,骑马易伤人。”
顾庭思:“无妨,我拽得住。”
桓瑾还是不肯,顾庭思也就不劝了,两人静默。
她提着花灯,桓瑾忽然道:“庭姑娘看着画上人,为什么第一个想到的是圣上呢。”
顾庭思理所当然:“这是大宁公认的。”
“可是在我心里,我觉得这人是你。”桓瑾望着她,神色认真,仿佛他说的话都是真心。
周围行人来往,可桓瑾那双眼最明亮。
顾庭思慌乱的移开目光,牵着马大步向前走。
等到回了将军府,顾庭思要进府时,桓瑾叫住她:“我不比庭姑娘能征善战,唯有一点小聪明,若什么时候庭姑娘有看中的花灯了,我定然飞奔而至。”
话落,桓瑾略略颔首,利落的翻身上马离去。留下顾庭思提着花灯怔在原地。
这花灯,该是桓瑾的。
之后几日桓瑾没来,顾庭思也就把这茬忘了,直到某天顾庭思看到下人要将花灯拿出去,顾庭思开口留下了。
但随后顾庭思冷静下来,她抚摸着画像:不是她的东西,她不要。
顾庭思主动召见桓瑾,却得知桓瑾又入了小枣村。
难怪这几日不见桓瑾来,他倒是对百姓上心。
直到十日后,桓瑾再次出现在顾庭思面前,嘴角泛着淤青,他说他在赶路途中被人打了,想跟顾庭思学拳脚。
顾庭思冷哼:“一般拳脚也得下苦功练,桓大人公务繁忙,哪有空闲。”
桓瑾拱手笑道:“小枣村的事情处理了八九,剩下只待时间,我正好闲下来了。”
顾庭思神色一缓:“桓大人闲下来,本将军可没有。”
“那自然是一切依着将军来。”桓瑾深深一揖:“还望将军不吝赐教。”
顾庭思唇角微勾,转身走了。
于是顾庭思的部下就看见,她们将军走哪儿身边都有一个书生。
有时候还能看见那书生帮着做事,在将军的逼人视线下蹲马步。
她们一打听才知道,这书生是京城来的文官,又俊俏又温柔,对百姓也好。
于是军中有姑娘动心了,结果刚对桓瑾表明心意,桓瑾就干脆拒绝了,一点不留情。
顾庭思打趣他:“你可真无情。”
桓瑾:“我心中有人,自然要利落拒绝其他人。”
顾庭思心里微涩,桓瑾有喜欢的人了?
那是什么样?
青梅竹马,大家闺秀?
总归不会是她这样的。没看桓瑾拒绝女副将多么果断。
顾庭思忽然觉得没意思,所以当桓瑾练习完之后,邀请她外出吃饭时,顾庭思一口拒绝了。
她驾马回府,径直入了自己院子,看到屋里妥善保存的花灯就来气。
顾庭思想把花灯砸了,最后又停下手,“来人!”
“将军有何吩咐。”
顾庭思把花灯扔过去:“把这玩意儿送还给桓大人。”
下人茫然,但见顾庭思神情不愉,也没多问。
于是桓瑾正在吃晚饭,看到送回来的花灯,差点把自己呛着。
事出突然,肯定有问题。
桓瑾晚饭也不吃了,拿着花灯打量,他看到花灯边角有些折痕,但痕迹很新,其他地方却保存完好。
桓瑾复盘今日种种,有了一个猜测。但又怕自己误会。一向聪明的世家子,现如今也犯了难。
作者有话说:
文中谜语来自百度。
防止失联,请记住本站备用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