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听见他的笑声毛骨悚然,沈胖子又嘟囔:“不过这团东西由怨恨,痛苦和绝望组成的……到底只是不人不鬼的玩意儿。”
容怀脸上的笑容微不可查的收敛起来,眉头轻皱,他从沙发上站起来,一脚稳准狠地向沈胖子的胸口踹去。
沈胖子只觉得胸口闷痛,被踹地朝旁边倒去,上牙正巧磕上扶手,牙根断了半个,鲜血喷涌而出。
“唔!”沈胖子惨叫一声。崔明洋捂着嘴咒骂出声。
容怀踩在他脸上,“你认为它是不人不鬼?可你今天却要被这不人不鬼的东西拆骨扒皮。”
沈胖子疼微鬼哭狼嚎,使劲往角落里缩去,听见这话又是一愣,犹如五雷轰顶,不知道自己哪句话又得罪了容怀,眼底闪过一抹慌乱,挣扎尖叫道:“你让我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想我怎么样……”
这时,葛总如梦初醒,浑浑噩噩的脑子闪过一丝清明:“原来这个山庄是……我想起来了,我确实是来过的……”
听见他的声音,沈胖子眼珠子转了转,捂着淌着血,已经高高肿起来的嘴巴,大声说:“啊对了,难道你们不想知道红牙在哪儿吗?”
红牙的名字一出,葛总跌跌撞撞扑过来,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揪住他的衣领拼命摇晃:“在哪!红牙在哪!你……你快告诉我!!”
沈胖子被他掐住,脸色都变成了猪肝色,但见他一脸焦急,反倒笑得越发猖狂,“想知道?那你们至少要保证不伤害我。”
葛总一心想知道红牙在哪,他“扑通”一声跪在容怀面前:“我现在就剩红牙一个人了,所以求求你们网开一面!”
容怀眼神平静冷漠,根本不为之所动。
“你刚才动怒,莫不是因为我?”朝焱紧紧盯着容怀的面容:“我并不会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你倒是一个人气成这样。”
容怀:“……”
朝焱三言两语就让容怀眼底薄怒散去,葛总跪在地上,不住磕头恳求,见他后知后觉的流露对红牙的真情,容怀心里也堵着一口气:“好吧,我答应你。”
葛总知道容怀答应了,也代表朝焱默认,又回头希冀地去看沈胖子。
沈胖子正捂着剧痛的嘴巴,嘻哈嘻哈的抽着冷气,对上葛总焦急渴望的表情,裂开嘴角,露出雪亮的牙齿:“嘿嘿,你不是总说晚上会听见女人的声音吗?”
“现在,明白了吗?”
葛总脑海里顿时嗡得一片空白,他缓缓回头望向墙壁,现在他们在二楼躲避的,房间正是他的卧室,而他平时听到的声音就是从壁画后面的墙壁传来的。
他一步一步的,踉踉跄跄地走过去。
摘下悬挂在墙壁上的巨幅壁画,露出被隐藏在后面的墙壁,墙壁有一块地方格外松软,是因为水泥时后涂的,而且山庄里面气候寒冷,不容易风干,他疯狂把去扒那块水泥。
苏栗子和秦羽也上前帮忙,不肖片刻,露出一大块中空的位置,红牙手脚被捆绑的严严实实,蜷缩在中空的墙体里。
葛总小心翼翼探手把她抱出来,但是触手的冰凉却让他的心脏狠狠地坠了下去。
红牙闭着眼睛,浑身冰凉……早就没有了生命体征。
她是被活活闷死的。
苏栗子眼圈又红了,她别开头不敢看这一幕。
“真可惜,”沈胖子满嘴血沫躺在地板上,装模作样地唉声叹气,“我把她放进去的时候,她还是活的呢。”
葛总在一瞬之间,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整个人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原来他一直想找的女人,就在给他一墙之隔的地方,不断向他呼救,却被他当成了幻觉,忽视了过去。
曾经与他生死与共的那么多兄弟全都死了,现在连最后的红牙也没能留住。
房间里又陷入死一般的沉默寂静。
“你为什么要把红牙藏在起来?”片刻后,秦羽问。
“如果你们提前拿到了红牙的眼睛,那游戏不就提前结束了吗?那多没意思。”沈胖子说:“再说了,红牙如果死了,我们名牌上的数字也会改变,藏起来才是最好的方法。”
话音刚落,大厅里的沙漏步入尾声,楼上角落里的电视自动开始播放:【属于你们的时间已经结束,想要活命的就把犯人的眼球交给我。】
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落到红牙的身上,葛总下意识搂紧红牙,额头崩起青筋:“不……”
沈胖子躺在地上,煽风点火:“一颗死人的眼珠子有什么用?至少能让一个人活命啊。”
葛总浑身发凉,眼珠血红,死死抱住怀里的红牙不松手。
容怀支着下颔,翘起长腿,看着这一幕:“感人肺腑,可是谁告诉你们红牙就是伤杀害沫子的凶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