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这个女人在摇了二十一次下下签后,得了一支上上签。
她惊喜地抓着上上签,从蒲团上起身,喜滋滋地原地转了个圈,蓦地一转头对上姜菱的眼睛。
蒙面女人:“……”
姜菱:“……”
尽管对面的那个女人蒙着面,但是那对漂亮的眉骨,还有那双娇媚到极致的眼睛。
毫无疑问是长公主。
姜菱想起长公主方才既嫌弃又信誓旦旦地说着“哼,还有人信这种东西”的样子,抬头无力望天,耳边似乎回荡着啪啪地打脸声。
气氛一时无比凝重尴尬。
姜菱认出了对面人是谁,但是对方刻意蒙了面,就是不想让人认出来。
可依着规矩,见了长公主不行礼就是大不敬,那可是要被拖去蹲大牢的。
就在姜菱纠结要不要行礼之际,蒙面长公主捂着脸从她跟前“嗖”飘了过去。
还掐着嗓子变声掩饰道:“看不见,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没一会儿,长公主消失在了织女庙。
姜菱:“……”看见了,看见了,什么都看见了。
明仪走后,姜菱在织女庙的神龛下面找到了掉落的小玉牌。
拿回了小玉牌,姜菱出了织女庙。
“姑娘,婢子想吃冰糖葫芦!”胖丫鬟阿菊用祈求的目光望着姜菱。
姜菱看着自家的贪吃鬼丫鬟,无奈笑了笑,从袖中摸出一锭碎银给阿菊:“去买吧,快去快回。”
阿菊领了银子,笑嘻嘻飞奔着去了。
姜菱站在原地等着阿菊回来。
她好好地站在那,忽然被路过的小个子狠狠撞了一下,肩膀手臂顷刻传来疼痛,疼地姜菱“嘶”了声。
待缓过劲来,姜菱才发现自己刚从织女庙里找回来的小玉牌又不见了。
她恍然大悟,方才撞她那人是个小贼,小贼顺走了她的玉牌,她下意识去追。
要是换做平日,那小贼哪里跑得过...
她?可眼下身上繁复的襦裙让她怎么也跑不快,眼看着这偷玉牌的无耻小贼就要消失在路口。
“哗啦”一瞬,一个身穿墨绿银竹纹长袍,脸带银色仙君面具的郎君,飞步上前,一把从身后拿住了小贼,从小贼手中夺回了小玉牌。
姜菱提着裙子跑了上去,千盏灯火下那身穿墨绿银竹纹长袍的郎君身后似簇了万丈光芒,缓缓朝她走来。
姜菱睁圆了眼,心没来由的乱跳。想起了方才在织女庙求的那支签子——
今日会遇到她的命定之人。
那郎君走到她跟前,递上了她的小玉牌。
姜菱盯着那郎君脸上遮面的面具,愣愣地接过小玉牌,她张着嘴想说什么,可也不知为何,心跳跑到嗓子眼,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待那人转身走后,她才回过神来,红着脸抿唇朝他说了句:“谢谢。”
也不知那面具下藏着怎样一张脸?
阿菊抓着两串冰糖葫芦,哼哧哼哧地追了过来。
“姑娘,你怎么跑这来了?时候不早了咱们回府吧。”
姜菱盯着小玉牌红脸一笑,朝阿菊点了点头:“走吧,回去了。”
两人乘上了平宁侯府的马车,扬长而去。
灯会街头。
程茵跑上前拍了拍墨绿银竹纹长袍面具男子,叉着腰气鼓鼓地道:“阿兄你去哪了?叫我好找。”
程之衍慢慢摘下面具,把先前程茵胡闹套在他脸上的面具,挂回了程茵脑门上。
“无大事。”他声音平淡道。
只是顺路抓了个小贼。
*
姜菱彻夜未眠,满脑子都是那穿着墨绿银竹纹,带着银色仙君面具的男子。
那人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的矜贵之气,怎么也遮掩不住。
面具后的那双狭长凤目,她总觉得先前应是在哪里见过的。
可她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次日,一众贵女们聚会,姜菱挣扎良久,试探着问起她们有否见过一个穿着墨绿色银竹纹长袍,戴着仙君面具的男子。
结果却被那群贵女笑话了。
“灯会上那么多人,穿墨绿色银竹纹长袍,戴着仙君面具的男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了。你说的是哪位?哈哈哈哈哈哈。”
姜菱撇了撇嘴,没再多问了。
聚会完,姜菱心不在焉地回了平宁侯府。
刚回平宁侯府,嫂子便急急忙忙跑出来寻她,道:“阿菱,你怎么才来,快、快跟我过去。”
姜菱不解:“这是出了何事?”这么着急。
嫂子朝她眨眨眼:“家里来客人了。”
嫂子是想暗示她,来的那位客人和她的婚事有关。
京城不必乡下自在,规矩更多也更讲究男女之防。
嫂子悄悄拉着她,躲在了正堂屏风后,告诉她可以偷偷先瞧瞧。
姜菱隔着屏风望去,望见了一道墨绿色银竹纹的身影,没来由的心口猛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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