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大海忍不住恶狠狠瞪了叶琛一眼。
叶琛给了胡大海一个“你瞅什么”的眼神,胡大海立刻收回目光,不敢再看,怕叶琛生气。
自从胡大海没有听叶琛的劝,没有让几个苗将进劳动改造营,把叶琛气回了应天,结果遭遇叛乱之后,胡大海就对叶琛怂得慌。
为了不让叶琛去洪都,胡大海扛着被他灌醉的叶琛跑回驻地,让叶琛继续给他当搭档之后,胡大海就对叶琛更怂了。
所以他只敢在叶琛看不到的地方瞪叶琛,叶琛一看过来,他就立刻缩着脖子装乖巧。
这两人眉来眼去被其他人看到,他们的眼睛更疼了。
宋濂忍不住打断道:“花将军,别哭了,先说说那个张昶的事可好?”
花云捏着手绢,一边哽咽一边吸着鼻涕道:“那个人,是贼元户部尚书。”
朱元璋瞪大眼睛,下巴微缩:“哇哦!”
李善长忍不住手痒:“主公!不要学……你儿子!”
朱元璋嘴硬:“我没学!”
知情人都露出了嫌弃的眼神。这神态和标儿一模一样,主公你不是学标儿,是学的谁?标儿是个孩子,这个动作很可爱。主公你知道你这样多恶心吗?
即使朱元璋是一个能让郭子兴在人群中一眼相中,直接提拔到身边当近卫队长的美男子,但那是二十多岁的朱元璋。现在朱元璋都快四十了,还学标儿的动作,实在是让人感到反胃。
但朱元璋自己不觉得。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无意识学习了陈标的神态。
朱元璋催促道:“户部尚书?户部尚书都来当使臣了?他被贼元朝廷排挤了?是个能人吗?有可能留在咱们这吗?”
刚才还嫌弃朱元璋的李善长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主公记得咱们缺人,不在乎对方是大元的官,愿意接纳人才,还是不错的。
花云使劲擤鼻涕,抹了一把眼泪,终于哽咽结束,将陈标当日在城楼上的话重复了一遍。
花云确实是个好文官苗子。他记忆力非常好,重复陈标的话时几乎没疏漏。
朱元璋听完花云的话后,不但没有因为张昶可能是个来搞破坏的奸细而生气,嘴角上扬的幅度简直快咧到了耳朵处。
哈哈哈哈哈,我的标儿真棒!听听这话,多霸气!天生的皇帝!
朱元璋频频点头:“没错,标儿说得对。他敢来,我就敢用。李公,你一定有许多不涉及机密,但很需要人才的重要事。”
李善长...
冷笑道:“当然。这样的事很多很多。比如主公你该学学如何当皇帝的礼仪了。”
朱元璋立刻道:“贼元未灭,当什么皇帝,搁后再说,换一件事!”
李善长看着朱元璋的眼神十分无奈:“好吧。现在主公是明王,麾下官制也该变一变了。这事我本准备交给宋濂,但他说他忙。”
在正式场合,官员们会互相称呼名字。再说了,李善长比宋濂职位高,按照礼数,他本就该称呼宋濂的名字。
不过李善长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人,他对同僚都很和善。此刻他居然直呼宋濂之名,显然和宋濂有了间隙。
这间隙李善长不说,其他人也能立刻猜出来。大约就是李善长给宋濂分配工作,宋濂说我不干之类的很常见的事吧。
朱元璋点头:“这确实是紧迫之事。”
朱元璋等人商量好对张昶的处理后,又提起如何处理陈友定父子。
陈友定在吞药失败后,没有继续寻死。朱元璋认为,可以尝试招降陈友定。
不过花云认为招降不了,陈友定没去死,只是想骂朱元璋一顿。
朱元璋把花云打了一顿,然后去招降陈友定。
陈友定果然骂了朱元璋一顿,朱元璋又把花云打了一顿,这是后话。
现在画面转到标儿这里。
陈标好几日的翘首以盼,终于在城楼上盼到了骑着高头大马,趾高气昂的朱文正。
陈标飞奔下楼,把陪同护卫的廖永安吓了一跳:“标儿!小心脚下!”
“正哥!”
陈标人未到,声音传过嘈杂地进城人群,清晰地落到了朱文正耳中。
虽然老老实实接受盘查,没有利用身份压人,但满脸不耐烦的朱文正脸上立刻浮现笑容。
“标儿?”朱文正一眼就看到了从城门里飞奔出来的小短腿弟弟。
他立刻翻身下马,不顾卫兵正在盘查,朝着弟弟飞奔过去。
卫兵听见陈标的喊声时,虽然不认识朱文正,也立刻闪身让出一条通道让朱文正离开。
陈标在这里守了多日,卫兵们早就对陈标很熟悉了。
见陈标终于等到了要见的人,守城门的卫兵们也不由露出了笑容。
“唉?你在等我啊?”朱文正一把将陈标举起来。
虽然陈标长高了,但对朱文正而言,这点体重小意思。
陈标这次没有抱怨朱文正老喜欢举着他,眉眼弯弯道:“没有等你!只是路过!”
朱文正举着陈标,眼睛也变成了弯月:“那我们就是心有灵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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