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神量劫就是因为这个人才会出现,真不值。
哪怕是帝俊,也比这个人好多了。
“昆仑山不见外人。”
快走。
多宝能够治理昆仑山上下几年如同铜墙铁壁一般,若非通天太过得意忘形也不会有如今境地。
现在多宝终于有了行动,这个蠢人还以为是他占了便宜。
圣人语气平淡,看不出息怒,忐忑的昊天本应该觉得庆幸。
可他回过头,见着端坐在蒲团之上,未曾因为他任何话语而掀起波澜的神思,心里里涌起汹涌的不甘。
他见过这位圣人笑过,他又在想,元始天尊在面对着那截教余孽也会露出这样阿德一面吗?
——他已经不是道童了!
——为什么还不将他放在眼里!
——时不时都觉得他离了道祖撑腰就当不好一个天帝?
——他偏要让这些瞧不起他的圣人都看看他的厉害。
圣人之位,代表的超脱六道,代表着无上的荣光和地位。
而帝王之位所象征的财富、权利、地位一切一切对着所有生灵都梦寐以求的东西,他早就已经掌握其中,既然如此又为什么不大胆一点。
那些神......那些昔日截教余孽,到现在对着截教都念念不忘,不把他放在眼里,那就让他再掀起一次量劫,看看谁才是三界之主。
他回过头,看着屹立不倒的昆仑山,刻下心底浓浓的野望。
......
元始察觉到了来自昊天未曾掩饰的恶意,只感叹一句蠢。
剩下的多思都耗费时间。
本应该追踪的灵力已经无影无踪,元始往容白的殿中而去。
本应该沉睡的美人半梦半醒之中将被褥扔在了地下,她的身边是他的衣袍,被她细细的嗅闻着,用肌肤轻轻蹭着。
长长的墨发如同藤蔓一般缠绕在她的身上。
本应该看起来活色生香的场景,元始却脸色一变,一瞬之间就到了她身边。
她灵气外泄,身体骤然如同草木秋日一般枯萎。
“师父,孩子没有了。”
她说。
......
孩子来的不是时候。
走的也不是时候。
元始觉得自己就如同昔日自己来点拨通天时候的通天,不管外头如何,他只想要自己想要的。
“昊天依旧不满,想要借着西方兴起一事建立自己的派系,将现在天庭之上的主神清洗。”
八卦炉都被掀翻了,老君哪有不知道的呢。
他不爱什么变化,他也不偏心,只道:“量劫快要来了,这一次覆灭的、兴起的,也不知是谁,既然咱们能够超脱,那就千万别执着。”
元始一看就没有听进耳朵里。
他不爱理人的时候就不回答,不论是谁都是这样。
量劫将至,而老师说通天非量劫不得离开紫霄宫。
若这一方量劫到来,他真的有信心胜过容白心里的通天吗?
她爱的究竟是谁都可以的“师父”,还是他一个呢?
老君暗叹一声,元始从小就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就清楚自己该要怎么做,这为他奠定了最广阔的修道之路,也为他的恶尸所铺就。
他是比天上的太阴星还要冷的圣人,孤高清冷,遥不可及。
那被他挽在怀中的人究竟是缘还是孽早就说不清楚了。
他忍不住,只提点一下:“今日太阴星君的兔子老往我这边跑,别的倒也无妨,但她说,兔族会有时候的怀孕并不是真的怀孕。”
“假孕、筑巢、发、、情,这些你知道吗?”
“当然,我不是说容白是假孕,不过......再是假孕,也不会瞒过咱们两个圣人的,不是吗?”
他可什么都不知道,只是说了一种可能。
不论是孩子,还是记忆,连他们都觉得束手无策了,毕竟还有其他圣人介入。
“二弟。”
老君整日带着笑颜的脸换做老子的郑重。
“你想要的一切太过顺遂,忘记了你最需要付出的,是心。”
他从前一直觉得元始很好,因为他不似通天一般喜欢的太多,还都要留下。
他没有什么喜欢的,自然不会有偏爱。
但他有偏见。
而更有宿命的是,他在他的偏见之中遇到了他的偏爱。
冷漠到睥睨万界,眼睁睁看着诸多性命消失在眼前的圣人,这一次也入局了。
通天的孩子,还是元始的孩子,他都不在意。
从小,他们两人争执各显神通起来,老子都是坐山观虎斗的。
赢了的有奖励,输了的面壁。
......
见元始陷入沉思之中,老君这才摇摇头,看着丹炉里旺盛的火苗加上一些月华。
那孙猴子刚把他的丹药都吃没了,他得抓紧再补一点。
毕竟......他啊,从来不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