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别墅里,林津渡充满干劲地进入了练习。
因为冉元青要短时间内看到效果,两位老师很严厉: “音调含糊点,嘴巴张小一点。”完全模仿一个人的声音,是件不可能的事情。他们能做的,仅仅是通过一些技巧,进行音色上的部分调整。
“注意舌头的位置……”
林津渡像是戏台上的小生,表情动作都很生动。
课间休息时,保镖端来一套杯具。两名老师平时外出自己会带着保温杯,精美的瓷器只有林津渡需要用。
上课这么久,林津渡确实有些口渴。杯壁抓着不烫,但也不凉,水温刚好。
林津渡顿了顿,冉元青看他永远是在看商品,保镖更是完全蔑视,主动端茶送水,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不行了,说到鸡,又想起了银铃般的笑声。
林津渡集中注意力,侧目发现保镖有意无意关注着这里。
他心下有了判断,呼叫系统
。“你有净化能力吗?”
【你咋不问我能不能上天呢?】早就说过它的本事只局限在音容条件。
林津渡沉默: “我以为你那是在谦虚。”没想到真就这点能力。
【等着!】
系统离体,对着拴在另一边的狼犬屁股上狠狠邦了一拳。狗叫声一瞬间让所有人看过去。
声东击西,林津渡趁此机会把水倒进一旁的盆栽。
等保镖回过头,就看到林津渡放下杯子,似乎是刚喝完。林津渡俯身不断咳嗽,戏精附体咒骂道: “该死的狗叫,差点呛死我。”
保镖再无疑窦。
十五分钟后,老师重新开始上课。
保镖走去冉元青的工作室。
“都安排好了?”
“他喝了。”保镖点头, "剂量不重,预计七十二小时后会成瘾发作一次。"冉元青看着画板上摇尾乞怜的小土狗,满意地笑了: “那就好。”
下午,冉元青出了趟门。两天后就是他的生日,接下来他要安排相关事宜。
冉元青的生日宴一般不会办得太过隆重。
他是有一番干事业的野心,奈何家里早早就决定继承人不是他。冉元青从小被送去培养艺术天赋,等日后有了知名度,也好间接给家族提供帮助。
一出生便被安排得明明白白,这也成为他性格扭曲的原因之一。
当然,表面上冉元青依旧是常年保持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
生日宴定在本市著名的五星级酒店,寰琼酒店举办。
当天,冉元青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西装,烫金领带,高档皮鞋踩在地板上的一刻,仿佛地板都有了质感。
出乎林津渡的意料,冉元青居然也要带他出席。
"不怕别人多想?"冉元青, "带个朋友而已,谁会特意关注?"
说这话的时候,他站在豪车边,低马尾被风吹得摇曳,妥妥的撕漫男。能成功pua原身去偷文件,冉元青是真的有些姿色在身上。
保镖开车,一小时后抵达富丽堂皇的建筑外。
林津渡这还是第一次去五星级酒店。
今天酒
店被包场,保安在外面检查邀请函。现在来的人不是很多,名贵的物品有人专门接收看管。
林津渡说: “我不知道是你生日,所以没准备。”这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他还没来西山前,便通过虞熠之的电话耳闻这个消息。
“没事。”冉元青笑着说: “你本身就是最昂贵的礼物。”
林津渡没有被情话迷住,心想五百万能不贵吗?
进入宴厅后,他私下转悠观望,今天场内有不少保安。冉元青要在生日宴上卖几幅作品,所得全部捐给慈善事业,之后还会有人做专访报道。
又过去二十分钟,名流宾客陆续前来。
林津渡居然瞧见了虞熠之。
“很奇怪他会来?”冉元青说, “我跟他说小舟有一件东西寄存在我这里,原本是小舟要送给他的。”
他忽然用一种怜悯的语气说: “你怕是还不知道小舟是谁。”林津渡: “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这应该是个死人吧。”……”有时候,冉元青真想撕烂他这张嘴。
私下不对付,明面上的样子还是会做的,不然上次也不会一起参加私人聚会。
见面后虞熠之没有言语相讥,他也注意到了林津渡,目光中闪过一丝诧异。显然没有想到,冉元青会带人过来。
与此同时,黄毛等狐朋狗友一并走来。
“生日快乐。”黄毛望着冉元青身边的林津渡: “这位不是……”
“熠之提前送我的生日礼物。”众人视线在虞熠之和冉元青之间打转,也不好多问。
虞熠之不想多待,只想赶紧解决一切走人。
冉元青却在这时拿起桌上的自助甜点,尝了一口说: “有些东西,滋味是真的不错。”
众人不禁看看他,又瞥了下林津渡,看来这两人已经上过床了。
黄毛向来嘴上没有分寸,正要接话,忽然看到什么,仰起脖子确认: "熠之,你哥怎么来了?"
此话一出,不止虞熠之,冉元青也怔了一下。
礼节要做到位,他的请帖寄出去了很多,实际上心里清楚一部分人不会到场。虞讳就是这一部分人。
虞家人一向在外礼数到位。
别人的生日宴,虞讳没有
穿颜色太深的正装。以往因为气场常常被人忽略的五官,在柔和的颜色下堪称明艳绝伦。
众人面面相觑,非常有礼貌地打了招呼。
虞熠之面上没有灼色,心下不免忐忑。之前宣称林津渡是私人助理,如今对方站在冉元青那边,不知道会不会引发多想。
“哥,你不是去度假了?”
问出来又觉得自己小题大做,这也过去了好几天,度假回来很正常。果然,虞讳也只是敷衍地说了句回来了。
随后,他抬起头,看向冉元青。“生日快乐。”同样四个字,经由冷淡的声音说出来实在是体会不到什么祝福的意思。
冉元青有些干巴地回了句: “谢谢。”
虞讳似乎有事要谈: “坐。”
说着他先坐下。
冉元青居高临下同虞讳说话,肯定不太妥当,但他更不愿意承认屁股被狗咬了的事情,强撑着笑容坐了下去。
结果他高估了自己。
屁股刚一挨到椅子,瞬间脸皱了一下,像针扎一样弹跳起来。“嘶。”
有些事情是忍不了的。捂着屁股着实不雅观,他的胳膊僵在半空中。
一起僵硬的还有周围人的脸颊。
冉元青先前那一句滋味不错,明显是暗示和林津渡发生了什么。但现在,屁股受伤的却是他。
不管是黄毛,还是长聚在一起的几名富家子弟,全都不约而同想:原来冉哥居然是下面的那个吗?!
所以那句滋味真好,到底该怎么翻译?你从哪里尝到的滋味?
一旁林津渡非常体贴地帮冉元青找回面子,开始了他的无实物表演: “啊,这里有根木刺。”说完,殷勤地换了张更硬的木椅子搬过来,就等着冉元青的臀部再次光临。
“坐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