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
卧槽。
我勒个大草!
系统!
系统———
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不想生呜呜呜呜呜呜。
明茗坐在床边,整个人处在怀疑人生的状态。
系统在明茗脑子里“咚咚咚”敲木鱼,言辞寡淡地对她说: “我突然间发现你们地球人的佛教经书,有点东西。"
“阿弥陀佛,施主请自求多福。”
"滚!"
半晌,明茗又弱弱地问: "不会真的怀了吧?"
"我还是个21岁的清纯女大学生!我自己都还是个宝宝!我不要生宝宝!"系统不知道该从那句吐槽起。
那边,严峻生开始收拾东西, "走,咱们去医院。"明茗坐在床上两腿晃荡,昂着脸生无可恋地说: “有可能只是胃胀气。”
“我上次给你洗带血的内裤已经是两个多月以前的事了!”严峻生收拾东西的动作突然停了下,"这么说,可能是那次在田野里……不如以后就给孩子起名叫田野吧。"
明茗朝他扔了个枕头。
严峻生吃吃笑起来,捡起枕头放在一边,过来抱住她,凑过来用鼻子在她脸上蹭来蹭去,一边轻啄一边低声道: “咱们去查查,可怜可怜我,让我知道我是不是要当爸爸了,嗯?”
“啊,”他想起什么,"也可能是穿背心那次……我就说那个背心适合你。"“你给我滚。”明茗木然道。
严峻生半牵半拉着明茗,“咱们去查查,然后今天就搬去新房子,那边收拾得差不多了,可以住进去了。"
他抵着她的额头悄声诱哄: “等到那边,我天天给你做好吃的,去不去?”
明茗这才提起点兴趣,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 “行叭。”
两人下楼,严父严母正坐在楼下的沙发上,一脸凝重地说些什么,隐约听到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太惯着他们了……"
见他们俩下来,严父重重地哼一声, "在乡下都待野了,没规没矩的,过来,我们
谈谈。"严父今天回来,严母不知道给他炖了什么补汤,明茗闻着味有点难受,捂着嘴压住想吐的感觉。
严峻生见她不舒服,也不想多待, "原本我确实想和你们聊聊关于尊重的话题,但是现在不必谈了,我们俩今天就搬出去了。"
"什么?搬出去?"严父大惊, “你们能去哪住?”
明茗默默举手, “我买了房,三层呢,现在已经可以拎包入住了,还不用听这位女士咣咣砸盆的声音。"
严母脸上挂不住,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硬是说: “嗳哟我是没见过乡下人这么懒的,天天睡得都快大中午了也不起。"
“啊,不知道,大概是怀宝宝了吧。”明茗摸着肚子,一脸无辜地望着天花板。
严峻生冷冷地说: "所以啊,我带着我媳妇儿去能一觉睡到大中午的地方住。"
这下严父严母都急了, “真的吗?那你还走什么?你都怀了我们老严家的孩子,还不好好在家待着,唉哟现在这些小年轻,一点都不知道厉害……"
明茗不乐意了, "什么叫你们老严家的孩子?"
"这是我们老陈家的孩子,我肚子里生的孩子,当然跟我姓。"
严峻生点头附和: “嗯,跟她姓。”
小两口一拍即合,严家父母彻底被孤立,严成明怔愣半天,憋出句: "你们哪来的钱买房?"
严峻生指指明茗: “她的钱。”
"哦对了,”他补充道: “乡下结婚的房子也是她家出钱盖的。"
"你怎么房子都让人家掏钱?彩礼呢?三大件呢?给人家买了吗?"
严峻生虽然后面补了票,但还是基于结婚时的实际情况如实回答: “没有,都是娟儿她爸准备的。"
严成明气得快要靠掐人中来保持清醒,恨铁不成钢地说: “你个臭小子你要气死我,结婚买房子没钱不知道跟我们说啊!让你下乡是为了保你平安顺便接受锻炼的,你倒好,你给我去吃软饭的?"
严峻生望天, "谁让我浑身上下只有五千块呢
。"
“五千块钱还不够吗?”严母难以置信, "以前听月华说你抠,我还不信,可你不能连这些钱也省吧!"
严成明一把年纪了,居然在这种事上怀疑人生, “我到底哪里教育错了,你小子好意思结婚什么都不出,就出个人……"
明茗捂着嘴,一脸难受的模样,严峻生搭在她肩上的胳膊能感觉到隐隐的震动。这丫头在偷笑呢。
严峻生打断他父母没完没了的问话,他现在赶着带媳妇儿去医院。并且两人拒绝了严父严母同行。明茗心怀忐忑,她是这样说的:“万一真是胃胀气呢。”
"没关系,我们可以去新家把假的变成真的。"
明茗:
严峻生: "反正家里没人,把背心再拿出来试试?"明茗怒: "滚!"
到医院做了一系列检查,确实是怀了。而且时间跟严峻生猜得差不多。
严大少爷喜当爹,美得都快找不着北了,他搂着明茗,一本正经地说: “我连名字都想好了,男孩叫陈田野,女孩叫陈北馨,怎么样?"
明茗: "?"
“去死叭严峻生,我没开玩笑,你赶紧去死!我孩子可以没爹,我认真的!”明茗怒吼,在他身上连掐带踹, "还问怎么样?不怎么样!"
严峻生抱着她哈哈大笑。
之后的日子过得平淡温馨,偶尔也有点闹腾。明茗孕反有点严重,就对着系统撒泼打滚要金手指免除这份痛苦。
"我不管!你也没说在这种世界还会怀孕!太难受了你得帮我!"
系统骂骂咧咧的,最终还是要如她所愿。
明茗时不时问系统白月华的状况,毕竟她在这个世界能不能捞着保底合格,全看白月华能不能走上人生巅峰。
之后的三个月,明茗从不断接收到的信息来看,只知道白月华越跑越远。
"不是,她怎么跑到这么偏的地方了?"明茗惊恐地问: "不会被拐卖了吧?"
系统: "……那倒没有。"
再然后,系统忽然间探听不到白月华的信息了。明茗纳罕: “为什么还会对你有屏蔽?”
系统处在发疯边缘: “臣妾不、造、啊!”
明茗: “你正常点……我害怕。”
五个月的时候,严父严母捏着鼻子搬到了明茗他们家隔壁,搬来的那天正好听见严峻生在院子里跟邻居说: “嗯,对,我是他们家上门女婿。”
严父严母: "……"
家门不幸!
月份越大,明茗越惴惴不安,一方面是因为没经历过生产,一方面因为失去了白月华的消息。
明茗之前买的那块地皮突然被划定开发了,资产一下子又翻了几番,严峻生在她的指点下开始研究房子。
在这种世界怎么能奋斗呢?当然是要投机取巧。
明茗是想亲自来的,但毕竟怀孕精力有限,严峻生舍不得她操劳。然而又得让她有点事情做,免得胡思乱想越来越焦虑,于是严峻生换了几箱子金条,让明茗在家没事数金条玩。
一开始,明茗对此表示鄙视。
但严峻生说,不想数金条就背政治。
于是明茗日渐沉迷于数金条..…
预产期前一周,一大家子人陪着她入住医院,明茗又新奇又恐慌,严峻生便放下手头一切事,24小时陪在她身边。
预产期过了一周,明茗还没动静,医生也有些奇怪,但检查指标都很正常。明茗捧着肚子,好奇地说: “这该不会怀了个哪吒吧。”
严峻生把头贴在她肚子上, "那得是个男球还是女球?"明茗一掌拍他脑袋上, "你才生个球!"
结果就是这隔山打牛的一掌,让她突然剧烈地疼了起来。明茗惨叫一声。
"怎么了?"严峻生连忙起身查看,发现羊水竟然破了, “我去叫医生。”明茗攥着床单,拼命呼叫系统, "给我开痛觉屏蔽啊啊啊啊要死了……"
系统: "真麻烦。"
严峻生带着医生回来的时候,明茗已经缓过劲,变得没事人一般了。"还疼吗,疼了几次了?"医生问。
明茗实诚地回答:
"不疼了。"
医生急了: "不疼了?怎么会不疼了呢?那不行,孩子肯定出问题了,得马上准备手术,先把孩子剖出来。"
明茗:!!!“疼,哎哟,又疼了……疼疼疼疼疼!”明茗浮夸地叫着。
医生面露疑窦。
系统查询了下资料,一下子撤了明茗的痛觉屏蔽,明茗瞬间真情实感地惨叫出声。系统: “我查了下,你还是得疼一下,不然感知不到孩子,一会儿使不上劲……”“你放屁,我不信!我不管,给我开屏蔽!”
"……行吧。"
于是明茗又活了过来。
进了待产室,严峻生焦急地在外面等,陈卫国和严父严母也坐立不安地等着。所有人都在盼一个平安的喜讯。
然而,天不从人愿,医生推门出来,呼喊: “谁是陈婵娟家属?”严峻生一个箭步冲上去, "我是她丈夫。"
医生递给他一张单子, "产妇目前状态不太好,难产大出血,需要你签一下病危通知书。"严峻生身子颤了颤,几乎站不稳
山
医生安慰他: “你放心,我们会尽力……”严峻生一把抓住医生的手,额头和颈部青筋暴起,一
字一顿地对医生说: “请不顾一切保住大人。”
他的双目顷刻间赤红,恍若充血。
又过了四五个小时,产房里响起婴儿的啼哭声。
严峻生手一抖,扒着门朝里面吼: "大人怎么样?大人怎么样!"严父试图让他冷静下来,但他根本无法冷静。
"娟儿,娟儿!"
他生怕听到一个不好的消息。
医生出来,摘下口罩,道了句“恭喜”,严峻生还没回过神,直到医生说出那句“母女平安”,严峻生才泄了力气,紧绷的那根弦总算松了下来。
冷汗早已沁透衣背。
明茗这边,折腾了快整整一天才把孩子生下来,就算系统给她开了金手指,此刻她也几乎处于虚脱状态。
看到严峻生的那一刻,她浑身只剩下了眨眼的力气。
"娘嘞,
我感觉我血条空了……我好像看见了我素未谋面的太奶。"系统坚定地认为就是因为开了疼痛屏蔽才耗了这么久,还流了这么多血。明茗坚定地一个字都不信。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似曾相识的“嘀——”声响起。
“恭喜达成支线任务,获得隐藏成就。”
"本次世界开始结算。"
"本世界获得等级:合格。"
明茗瞪大眼,难以置信自己听到的。
"不是,非得在这个时候吗?白月华她干了什么?怎么这么会卡时间啊?!"
"系统?系统?"
明茗悲从中来,颤颤巍巍地朝严峻生伸出手,严峻生紧紧握着她的手, "怎么了,没事了娟儿,没事了,你受苦了。"
怎么会没事,我就要走了..她一开口就是哭腔, "我的崽呢,是男球还是女球啊?"
"女球女球,是陈北馨。"
"去你妈的严峻生,你敢给她起名叫陈北馨,我做鬼都不放过你……"明茗哭哭啼啼。
“傻丫头说什么呢,什么鬼不鬼的,你刚从鬼门关回来,可不许胡说。”
明茗难过地哭了好一阵,严峻生始终耐心安抚她,告诉她最近又赚了多少钱,和她谋划将来,说了许许多多的以后。
更难过了。
明茗遗言都酝酿好了,还没登出,她忽然想到,这次的结算提示似乎和上次不太一样。少了点什么。
少了点什么呢?
明茗灵光乍现——少了最后一句“正在退出……”她猛吸一口气。那是不是、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