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季驰光:至今村女面,烧灼成瘢痕 李隆……(1 / 2)

季驰光叹气:“但是,说真的,在皇权面前,杨玉环又能做什么呢?”

除去那一层四大美人的光环,杨玉环是什么人?

她只是弘农杨家的旁支女杨玉,空有一个世家女的名头,但是自身却是父母早逝,不得不寄养在叔父家成长。

她有什么能力反抗皇权?

难道还能指望叔父和堂兄会为她出头?会为她反抗皇帝吗?

怎么可能呢。

历史上杨玉环和李隆基闹了别扭,被送归娘家,杨家人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惊恐、忧心,担心自家因此失宠,丧失权势,迫不及待的希望杨玉环能够尽快和李隆基和好,就差把杨玉环送到龙床上去了。

在这样的环境下,杨玉环还能指望谁?

她只能吞下所有的苦果,温婉柔顺的做了李隆基的妃子。

季驰光:“杨玉环反抗不了李隆基,李瑁也反抗不了。”

“李瑁在当时确实是炙手可热,是太子的热门人选。但是,他的权势本质上源自于李隆基的宠爱,而李隆基对他的疼爱来自于他的母亲武惠妃的影响。”

“而在武惠妃已经去世,妻子杨玉环又成为李隆基心头好的情况下,李瑁又能做什么呢?”

“他只能老老实实的接受父亲给他的‘补偿’,娶了韦氏女为王妃。”

“李瑁心里很清楚,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李隆基这个时候还肯给他脸,肯给他恩赏补偿,那他就不能再要求更多了。”

“于是,一对爱侣就这么被拆散。”

李世民咬着牙,心里的火气蹭蹭蹭往上冒。

强抢儿媳,真是有够出息的!

雉奴娶了他后宫的人,李世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这不是双不双标的问题,而是两者的性质就不一样。

首先,武氏女自己就有本事,肥水不流外人田,李世民光从利益角度就能原谅他们俩了。

其次,他们大唐,多少也还是有点胡人风气的。从前朝开始,就一直有健妇持门户的事情,除此之外,父死子继的事情也不少,所以李世民虽然当时确实很震惊,但是事后也很平静的接受了。

说白了,就是李治继承家业的时候比李世民预料中的要多继承一点而已。

在很多游牧民族,女人也是财产的一种。

关陇世家几乎都有胡人血脉,虽然知礼懂礼,但是有些认知性的东西还是不变的。

父死子继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像王皇后把武媚娘从感业寺里接到后宫里来的时候,长孙无忌并没有提出反对意见一样,初唐时期的人们对此其实并不看重。

长孙无忌反对废后和立武媚娘为后的原因只是因为李治开始“不听话了”和武媚娘的身份实在不宜为后。

毕竟传出去不好听。

阿武这样的身份情况,放在后宫里当个妃子也就算了,反正关上门来掩耳盗铃当外面不知道也不是不行,但母仪天下的皇后的位置却是不能轻易给的。

但李隆基做的那叫什么事?

雉奴好歹还是等他死了才娶的老婆,李隆基呢?

他那么大一个儿子还活着呢!

父子相争,这传出去叫什么话?

季驰光:“现在我们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杨玉环并不爱李隆基——除非她年纪轻轻就瞎了,那么我们现在的问题是——李隆基真的爱杨玉环吗?”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杜牧和白居易的这两首诗仿佛给他们俩之间的感情下了个定义——这两人一定是真爱。”

“但事实就是,并不是。”

“李隆基对杨玉环也没那么爱。”

“大家知道花鸟使吗?”

季驰光突然问了一个看似风牛马不相及的问题。

一无所知的李世民:“那是什么?给皇帝寻找奇珍异鸟、珍贵花草的?”

虽然李世民已经初步认识到了主播的险恶用心,但是此时此刻的他未免还是有些天真了。

李隆基的眼中闪过心虚。

季驰光沉声道:“花鸟使,可以说是唐朝对女性最不友好的宫廷使者了。”

李世民的心里涌上了不妙的预感。

下一秒,季驰光肯定了他心头的不祥猜测——

“所谓的花鸟使,就是玄宗皇帝为了自己取乐,为了能获得更多美人,派去民间搜罗美女的使者。”

“他们拿着鸡毛当令箭,怀里揣着玄宗皇帝的圣旨诏令,招摇过市,耀武扬威,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美人,不管是否有婚约,甚至不管是否已经嫁了人,只要被看中,就会被他们强行带回宫中,充实李隆基的后宫。”

“他们拆散了一对又一对有情人,毁了一桩又一桩好姻缘。”

随着主播的声音,天幕上原本定格的安禄山讨好的笑容瞬间化作无数光点,变成了另一个故事。

天幕上,一个容色娇美的女郎惊慌失措的扑在一个年轻后生的身上:“不,卢郎,卢郎你救救我,我不想入宫,我不想入宫!我们已经订婚了啊!”

少女的哭声凄惨极了,听得天幕之下的围观者都露出了不忍的表情。

被她称为“卢郎”的人自然也不例外,他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唇动了动:“我……”

他正要说什么,门外站着的花鸟使已经似笑非笑的看了过来:“卢郎君,看在您父亲面子上,也顾念着先来后到的规矩。咱家这才破了例,特意让你和崔小娘子见了一面……这位可是宫里要的人啊,您可别为了一时之情,把自己的小命……都搭进去了。”

最后一句话,他说得意味深长。

那小娘子抬起脸,泪流满面:“不,公公,求求您,我是已经订了婚的人了,我不配,我不配,我不配服侍陛下,求求您行行好,求您放我一马吧!”

崔小娘子跪在地上,拼命给他磕头:“求求您,我真的不想……不,我真的不配入宫,我不配服侍陛下,求求您,给我一条生路吧!”

“娘子这说的是什么话?”那公公皮笑肉不笑,“能进宫伺候皇上,那是您泼天的福分,怎么还能推拒呢?崔家怎么教女儿的?”

“不不不,我不配,我真的不配,我求求您,我求求您了……”

天幕下的旁观者脸上皆露出不忍的神色。

“婚姻人伦,既然已经订了婚,那就放过人家小娘子好了。”

“是啊,看这小姑娘哭得多惨……那个什么李隆基皇帝,这件事情上是做错了的。”

“强扭的瓜不甜,哪有这样做事的,未免也太不讲究了。”

“那个未婚夫也实在是没本事……哪有这样把未婚妻拱手让人的?”

“嘘……浑说什么呢?皇帝老爷的事情你也敢多话?不要命了?”

“怕什么……又不是我们的皇帝……”

这个时候,那个被称为“卢郎”的男人突然动了,他把那个哭得凄惨的小娘子揽到怀里,看着那个宦官哀求道:“公公,行行好,先别让她入宫了……求您缓一缓,一切等我阿耶来了再说好吗?”

那宦官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突然笑道:“好啊。”

崔小娘子被他笑得一抖,浑身哆嗦的依偎进了未婚夫的怀里。

……

“这个姓卢的倒是还有几分骨气。”

刘彻点评道。

现在天幕上展示出来的大多还只是私德亏欠,所以他还算能接受——反正又不是他的子孙。

刘彻甚至还有点不解——就这?准备什么定心丸?他虽然觉得可惜(这么个先前看着还算不错的明君苗子就这么废了),也觉得对方脑残(权力下放是不是傻?他这边费尽心思才从诸侯王手里抢回来啊!),并且也确实耻于和对方为伍(这小子玩得够花啊,他虽然也玩得花,但还没丧心病狂的把主意打到儿媳妇身上),但是,刘彻还是不理解,如果就这,那还要什么定心丸?

季驰光:没事,一会儿给你上大餐。

……

没多久,那卢郎君的父亲出来了。

正是曾经的太常卿卢崇道。

他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宦官一拱手,然后叫走了儿子。

不多时,房间里传出了父子俩的争执声。

许久,卢崇道一脸疲惫的走出来,看了一眼缩在房间角落的崔小娘子,深深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