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把每一样的中草药功效都说了一遍,从而形成了如今这一款酒。
老许对这款酒有了点兴致,"你们厂还懂中医?该不会是乱配比的吧,这个草药虽然能治病救人,要是分量不对,也能害人啊。”
这会儿。
宋安瑜忍不住说了,“我大姐就是医生,既然是她跟进的,依照她的性子,绝对是小心为主的。”
这话换别人说,大家都还得自己琢磨琢磨。
不过宋安瑜这个人,平常都不会夸人,是个老实的性子,向来爱实话实说,既然他都这么说,只能说明宋知婉真的是个很细心的人。
宋知婉笑了笑,“要是真的害人,这款酒也不能问世,我们也不敢拿过来,这一趟能来京城,为的就是今年的评酒大会,为此我们准备了许久,就想着能让这款酒占一席之地。"
一听评酒会,老费妻子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许,想要说些什么,不过被费教授不动声色的制止了。
这一顿饭本来就是无意凑齐了这些人,要是她们作为主人公,还要去说一些什么的话,反而起了反效果。
老许看了一眼宋知婉,见她落落大方,也没有刻意要推销的意思,他嗯了一声,就没再多问什么了。
吃完饭后。
宋知婉
觉得自己该走了。
她也是无意之间进入的饭局,并不知道许老会来,虽然心里已经猜到了对方是谁,但在这个时候,更是不能贸贸然的上前说些什么。
人都是会乱想的。
哪怕耀酒确实好,说得多了,也有些王婆卖瓜的味道了。
宋知婉告辞离开了,宋安瑜见她要走,自然也要送她。
等两人一走。
许老看了一眼费教授。
瞧他这眼神,费教授立马道:“不是故意安排的,你别乱想,就是凑巧了。”
其实许老也没有这个意思,仔细想想这顿饭是临时起意的,而且在宋安瑜的面前,他们也没有暴露过自己是干些什么的,想来想去,也只能用一句凑巧来解释了。
老费妻子不懂这些:"你们这是打什么哑谜。"
“没什么,是我多想了,”许老淡淡笑了笑,他这个人公私分明,哪怕对方是真的有意找上自己,他也不会在这一趟评酒大会上,刻意做一些什么, “不过这个耀酒,要是真跟宋同志说的一样,还确实有些意思。”
酒和中药结合。
听着就挺有嗦头的。
许老想到以前在农村里的时候,也遇到过农户家里,弄的这种泡酒,当然肯定是不如宋知婉这种正规的,大多都是加点果子,或是什么的。
例如杨梅、桑葚这类。
不过这种大多讲究个口感,而宋知婉的这种就是纯粹的往保健方向走了。
要是真的如此,在酒类里确实特殊,是他没有研究过的方向。
这个耀酒。
算是给他留下印象了。
宋安瑜送宋知婉去坐车。
路上的时候,宋安瑜犹豫了一下开口,"大姐,我看许叔好像有些误会。"
饭桌上气氛有些古怪,他当然感觉的出来。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宋安瑜就怕对宋知婉不好。
宋知婉倒是没有这么想,她笑道:“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有些碰巧了,算是让我们酒水厂的耀酒刷了一下印象,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她对耀酒的介绍,就仅限于介绍,并没
有刻意夸大的成分,能让许老对耀酒有些印象,已经算是进步了。
见宋知婉这么说,宋安瑜才稍稍放了心。
等宋知婉回到招待所,正好碰到喝醉了的朱灿荣,扶着他的是甄娇。
宋知婉:“……”
怎么请吃一顿饭,还把自己给灌醉了。
甄娇瞧见宋知婉,赶紧跟看到了亲人似的,忙道:“宋医生,赶紧过来搭把手,他住哪个房间啊。”
又嘀咕了一句。
“就喝了几杯,能醉成这样,还不如我呢。”
等两人合力送到了房间里,却发现房内还有个喝多了的徐厂长。
两个醉汉在那呼呼大睡。
宋知婉和甄娇:“……”
宋知婉只好去和前台说了一声,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好有男同志能帮忙照顾一下。
见人都送到了,事情也安排的差不多,甄娇看向宋知婉,挑眉道。
“聊一聊?”
等到了宋知婉的房间,宋知婉烧了壶热水,给甄娇倒了一杯。
她应该也是喝了一点的,身上带着酒味,不过显然她酒量很好,这点酒对她来说并不算什么。
甄娇果然是个爽快人,喝了一口水,开头第一句话就是,“我对朱灿荣有点意思,你能帮我么?”
闻言。
宋知婉有些哭笑不得,“你这些话,应该跟朱灿荣说,而不是和我说。”
“我觉得他很听你的话,你要是能帮我说几句话,他应该会听的,”甄娇理直气壮的回答,而且还盘算过了, "他在京城待不了多久, 等回了南城, 我的机会就更少了, 我看朱灿荣应该不少女同志喜欢吧。”
因此甄娇很着急啊。
好不容易看上的肥肉,她怕被别人叼走了。
宋知婉道:“甄同志,你要是真喜欢朱灿荣,就该自己去和他说,而不是让我帮你,就算我帮了你,你以后和朱灿荣在一起了,到时候会不会又多想朱灿荣是真的喜欢你,还是因为听我说的,才跟你在一起呢?”
要真是这样。
她觉得依照甄娇的性子,会气的上天。
甄娇一听这话,想要反驳,但想了想好
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她现在就是病急乱投医,因为今天跟朱灿荣喝了顿酒后,但凡聊起宋知婉,朱灿荣就用很欣赏的语气去赞扬,她久觉得宋知婉是能帮自己的人。
可现在一想,要是以后真在一块了,那不是也给自己扎了一根刺么。
甄娇还是有些不死心,“我们两个很快就要分开了,你要是不帮我的话,我跟朱灿荣肯定成不了,而且我还比他大三岁呢。”
“女大三抱金砖,你怕什么。”宋知婉回了句。女人二招金吃,你们口什么。”未知她回了可。
甄娇叹了口气, "话是这么说,但我到底是老姑娘了,想想要是换成你,你愿意娶个老姑娘,还是找年轻小姑娘呢。”
宋知婉想了想自己,老实道:“我丈夫比我大八岁。”
甄娇:“……”
她抓了一把头发,“那不一样!”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
宋知婉觉得,甄娇不该是这种性格,为这种事情烦恼,那岂不是思想又封建了么。
"一个女同志要是优秀,什么样的男人都会有,甄同志你难道还怕自己比不过其他人么?"
宋知婉对这方面向来冷静,和周时誉能结婚,也是因为周时誉厚脸皮的猛追,要不然她们到现在都还没戏。
那也是因为在上辈子,见多了人情冷暖,见多了男人的趋利避害,当然这是人性,宋知婉并不会去批判什么,没有什么事情是比自己更重要的。
因此,宋知婉才深知了一个道理,女人靠男人呢是靠不住的,男人也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女人做为另一半,实现价值的最大化。
婚姻在某种程度上,就是一种合作。
至于喜不喜欢,那都是其次的。
若是女性足够优秀,吸引到的男人,也会是足够优秀的。
她觉得甄娇并不用去怕这些。
甄娇觉得宋知婉的观点还挺新鲜的,原本对她的美貌,还有那么些敌意,这会儿变成了感兴趣。
“所以我只要变得优秀了,朱灿荣就能喜欢我?”
宋知婉:“……”
她并不是这个意思。
宋知婉只好解释,“我的意思是
,只要你变得优秀了,好同志你可以随便挑,朱灿荣的心思是怎么样的,那不是我能左右的。"
甄娇却没有听进去,她琢磨了一下,觉得朱灿荣很欣赏宋知婉,而宋知婉优秀么。
聊了会儿,甄娇认为宋知婉是优秀的,至少思想方面很前卫,连她都能被她的言论吸引,自己要是成为宋知婉这样优秀的人,朱灿荣能喜欢自己,也是迟早的事情。
甄娇误会错了意思,但结果到底是一样的。
她想通了,“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不过我再优秀,跟朱灿荣也是两个地方,还隔了那么远,他要是被其他优秀的同志吸引了,我岂不是白变优秀了。"
宋知婉:“……”
跟自己表达的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而且优秀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是会白费的呢,那都是自己的财富。
宋知婉在此刻突然觉得,甄娇也是有点恋爱脑的。
不过对方的需求是追到朱灿荣,她虽然帮不了忙,但还是可以出主意的,“你们可以互相通信,我看短时间内,朱同志是不会有成家的想法,至于一定要让他喜欢你,我认为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喜欢只能靠吸引,你做好自己就行。"
通信?
这倒是个好办法。
甄娇当即道:“行,多谢你了宋医生,要是成了,你就是我最亲的朋友。”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走了。
宋知婉对于甄娇,也是有些无奈,不过喜欢一个人并不是什么错,她愿意去做出努力,只要不是用卑劣手段,都值得尊重。
等到第二日。
宋知婉还得继续做展台。
情况比第一日要好一些,至少那些采访不到名酒的,也会把目光落在其他酒品上。
不过也就好了那么一点点。
想要拉国家级报道,那简直难如登天。
吃饭的时候,徐厂长还在那愁眉苦脸。
“看来咱们的耀酒,是没有市场了,色香味比不过人家,功效人家又不信,我们算是白来了。”
先前的产品,徐厂长也开始想要推销了,但是这个产品就更不行了,耀酒还有点功效可以说,其他产品真的是在名酒下,毫无
生存空间。
这一回,又得是和上一届一样。
无功而返。
然后酒水厂的效益还是一如往年,在这些名酒的效应下,夹缝中生存,再等下一届的酒水厂,谁知道是多少年后?
徐厂长认为暗无天日。酒水厂该不会被自己搞倒闭吧。这么一想,徐厂长能吃得下饭就奇怪了。
朱灿荣甚至想要 ‘牺牲’ 自己。
他私底下找宋知婉说话,咬了咬牙道:"我看甄娇还有点门道,不如我……"
“收起你的心思,你要真的这么干,甄娇也看不起你,”宋知婉觉得朱灿荣这人怎么说呢,有时候有些脑子一根筋,这种救世主的想法完全不能要,"不就是个评酒会么,还用不着你的美男计,与其让你胡思乱想,你不如现在就拿着耀酒,去到处找报社推销。"
现在要推销的是酒,不是自己
宋知婉都要无语了。多大点事。
被宋知婉这么说了一段,朱灿荣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傻,他是徐厂长看着长大的,看徐厂长这样,他心里过意不去,才会有这么一个念头冒出来。
宋知婉觉得自己真是累,管一个徐厂长不说,还得管朱灿荣。
怀个孕也不能消停。
宋知婉在京城日报是有发表过稿子的,如果这一次的评酒会无功而返的话,那就多写几篇稿子,自己重新造势。
只是说评酒会的噱头会更大一些。
要是评酒会上能有点名头,很多人都会关注,影响力要比宋知婉后面想的,要大一些。
效果自然会更好。
可有些事情不是自己想,就能做的啊。
百多家酒水厂,人家也不是吃干饭的,想要在其中脱颖而出,自然是难上加难。
宋知婉带着两个垂头丧气,不过摆了两天展示台的徐厂长和朱灿荣,重新回了大礼堂。
一周呢。
她剩下还有五天的时间,给酒水厂造势,这两个男人怎么回事,关键时刻怎么还不如她一个女同志沉得住气。
宋知婉一直在寻找目标,不到最后一刻不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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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甄娇好几次想要和朱灿荣单独谈话,可朱灿荣压根不理她,甚至还有些不耐烦。
气得她只能去找宋知婉。
“你说朱灿荣是不是有病,我这么个人站在他面前,他都不当看不见,在别人那里碰壁才算是高兴,我今天邀请了朋友来一块吃饭,想要邀请他,他听都不听完,就直接拒绝我了,你说怎么会有这么不识好歹的人。"
宋知婉对于甄娇的自来熟,已经非常淡定了。
她道:"他最近正在愁评酒会的事情,心思自然都在工作上。"
“我就是为了他的工作,才找的朋友!”甄娇更气了。
要不是看着朱灿荣在那碰壁,都碰的她心疼了,她哪里会去找人脉。
而且那个人,还是甄娇最怕见到的,冷若冰霜,完全没有个笑脸,说话更是严肃,惜字如金,甄娇认为自己已经算是凶残的了,但这种面无表情的人,显然比她面上的凶,更显得吓人。
可偏偏这样的人,是《人民日报》的地方部的金牌写手。
甄娇托了好半天的人,不知道在其中花费了多少的人脉,才把人给请过来,愿意吃这顿饭。
结果朱灿荣都没给自己个好脸。
只和她说了一句,“甄同志,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做,你能不能别闹了。”
甄娇白眼要翻到天上去了。
怎么会有这种人啊。亏得她花那么多人情。
甄娇也是有脾气的,当时就生气了,丢下一句,“你肯定会后悔的。”
然后就跑去找宋知婉了。
宋知婉听甄娇的意思,是帮了点什么忙,“那你怎么不和朱灿荣说,他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说不定还会感激呢。
甄娇哼了一声,"他不想听,我干嘛要追着解释,人我也请来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去,要是不愿意,我就当普通吃顿饭算了。"
宋知婉当然是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