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兮见状,更怒了:“作奸犯科,胆敢逃窜,当杀无赦!”
杨锏提起自混乱的人群中飞跃,往那妇人掠去。
湛兮运气大声呵道:“我乃英国公世子曹睿之!肃静!肃静!!!”
连呵三声,混乱的人群似乎缓过劲来了,骚乱和推挤渐渐停止,但似乎还有人想要浑水摸鱼。
湛兮当即怒道:“神策军何在!此街神策军听令,胆敢煽动人群、咆
哮尖叫、故意推搡者,即刻捉拿下狱!”
此话一出,人群骤然一寂。
立即有一高大的神策军向湛兮行礼,回道:“卑职右神策军兵曹参军事顾佑,见过世子。”
湛兮颔首,命令道:“包围此街,在抓住拐子前,不许任何人出入!”
与此同时,太子松开了一只抱着湛兮的脖子的手,拽下了腰间带銙上挂着的玉佩,递给身侧一个蒙面的不良人:“你去,传孤的指令,封锁方圆三里,坊间巷陌,不得进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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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神策军兵曹参军事顾佑,诚惶诚恐地向湛兮表示此事他会全力以赴,令贵人受惊,他万死难辞。
“暂委屈贵人,还贵人请在此同福客栈稍作休憩。”顾佑的态度恭敬又到位。
此事同福客栈的东家和掌柜,也艰难万分地爬上了屋顶,恭敬又惶恐地说已经清扫了雅间,请湛兮他们下去休息一番。
湛兮看了顾佑一眼:“这条街是你在负责,自然都是你的责任,我等你消息。”
语毕,湛兮拎着一皇子和太子往楼下去,善水公主带着闻狮醒紧随其后。
期间,上官无病瞭望了一下远处,与湛兮说了句“我也去帮帮忙”,便随着顾佑离开。
一皇子眼巴巴地看着上官无病跑了,也想跟着跑,但他想着自己气沉丹田,“嘿咻”一声,才艰难能跳上一楼的实力,他就歇菜了。
太子看出了一皇子那霜打小白菜的沮丧,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没事,没病他比我们年岁大,於菟你再练一练,很快就能超过他了。”
湛兮:“……”是什么时候,小青雀连你都学会扯犊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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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了熏香雅致、温暖舒适的雅间后,才发现方才跟随的小厮丫鬟都已被及时安置在此处。
善水公主已经放下了头上羃篱的轻纱,站在湛兮的身侧,与湛兮说道:“方才那向小国舅扑来的瘦削男子,似是故意,只怕其目的是声东击西,好叫此处起乱,让同伴趁乱逃离。”
湛兮点了点头。
闻狮醒还抓着善水公主的袖子,老半天了反应不过来。
刚才明明好端端的,忽然人群就骚乱了起来,紧接着她就看见小国舅当机立断地占据高地,而后她的小姐妹善水公主拉起了她的后衣领,紧随其后。
被善水公主拽起来的时候,闻狮醒人都是傻的,看着同样轻松起飞的上官无病,闻狮醒觉得自己的废物标签都能发光了!
好家伙,平日里姐妹长、姐妹短的,结果就她闻狮醒是个小垃圾。
她的姐妹,不论是颀长高挑的樊月英,还是看着温柔娇弱的善水公主,各个都能在关键时刻,直接拔地而起!
啊啊啊啊啊!她们都会武功,而且,武艺高超!
闻狮醒捂住自己的小心脏,安慰自己:“还好,我会种地,我也算是有一技之长了,她俩肯定不会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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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湛兮和太子的当机立断之下,此事很快就有了结果。
杨锏和上官无病回来的时候,还带着一群湛兮没想到的人——
皇家书院的(未入学)学子们。
其中还有原身的宿敌——小侯爷沈奎。
沈奎进来就不客气地一屁股坐湛兮身侧,自己给自己倒水,如牛饮水一样吨吨吨就干两壶水下去。
杨锏告诉湛兮:“我们已经将拐子们临时藏孩子的地点找到了,那位顾兵曹参军事还在处理此事,他还要配合京兆府的调查,登记孩子们的姓氏年龄衣着打扮等信息,届时还要把孩子送回各家去……”
“总之,他委托我向你道歉,晚些时候会和京兆府的人一块儿过来向你解释。”
湛兮冷哼一声。
沈奎嘿嘿一笑,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热烘烘的脸蛋:“这事儿吧,真怪不上他们……都是我们搞起来的。”
湛兮挑眉看他,沈奎这才和湛兮解释事情的经过。
原来是沈奎他们几个京都小霸王出来游玩,路上遇见了皇家书院的学子们。
那一波学子们大多是地方豪强子弟,沈奎他们是京都贵胄子弟,他们两拨人,谁也不服谁,在每一个猜灯谜的摊位上“打生打死”,想要在书院开学前,就一决雌雄。
结果他们还没分出来谁是公的,谁是母的,就见有一老妪当街失控,悲痛得号啕大哭,哭声凄惨,令人心酸。
老妪哭声实在悲戚,众人见状,于心不忍,便上前去,询问何故。
原来是上元佳节,人多如海,老妪的孙子被趁乱拐走了,只一眨眼的功夫,孩子就再也找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