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水公主因为要接种牛痘疫苗,决定好的婚期,往后延了。
当然,对外的说法自然是九贤王身体不好了,她作为孝顺的玄孙女,要留下来侍奉汤药什么的。
可把争达梅巴那小黑狗给急的,他以慰问公主身体安康的使节的名义,悄悄进入了雍都……
永明帝有时候,真的很想叫人给他一刀,叫他清醒一点,他们虽说是什么“甥舅之国”,但是,嘿~这玩意儿全看拳头硬不硬,拳头硬,关系就硬。
好在争达梅巴也不至于没分寸到过分,他远远地瞅了善水公主一眼,见她安好,就与使者星夜兼程地撤退了。
事到临头,可不能叫大雍抓到他的把柄
(),又反悔不把公主嫁给他。
湛兮接种了牛痘疫苗后?()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也依然过着闲得发慌的日子,他不在意脸上起的水痘,该晃荡还是晃荡。
有时候顶着一脸水痘去树人书院听讲,有时候也进宫瞅瞅那两位艺术家宫妃的著书进度。
太子和二皇子很努力地在替湛兮完成任务,利用以“利益”诱人的方式,通过学子们最亲近的女性同胞,比如“难道你不想你妹妹也来上学吗”之类的,说服了大部分学子。
又请动了已经贵为皇后的曹穆之,行走的老祖宗常山大长公主,还有许许多多在各行各业出萃拔类的女性作为联合上书的代表。
夏季任务即将完成时,湛兮在心中想着的却是……
姚鹏举和李问真这俩家伙的消息怎么还没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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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北庭都护府。
虽已入夏,但亲卫依然觉得瀑布寒凉,似能入骨,而且瀑布冲力太大,令人难以站立。
可对面那身材颀长,蜂腰虎背的男子,立在石台上,视从天而降的瀑布如无物,赤.|.裸的上身被激流拍打得啪啪作响,也恍若无知觉一般。
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凝聚在前方,凝聚在他挥出的每一刀的力度、角度,不断地评估、调整,最后就会臻于完美。
虽然左摇右摆地站都站不稳,瀑布打得人脑袋邦邦响,但是亲卫依然在絮絮叨叨——
“将军,您怎么就不争取一下!”
“我看那……哎哎哎,”差点被瀑布击落,勉强站稳后,亲卫气喘吁吁地说,“那高敬恭,哦不,那高铁牛,您是教会了徒弟,要饿死师父了,花家那群人,连屯田之功都要与你抢!”
折可克利落收刀,平静地看着已经焦虑了起来的亲卫:“此事是士族所为,并非敬恭所愿。”
当时,折可克能从高敬恭眼中看到明显的愕然,很显然他也没想到他的妻族会那么无耻地为他牟利。
“我才不管呢!”亲卫嘟囔道,“哪怕不是他授意的,他不也受益了么,哼!您就是什么都不去争取,这怎么能行呢!?”
折可克沉默地任由激流击打着自己浑身上下,他或许已经练得皮粗肉厚了,那么重、那么尖锐的瀑布,打在他肩背上,连一个红印也不会留下。
他想到了曹大将军无奈的眼神,军师蹙眉凝眸思索的模样……
最后只是平静地告诉亲卫:“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亲卫:“我不懂这些大道理,反正功劳我们没少建,凭什么他一来,就要与你争!”
折可克那双锐利的眼睛,都似乎因为这个懵懂而执拗的小亲卫而柔软了几分。
他叹息了一声,平静道:“时机未到,尔等……再等等。”
折可克心中所想的却是——
怎么回事?他写那么多信,难道还是太含蓄了吗?
小金童没看懂?
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不行……今晚还得再写一封信,就写明显一点好了。
嗯,要怎么写呢,先……
“将军!将军!”
不远处忽然传来了呼唤声——
“陛下有诏!让您即刻带领人马回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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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折可克不顾追随之士的反对,决议要听从调令回皇都时,湛兮也终于收到了姚鹏举的回信。
信中说,他确实发现了河堤不对劲。
当机立断处死了一批涉事官员。
虽没有如李问真那般,杀得能把一条大河都染红,但铁血手段也起到了新官上任三把火的震慑效果。
如今姚鹏举要监督堤坝重修之事。
他提出若验收不合格,则要再次大开杀戒的警告与威胁。
他也深谙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道理,又许诺了不少赏赐,以利相诱。
而李问真则比他恐怖多了,宛如阎罗王上阳间,他提出——
堤坝修好后,则令当地府兵捶之以铁钉,为验收。
若铁钉能捶进去一寸,则说明堤坝不合格,工匠失职,杀工匠!
若铁钉不能捶进去一寸,则说明府兵验收不尽力,玩忽职守,杀府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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