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郑元照这个诗中小仙男和崔恪这个画中仙(湛兮刚刚亲封的称号)后,湛兮尤嫌不够。
艺术嘛,就得百花齐放,光诗画哪里够呢?
于是,湛兮说:“你俩回宫后,召见一下谢瑛,就说我手头上有很多古玩字画,范围甚广,种类繁多,小子无能,不懂其精妙,故而想要邀请他族中的能人们过来替我掌掌眼……”
湛兮微微一笑,慷慨大方道:“为表感谢,我会送他们外公所做的字画。”
其实要打赢意识领域的战争,湛兮他外公谢太师一个就够了,这可是一脚能叫天下文坛、整个华夏文化圈都震动不止的,活着的巨人。
但外公的政治身份在此事上,略显敏感,这就是最大的不合适了。
比起湛兮他外公,郑元照这个成日游山玩水的诗中小仙男、崔恪这个刚考上皇家书院的学子,还有陈郡谢氏那群远离朝堂,群聚艺术文化领域已久的族人,才是最合适的。
除此之外,湛兮还打算叫人筛选出学子中的可用之人。
高质量的人总是不多的,但没关系,很多时候,还可以数量来凑。
说起书院中谁人可用,那杨锏他们的话可就多了。
杨锏说:“我倒是知道有几个学子骈文写的不错,文采甚好的。”
上官无病哼道:“现在可不是所有人都和咱是一条心的了。”
不错,那群皇家书院的学子本就是生来的天之骄子,每一个都很骄傲,王不见王的他们,不可能会完全服从杨锏和上官无病,也不会完全听从沈奎的话。
还有一些人,比如分封到地方的宗室子弟,又比如生长在京都,但对自家郡望有着较深感情的京都子弟,他们的归属感不明,自然不能简单地跟着杨锏或跟着沈奎混。
这些骄傲的、定位模糊的学子,似乎已经隐约以沧王二子李曜白为首。
而这李曜白,并非沧王留在京都的质子,因为先帝大抵是觉得“质子”这玩意儿的形式意义大于它的实际作用,所以六王就番皆没有留下质子。
这李曜白,他就是从河北道过来的,湛兮对这人没有太多的了解。
不过问题不大,万变不离其宗,他要布下的天罗地网,任你阴谋阳谋,只要你还活在这片土地上,受到舆论的制约,你就无法逃脱!
除非修仙踏破虚空,那算他们牛逼,当湛兮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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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兮的吩咐,二皇子和太子都应下了。
紧接着一系列的吩咐,让已经对湛兮有所了解的猛男团反应过来了湛兮的布局。
鱼知乐眸色渐深,最后什么都没说,只是向湛兮行了个礼,以表他心中对湛兮的敬佩与赞叹。
湛兮见状,轻笑一声,幽幽道:“不能打仗,我还不能打嘴仗了吗!”
沈奎琢磨了一下,也有所领悟,他有些咂舌,纳闷道:“我怎么就没想到还可以这样搞呢……我要能想到可以这样用
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他们,我就不用跟我阿耶吵了。”
涉及河朔三镇与沧王之子,不确定沧王之子是否能代表沧王本人的态度,宣德侯转变态度不许儿子再继续调查此事,也是可以理解的。
对于沈奎的大言不惭,上官无病给了他一个冷笑:“甭说你那脑子能不能想到这些谋略,就算你能想到,那你能调动得了曹国舅说的这些人吗?”
“上官毛病,你别以为我打不赢你!”沈奎怒了。
“哟呵,”上官无病根本就不怕他,“秋狩擂台赛连前一百都进不去的人,你敢和我比划比划?”
沈奎听着上官无病的光辉战绩,再瞅着上官无病那张如花似玉的脸,只觉得自己更加恼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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甭嘲笑人河朔三镇自个儿内部也扯头花,就湛兮现在的猛男团,它也并不和谐。
湛兮不想看他们大大小小的在自己眼前撕胯,有了计划后,给他们分配了任务,直接将这群人扫地出门。
人走空后,湛兮才夹起一片已经凉透了的竹笋放嘴里,真鲜,真嫩,口感还脆,就是冷了。
二皇子已经吃饱了,跃跃欲试地想爬这一株梨花树,他哼哧哼哧地手脚并用时,顺便问湛兮:“小舅舅只如此布局就够了吗?”
湛兮挑了挑眉,反问他:“你觉得呢?”
“我觉得要扳倒沧王的话,这样的布局还不太够。”二皇子老实巴交地说。
湛兮听了之后,乐得直发笑,好一会儿才缓过来:“我为什么要去扳倒沧王?”
“咦?”二皇子被湛兮的话弄得有些疑惑。
他勉强像是蜘蛛一样,趴在树上,爬上去了一点点,因为听了湛兮的话,又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太子无奈替湛兮解释:“曹国舅此剑,意在丐帮,而非沧王。”
不错,正是如此。
原因有很多:
第一,现在的客观条件,为了大雍的和平与平衡,并不宜动沧王。
第二,方才鱼知乐已经和湛兮说得很清楚了,河朔三镇不干净,河北道肯定有中上层参与此事。
但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此事是沧王就是背后的最大指使者,万一这厮只是选择性失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