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刚好像听到你在问凯丽我的事情?”卓凯问得很直接。
易时陆有一点尴尬:“我没有其他意思……”
“我倒希望你有其他意思,”卓凯上前一步,将本来宽敞的厨房变得逼仄:“我喜欢你了解我,你看不出来吗,时陆?”
卓凯身形高大,像一堵墙一样堵在他的面前,易时陆羞于看他的眼睛,又不知道该将目光放在哪里。
卓凯的手伸向他,从腰间穿过,看起来就像是要拥抱住他一样。
易时陆慌乱之中把桌上的锅碗弄得乒乓作响,还打翻了一只碗。
瓷碗落到地上的声音并没有让卓凯的动作停下来,他低低地笑着,手摸到了易时陆腰后的系扣,扯了扯,无意中按到几次易时陆的后腰,酥酥麻麻,碰得易时陆更不自在。
“围裙歪了,帮你调整一下,怎么反应那么大。”
易时陆难免面红耳赤,他不过就是一个大学生,哪里受过这种撩拨,顷刻间脑袋空白一片,只知道说:“先生,这样不好。”
“这样确实不好,如果你要了解我,不应该通过别人。”卓凯故意曲解他的意思:“你应该主动一点,亲自来了解我。”
有些话不用说得太明白,意会到了就可以,显然,易时陆已经意会到了。
他顶住卓凯的压力抬起头:“我真的可以了解你吗,卓凯先生。”
穿着围裙的易时陆太像个讨人喜欢的小媳妇了,尤其是还用这么真挚的语气说话,就更讨人喜欢了。
卓凯特别想抱住他,他从来胆大,但在此刻竟没伸出手,用无限的耐心引诱着易时陆:“当然可以,只要你想。”
尾音却没有藏住,雀跃的音符就像是在说,快来了解我,快来陷入,我会让你快乐。
为了掩饰自己不洁的心思,卓凯又说了几句,把这种欢快语气自然而然地带入到其他的话题里。
“今天难得放晴了,下午一起打球吗?”
易时陆乖巧敛目:“好。”
……
下午,坐在房间里的卓森就听见了窗外的欢声笑语,他撩开窗帘向下看,看见卓凯正手把手教着易时陆:“别只用手腕发力,试着用胳膊带动。”
卓凯就站在易时陆身后,一只手抓着易时陆的手腕,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落在易时陆的腰间,和易时陆说话时卓凯刻意弯身对着他的耳朵,动作亲昵。两人之间的距离大概就是,只要易时陆稍微动一动,卓凯的嘴唇就会擦过他的脸颊。
卓森稍稍用力,握在手中的圆珠笔断开,啪嗒,掉在地上。
为了让他们俩稍微保持距离,他已经选择了最笨却也是最安全的挑拨离间。
可是没有用。
每分每秒,他们的关系都在发生着微妙的改变,易时陆那样知晓分寸的人现在竟然可以让叔叔与他贴得这么近,虽然他看起来好像确实只是在认真的学习。
不行啊……那怎么行呢。
再任由他们发展下去的话,事情就会变得超出他的控制,无法想象。
易时陆这边打球正酣,没注意到那双从窗帘后流出恶意的眼睛。
网球落在草地上,一只苍白的手将他捡起。
易时陆挑眉:“卓森,你怎么过来了。”
卓森粲然一笑:“听到哥和叔叔打球的声音了。”
车轮咕噜噜地转,一直来到易时陆的身前,球被放进易时陆的手心里。
易时陆俯身,笑眯眯地问卓森:“要来试试打网球吗,很好玩。”
“不,”卓森压低声音,只对着易时陆一个人说:“我只负责给哥捡球,我不是哥的小狗吗。”
易时陆将他的话当做一种玩笑,摸摸他的下巴,就像挠痒痒一样:“那谢谢你了。”
“不用客气,哥哥。”卓森回答,与之前一样,顺势把头枕在了易时陆的手心里。
卓森真的一直在为他捡球,连易时陆叫他不用捡了都不听。
易时陆怪不好意思的,很快停下这个游戏。
“太累了,我去屋里坐坐。”
卓森跟在易时陆身后,卓凯把住他的轮椅,笑着问:“今天怎么想下来了,之前叫你你都不来。”